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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顶。她头发又短又细软,只再换了一条巾子,她的头发就已经快干了。陶芝收拾了湿巾子,灭了一半的烛台才退下。阿绥钻进李寅的被窝,因着他腹部的绷带已经拆掉,伤口也重新长合在一起,现在已经结了一层薄痂。她便没有顾忌地贴上李寅暖和的身体。李寅蹙着眉头搂紧她,明明天气已经转暖,她身上还是冷冷的,好像怎么都暖和不起来一样。靠近李寅,阿绥才觉得安心了,面颊在他胸口蹭了蹭。灯火昏黄,李寅仿佛都温柔了些,垂眸看着她安静的小脸:“阿绥,那些人不值得放在你心上。”阿绥睫毛颤动,努力抬走压在心底那颗大石头。溢出一声“嗯”。李寅揉揉她的头发:“乖!”阿绥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攥着他的衣襟,声音又软又脆弱:“郎君,你亲亲我。”李寅知道她现在没有安全感,急需他的安抚,大掌托着她的脑袋克制地轻轻吻了吻。原只打算浅尝辄止便停下哄小娘子睡觉,但怀里的小娘子的却急急的想要撬开他的薄唇。李寅拉开距离,深邃的眼眸看向她。阿绥嘴巴红彤彤的,满脸写着委屈不满,小脑袋往上抬着。可怜见的,李寅忍不住又亲了上去。……阿绥披着毛毯柔弱无骨地缩在临窗的贵妃榻上,额间的碎发微微汗湿,面上潮红未退,多情的柳叶眼水光潋滟。见李寅从净房出来,支起身,像他伸手,身上白色的毛毯滑落。李寅目光幽暗的看着她套着自己宽大的玄色寝袍,暧昧又亲密,连着毛毯把她裹到怀里。“给你拿寝衣过来换?”李寅低声道。阿绥红着脸摇摇头:“不换,喜欢这件。”带着他的气味,她闻着格外欢喜和安心。李寅眸子一沉,若不是顾念着她身子弱,怕是早被他拆吞入腹了,偏自己还主动撩拨。“我那件寝衣是知语刚做的呢!”阿绥软软的说道。李寅想到上次也毁了她一件寝衣,温声道:“改日赔了阿绥。”小娘子柔柔一笑,李寅心里松了口气,他能感受到她此刻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他知道他的阿绥一向很好哄也很容易满足,只要他亲亲她,抱抱她,她就好像能开心很久。胸口泛起一阵酸涩。抱着她上了塌,修长的手指在她脖颈处摩挲,声音带着微哑:“睡吧!”阿绥挪动了一瞬小脑袋,贝齿咬着红唇哼唧了两声。李寅喉间溢出轻笑。“郎君~”“嗯?”“郎君~”李寅垂眸:“怎么了?”衬着月色,只见小娘子眼睛亮晶晶的,便知道她只是想喊着玩了:“傻气。”阿绥抱紧他:“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这辈子,还有下辈子。”李寅凤目微阖吻了吻她的发顶:“贪心。”黑暗中他的薄唇上扬,他也是这般贪心之人。外头敲过二更鼓,知语见屋内的灯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很快就到了三月初六,万寿节,圣人于太极殿举办宴会,百官贺庆。这日直到深夜才散了席。轻风拿着李寅的大氅候在殿外,隔着人群看到了李寅,忙躬身上前将大氅披到他身上。李寅身上nongnong的酒味扑鼻而来,轻风小心觑了眼他的脸色。李寅剑眉紧蹙,俊面泛红,虽看着目光清明但轻风知道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身后烛光辉煌,轻风扶着李寅下了石阶:“郎主,当心。”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李寅靠在车厢里的软枕上,修长的双腿随意敞着,手指在眉头处揉捏。酒后身体温度上升,再加上车厢内烧着熏炉,整个人都燥热起来,李寅伸手挑来窗帘,冷气窜进来才好了一些。马车渐渐远离宫门,从朱雀大街拐入胜业坊坊门,街道瞬间安静下来。寂静的街道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作响。夜色苍茫,忽然夜空中白光闪过,紧接着就响起几道春雷。李寅心中一跳,对着车外骑着骏马的轻风道:“让马夫快些。”他虽此刻脑袋昏沉,但一听到惊雷声就惦记起阿绥,也不知她待在家里怕不怕。“唯!”轻风应声。不一会儿,车顶便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李寅放下窗帘挡住倾斜而下的骤雨。忽明忽暗的白光照着阿绥娇嫩精致的小脸。阿绥此刻躺在被子里酣睡,平地一声雷,“轰隆”一声,被子下的小身板下意识的一跳,阿绥茫然仓皇的睁开眼睛。知语举着烛台过来,见阿绥一脸受惊的样子,顾上身份,上前哄道:“娘子别怕,是外头炸春雷,您继续睡,婢子在这儿守着。”阿绥探身看向窗户,又有几道闪电滑过。阿绥担忧的问道:“郎君回来了吗?”“还没有呢!娘子要等郎君吗?”知语轻声道。阿绥裹紧被子,点点头:“嗯。”知语闻言,举着烛台将内室的灯都点亮了。魏候府守门的小厮见雨下得大,早早的就将门槛拿开了,马车进门后直接驶到了内院。电闪雷鸣,回廊和院子中挂着的灯笼只残余了两三盏在风雨中摇晃。明叔带着小厮站在廊下焦急地张望着,听到动静忙撑开伞往外走去。小厮疾步上前打开车帘,李寅弓腰下车。明叔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面上浮上忧色,一手扶着他一手高举着伞。顶着狂风骤雨,一众人好不容易才走到回廊下,李寅衣摆已经被雨水溅湿,皂靴踩在石板上发出轻轻的嘎吱声。进了正厅,明叔赶忙吩咐侍女去厨房煮醒酒汤,转身看着李寅道:“郎主快些去洗个热水澡吧!”又许是知道李寅在担心什么,说完添了一句:“娘子原先已经歇息了,但方才打雷的时候寝室又上了灯,奴已经让知语进去陪娘子了。”李寅微微颔首,上了二楼。明叔不放心,跟在了他后面,把他送到寝室。隔着窗纱,灯火摇曳,与外面的狂风暴雨相比显得格外宁静。一直隐隐胀痛的脑袋在这一刻,仿佛都被安抚了。阿绥在室内听到了廊中的脚步声,眼睛一亮往门口跑去。知语坐在榻前的矮凳上都来不及唤她。刚绕过屏风,李寅就推门进了里。阿绥看着李寅有些狼狈的形容,脚步顿住了,细眉慢慢蹙起,心疼极了。知语屈了屈膝:“婢子去为郎主备水。”阿绥无措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怎么这样了啊?”李寅往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