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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般认真,便有些心虚起来,只能别开眼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胭脂觉得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良久,他清穆好听的声音在耳旁轻轻响起,“胭脂……我信你……”胭脂说不出心中滋味,只能趴在他身上默然无言。那日过后,谢清侧倒是没再那般古怪,只是对她看得越发紧起来,往日里她去哪里他都不会过问,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只要离了他身边一会儿功夫,便让谢揽满院子找她。胭脂看着眼前的谢清侧心下叹息,想来他是因为春闱一事还有谢家人的反应而有所介怀,身边一时离不了人。刚头吃完正午饭,一旁的丫鬟正收拾着,谢清侧正坐在她前头的桌案旁品茶,胭脂坐在榻上也没什么事儿,便拿出绣了几日的荷包,今儿个正好可以收尾。谢清侧见状颇为悠闲地看着胭脂,她纤细秀美的手指灵活摆弄着荷包,又看着她垂首温婉乖巧的模样,眉眼间微微透上丝丝笑意。直到胭脂缝完最后一道,正收尾打结时,他看得微微一怔,慢慢眉眼间的笑一下子就消散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他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直看着胭脂不发一言,眼里的淡漠冷意又慢慢汇聚起来。胭脂打结的方式很特别,她喜欢打上一个结,再加上一个结,最后再打个死结,这样是最牢靠的,可这样她又觉得太过死板,便留下了两条长线头,再微微修剪一番,便像是龙虾头上伸出的两条须儿,瞧着就很是讨喜。待胭脂收尾完,她才微微发觉周围原本和煦的气氛有些凝塞,她抬眼看向谢清侧,他的神情太过莫测甚至于……有些阴冷。他有多久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了?自她来了他院子,他便对她极好,每每看着她眼里都透着笑,叫胭脂看一眼就忍不住跟着笑,可现下她只觉得周身发冷,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杜憬这个可真是一言难尽阿,但是正文里篇幅不够,没法儿再扩,我看全文写完以后会不会弄个番外吧,我说的是我看情况啊,可不是说我一定会写哈哈哈,省得到时说了没做到给你们吊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憬:“本世子等着~”丹青手:“……”第72章他慢慢站起身,缓步走到胭脂面前站定,垂眼看着她,眼里的神色未明,片刻后他又微微俯身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荷包。墨色的荷包,上头绣着一个胭脂盒,小巧玲珑极为精致,简简单单的他却看了许久,半响,他才垂眼看向她,仿佛她做的这个荷包一下子就撕开了他心底的那扇窗户纸,让他苦苦维持的东西一下子弄了个粉碎一般,他直看着她缓缓问道:“做这个干什么?”胭脂见他如此不由有些莫名其妙,一时摸不着头脑,她弄不清楚他突然是怎么了,这荷包不是早说了是给他做的吗?他那时明明还笑弯了眼,怎么现下却……这莫不是一下子中了邪?胭脂看着他一脸不解,她不由喃喃答道:“我是做给你的呀,你……可是忘了?。”谢清侧闻言突然就莫名地轻笑出了声,那笑里好像都带出了几分微讽,“你可真是聪明,既会写信哄人,又会做荷包糕点,半点都不像个下人……”他微微一顿,又直看着她微微嘲讽道:“难怪谢明升能为了你,将多年伺候着的玲珑都赶了出去。”胭脂心中咯噔一下,见他这般必是误会了她和谢明升,可她又不知如何解释,她也没想到谢明升会直接把玲珑赶出去,府里也确有传言谢明升与她有首尾。可这些,她从来都是不理会的,却没想到他竟放在了心头。胭脂心下微闷,略微斟酌了片刻,才开口解释道:“阿则,你怕是误会我和大公子了,那日的事情,他必是看在我家小姐的面上才不与我计较,且玲珑她也确确实实是口无遮拦,大公子罚她,想来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与我并没有什么相干。”“说得可真是好……”他眼神越发淡漠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胭脂,言辞冷讽道:“没什么相干,若真是没什么相干,那珠德……”他说到一半便停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生生顿住。胭脂默默看着他不发一言,她突然想到了那次杖责,那次珠德儿的孩子都没了,可谢明升却是轻轻揭过了不提,他心中必然觉得她和谢明升之间有猫腻才会这般说。可珠德儿掉了的孩子是他用来害她性命的,若不是谢明升,她的命早就送了,这本就是一节连一节的,想起一桩便会想起更多。谢清侧对她这般好,可也掩盖不了他的品行不好,胭脂心里慢慢失落闷苦起来,他什么都好,可偏偏不是好人!谢清侧显然也想到了这里,他微微怔在那里,直看着她竟隐隐有了几分不知所措起来。是啊,她从来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叫她看清了他心中最阴暗的角落,又怎么可能会安然处之?胭脂不由有些害怕起来,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旁人看清他呢,他会不会……会不会又对她下那般毒手,她现下整个人都在他手心里握着,实在不能不谨慎而为,且现下他又这般,她也不敢如之前那般亲近他了,她看着他带着些许尊重轻轻唤道:“公子。”这称呼一下叫醒了谢清侧,可听在他耳里简直就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死死捏这手中的荷包,看着她的眼神都微微发寒起来,浑身都透凌厉劲儿,一旁的丫鬟见他如此都吓得不敢动作。胭脂看着他,连眼眶都微微有些酸涩起来,又想起之前他对自己轻声细语的模样和如今真是天差地别,她强忍着心中委屈与不安,软声道:“您怎么了,我若是哪里做得不……”胭脂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冲着她迎面甩来的荷包砸了个正着,她怔怔地看着从她面上滑落下来的荷包,话也卡在喉头不上不下,半响,她才微微抬眸看向他。谢清侧站在她眼前漠然看着她,言语都带着微讽,冷淡道:“既然这么喜欢当个奴才,那就去当你的粗使丫鬟罢,往后不用来上房伺候了。”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屋。胭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发怔,心下说不出滋味,她和谢清侧怕是就到这里了……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她就听他的话搬到下人房里,再也没见过谢清侧。说是让她当个粗使丫鬟,可这两三日过去了,根本就没人肯让她干活,丫头婆子一个个都晾着她,她在旁边动一下,她们就更要了她们命似的护着手里的活。去找谢揽,他又是一副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