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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个人,雪鬓霜鬟,目光如炬。陆浅衫脚步一顿,看见满头银发的退休领导,想打招呼又有些怯。当年给陆浅衫出医药费的好心人,经她多方打听,就是临时突击,在县派出所痛斥陆单不配为人父的上级领导。后来陆浅衫想当面感谢,但是人家做好事不留名,也不给致谢的机会。陆浅衫把医疗费乘二之后,用恩人的姓匿名捐给了当地的孤儿院。两人从没见过面,陆浅衫知道他长什么样,对方却不一定记得当年救助过的小姑娘是谁。对方却好像记得陆浅衫,陆浅衫还没说话,身边的傅忱却先她一步问候:“李叔。”陆浅衫脸色微变,像午夜骤然提前的灰姑娘。傅忱也好不到哪儿去。李叔是他爷爷的忘年交,刚正不阿,以严著称,去年退休来本市定居。众所周知,傅忱单身未婚。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3=记得收藏哦!专栏有很多完结文可看,啾啾。☆、第20章既然遇见了就没有遮遮掩掩的道理,傅忱正式地向李关齐介绍:“这是我妻子,陆浅衫,刚领证,还没来得及对外说。”“李叔家里长辈的朋友,之前在**市工作,说起来,就是你家那边。”陆浅衫怔怔地看着这个老人,眼眶有些红,她今天还能站在傅忱身边,她小腿里那些支撑她站起来的钢钉,全是这位正义善良的陌生人赐予的。“李叔。”陆浅衫目光闪烁,余光瞥向傅忱时露出些许慌张,却没有逃避。她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印象,在李关齐面前,陆浅衫不允许自己闪躲。傅忱感觉到身边人的不安,但他以为是陆浅衫第一次面对自己长辈型人物的紧张,更别提他俩是偷偷领证,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陆浅衫的手,捏了捏她汗湿的手心。李关齐目光在陆浅衫身上停留了会儿,看向傅忱,语气不变:“你来得正好,阿绗出去接电话,你陪我这个老头上楼去抽个血。”两个年轻人的心思,他瞧一眼就清清楚楚的。傅忱看了一眼陆浅衫,把她扶到走廊侧的椅子坐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在这坐一会儿,等我十五分钟。”傅忱又去搀着李关齐,关切道:“您最近身体怎么样?”“还行,老毛病了。”李关齐声音的底气还很足,傅忱笑了下,倒也不担心。待到没人时,傅忱痛快地承认:“其实我还没告诉家里。”说这话时,他嘴角上扬,似乎一点也不为此苦恼。“胡闹。”李关齐义正词严,抬了抬手,不用傅忱扶,“不告诉家里,就是对婚姻不负责,对人家姑娘不负责。”傅忱正色道:“李叔说的是,我本也打算说了。”李关齐有听闻一点傅家的事,怕是没傅忱想得那么轻松,但别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两人在走廊慢慢走着,李关齐状似无意道:“两年前六月二十,我还在任,有人报案说,钱包手机被偷。”傅忱失笑,连连叹服,不愧是破案如神的李老,强大联想的能力让人望尘莫及。“是我。”傅忱承认,笑容淡了一些,“我当时是去找浅衫,但是他们搬家了。”去陆浅衫老家一趟,从头到尾都十分糟糕。李关齐对小辈的恋爱行为不予置评,转而又提起另一件事。“在你前一天,六月十九,我到下属派出所视察,有对夫妻报案,说儿子偷了他们五万块钱。”傅忱有些愣,不知道李叔说这些干嘛,难不成是一桩奇案,过了两年依然津津乐道?李关齐继续道:“原来是他们女儿被车撞了,夫妻两不肯出钱,儿子看不过去,偷钱给jiejie动手术,被发现了闹到派出所。”傅忱的脸色有些变了。“我遇见了,就给她出了钱,就十来万的手术费,差点闹到截肢。也是这姑娘运气好,那阵正好有个外科专家过来演示手术。”前面抽血处到了,李关齐停在门口,“这孩子也有趣,一年后想找我还手术费,我没见她,她就把钱捐给孤儿院了。倒也小心谨慎,三十万没用我的名义,只说姓李。”“爸!”李关齐的儿子接完电话跑上楼找人,接手照顾老人,“阿忱也在,谢谢你了!今天有事,改天聚聚。”故事似乎到此结束。傅忱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梗得他发疼,他声音艰涩,一手紧紧扶着科室门口的长椅,嘴唇轻颤:“那对夫妻姓什么?”李关齐吊足了傅忱的胃口,道:“保密。”傅忱突然上前抱住了李关齐,顾忌着老人家的身子骨,没用力。“谢谢你……李叔,谢谢。”傅忱哽咽,有些泣不成声。他不敢想象要是没有李叔,他这辈子还能不能在民政局,看见陆浅衫站着朝他过来。第一次,因为陆浅衫,他清醒时哭了。傅忱终于明白陆浅衫为什么不穿裙子。陆浅衫为什么抗拒提到家人。为什么陆浅衫两年前态度明明松动了,却又突然反悔坚决分手。她怕自己站不起来了,便斩断了所有可能。傅忱突然不想再追究分手的原因。以那对夫妻的廉耻程度,和陆浅衫的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外乎就是跟陆浅衫的父母有关。傅忱和李关齐告别,下了一层台阶,到一楼时,面上已经看不出异样。在这短暂的几步路程里,傅忱反省了一下自己。重逢之后,他太咄咄逼人,逼着陆浅衫做各种各样的决定,陆浅衫的纠结难受他忽视彻底,把两人的婚姻生活推向愈发紧绷的边界。他没有给陆浅衫足够的安全感,却向她索要安全感。陆浅衫不想说,他就不问,终有一天,她会觉得傅忱是可信任的,可依赖倾述的。他们两人,应当无论何时都是平等的。平等,才是良性舒服的相处方式。在民政局时,傅忱考虑过,将来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太草率的结婚,没有给陆浅衫完整的求婚和婚礼而后悔。傅忱现在确实有点后悔。他不后悔结婚,后悔自己做的不够。傅忱隐隐觉得这中间哪里还有奇怪的地方,但是心疼陆浅衫、想抱陆浅衫的迫切占据了上风,使他不能思考。陆浅衫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傅忱,她脸色苍白,嘴唇血色褪尽,丝毫看不出是个发烧人士。傅忱会知道什么?陆浅衫没有把握,她甚至看不出李关齐有没有认出她。他们结婚了,傅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