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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巴希尔大哥回家,回头老王好了,我跟他去看您。”“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不能把我闺女往火坑里哄。”奈吉眯着眼,看了一眼陈牧,转头走了。巴希尔做了个OK的手势,让陈牧安心待在这儿,然后跟着走了出去。方琛扶着阿依莎坐在了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待着王韶峰的手术结束。陈牧坐在对面,看着阿依莎抽抽哒哒,忽然问道:“真打算跟老王过一辈子吗?”阿依莎泪光闪闪,坚定地点着头:“当然了。”陈牧继续问:“无论如何?”阿依莎还是那副表情:“不就一条腿嘛,我不嫌。”“你爸爸可能不只是因为老王没了一条腿才反对的,而是担心以后,或许还有比一条腿更严重的事发生,做警察的妻子,要面对有很多预想不到的困难,承担很多预想不到的后果,”陈牧说着也看向了方琛,“会少很多正常的快乐,你还小……”“哥!我不小了,”阿依莎被陈牧说得有些急了,“从跟他第一天谈恋爱开始,我就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但那又怎样?难道做了警察就都不结婚了?不是我也会是别人,那我为什么不行?还有方jiejie,她就比我大两岁。”“既然什么都明白,就好办了,今天的事就别跟他提了,等他醒了,好好陪着他,”陈牧好像已经想好了善后的办法,“你爸那边,我来说。”阿依莎什么都没问,对陈牧信得贴服:“我会的。”傍晚六点十五分,忙活了六七个钟头的医生们从手术内走出。“手术很成功,再过半小时就可以进去了,等他醒了。”为首的副主任医师欣慰地告诉三人,“假肢适应需要一段时间,多鼓励他加强体能锻炼。三人千恩万谢,不断重复着几个字:“谢谢,太谢谢了。”阿依莎心情顿时好了大半,耐不住,小鸟一样往手术室飞:“陈队,jiejie,你们先坐会儿,我进去看看。”陈牧坐了过来,把方琛往怀里搂,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温润的气息覆来:“困了吧?”方琛靠过来,抬着头问他:“你准备怎么跟阿依莎爸爸说?”陈牧头歪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方琛捶他的肩:“坏透了。”陈牧撩着她的头发道:“这叫以毒攻毒,说起来,还是你mama开明,你又是怎么游说的呢?”方琛不以为然地说:“mama受西方教育影响,不怎么管我的。”陈牧半信半疑,握起她的手:“真的?”方琛点头:“千真万确。”“不管也有不管的好,”陈牧低头在她额角吻了一下,“这样快,明年就能抱大胖孙子了。”方琛白了白眼,头朝他怀里扎:“你说什么,我听不到。”说笑间,陈牧的手机响了,收到了一条信息。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凝固。方琛略紧张:“怎么……了?”“袁木杰发了条信息给我,”陈牧带着喜怒不定的表情,“市局的人在延吉边界找到了个名叫沙龙湾的地方,抓到了几个格斗少年。”方琛忽地愣住:“那个轩哥的根据地……”“是。”陈牧点着头,拍着方琛的肩,“我得再去一次市局,有事跟袁木伟商量,老王先交给你们了。”方琛一口答应:“看完他我就回家,你别太晚。”陈牧走过来,抱了抱她,毅然转身,大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第72章困顿在文化街的一家牛rou面馆里,陈牧见到了袁木杰。袁木杰穿着便装,点了一瓶老白干,一盘花生米和一大盘凉拌黄瓜,正等着他。对方把他约在这儿,并不是为了和他分享工作案情,而是一种隐隐的和谈,把他想知道的悉数告知,然后让他安分守己,别再插手这件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让一个外人干涉案情,不管是否从根本上有助于破案,对刑警队来说都是极不光彩的。陈牧明白和袁木杰打感情牌没用,于是直接摊牌说:“这事的性质现在虽然有了变化,归为刑事案,但起因是不折不扣的文物倒卖案,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吧?不然你以为王韶峰为什么要赔上一条腿?所以你觉得我应该不闻不问?”“上面的命令……算了,”两个老刑警知己知彼,都知道对方的脾性和处事方式,所以直接略过了浮滑虚伪的东西,袁木杰也明白只说规则肯定不会让陈牧服气,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做过刑警,知道回避制度吧?”陈牧没有避重就轻:“回避什么?杜靓妮?”袁木杰点了头:“杜靓妮出现在毒龙的客户单上,不管做的是不是见不得光的生意,都逃不了被调查的份,而事实上此前我们的同志也一直在暗中监视她,只是目前没什么有效信息罢了。”陈牧悟着对方的意思:“怕我干扰你们的行动?”“当年你被控绑架殴打杜靓妮,这事现在卷宗上还能找到吧?我不评价事实如何,但你跟犯罪嫌疑人有情感上的瓜葛,这一点不可否认吧?”“我不否认,不过轩哥目前不能证明跟她有关系。”陈牧步步紧逼,袁木杰也丝毫不让:“继续调查文物案势必会牵扯到她,所以市局才想把文物案一起归到刑事案上。”“明白了,”陈牧摸着烟盒里的烟,发现已经空了,揉了一把扔进垃圾桶,“还有呢?”袁木杰叹了叹气,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扔给他:“作为老同事,我有必要提醒你,有时候做得越多,便错得越多,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前不前途了,但你现在有太太了,真准备在伏流乡待一辈子?你就不想调回来?”对方竟然关心起他的前程了,陈牧受宠若惊,只是不知是把这话当成激励好,还是更该当成一种暗示,他挑着眉:“有话直说吧。”“轩哥的死,风言风语也不少,”袁木杰看了看门外,敛着声说道,“轩哥之前绑架了你太太,又断了王韶峰的腿,很多人认为你跟他有私人恩怨。”陈牧忽然觉得事情在往荒谬的方向发展:“不会有人认为人是我杀的吧?”“你以前是优秀的刑警,熟悉一切证据链形成,自然也熟悉它怎么消失,”袁木杰放下筷子,“就算你没做,你能拦得住有人这么想吗?”陈牧捏了一颗花生米,剥去外面的紫红色脆皮:“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相信法律,至于别人怎么想……我拦不住,也不想拦,不然还做什么警察啊?”“杜靓妮那件事呢?你做了吗?法律还你清白了吗?”袁木杰毫不掩饰地反问道,“勉强当法律还了吧,那么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