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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初。”狗头军师看来是做不了了,衡玉很干脆地一挥手,帮宋放吩咐下人,“寻个玉瓶插好两枝梅花,然后就送去给轩堂兄吧。”下人是在宋放身边伺候的,虽然听衡玉这么一说,但还是忙瞥了自己的正牌主子一眼。宋放被她这样理直气壮的态度都笑了,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下去,“就按你们女郎君的吩咐办。”再过一会儿,其他同辈也都到了,众人纷纷对衡玉身上这一件心思精巧的衣服表达了肯定,宋道柳低头看一看自己简单的衣裙,再看看衡玉那样针脚繁琐的裙子,恨不得自己能马上长到与衡玉这般大。等到宋祢和他的妻子宋宁氏相携而来,众人行礼之后也都纷纷上了马车,往帝都郊外行去。此时,帝都郊外,何氏庄园。近来风头颇盛的女郎君何珈正坐在梳妆镜前,望着倒映在铜镜里盛装打扮的人影。何珈,或者说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那个时空也正处于古代,但科技水平远高于如今的晋朝。她出身在一个武将世家,名字也是何珈。因为她的外祖乃当世大儒,所以何珈不仅武艺精通,就连才学也不需要很多才俊。因为何珈在家中受宠,性格又娇俏活泼,对于造纸一类奇技yin巧颇为感兴趣,后来因缘际会了解了一番。那个时空女子的地位很高,何珈十六岁那一年,父亲战死沙场。同年,她踏上战场,征战两载有余,未曾堕了父祖威名。大军连连克敌,军营却有武将叛国,将他们行兵的路线以及帅营的布局全都透露给了敌人,功败垂成。大营被敌军攻破,战火弥漫,何珈奋力厮杀,最后却被几个敌人围攻,力竭而亡。倒下的时候,回望一生,原以为闭上眼就再也没有睁开的可能,谁知道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竟然在一个不幸落水而亡、与她同名的女子身上重生,还得到了她的所有记忆。何珈这才发现,原来她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这具身体落水之后身体本就虚弱,她当时心绪不佳,依旧沉浸在上一世的喜怒哀乐中,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后来,这具身体的父母和弟弟十分担心她,父亲每次处理完公务都会来看她,母亲时刻照顾她,至于弟弟在完成每日功课后也会前来看她。慢慢地,花了半个多月时间,何珈在家人无微不至的关心下,终于接受了一切,将她上一世的情感放下释然,而将这一世的家人放在了心上。在她得到的记忆里,何珈了解到了如今琅泽何氏的危机,于是先寻了个机会去了解何氏的造纸术大概原理流程,过了几天才把自己知道的造纸方法向父亲全盘托出。自此,琅泽何氏何珈女郎君名动整个晋朝。今日的赏梅宴,就是她正式在洛阳世族面前露面的日子。何珈轻轻吐了口气,抚了抚自己挽好的头发,站起身来,缓缓推开房间门,迈过门槛,踩在一地白雪上。门外等候着的婢女立马俯身行礼。何珈眉眼含了几分笑意,神情坚定。她轻声道:“走吧。”陈平宋氏宋安平,陈平宋氏宋明初,清河俪氏俪子绪,会稽傅氏傅景初……这些人,负盛名久矣。她早就想要去会一会这些人。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191、风流格调陈平宋氏的马车到庄园外时,距离帖子上写好的时辰也相差不远了,几乎所有受邀的世族都已在他们之前到了何氏庄园。地位越高的越是压轴到来,以陈平宋氏在世族的地位,他们到来的时间掐算得刚刚好。何家的人早在宋家马车靠近庄园时便得知了消息。琅泽何氏的族长,何珈的父亲何睿亲自过来迎接宋祢,本次宴会的主人公何珈则扶着父亲前来迎接宋氏小辈。宋氏年轻一辈来人并不多,总共只坐了四辆马车。早在来之前,何珈就已经见过了俪子绪、傅景初等人,现在她想见的人里,就差宋安平与宋明初了。其他几辆马车陆陆续续都有人掀开马车帘从马车下来,何珈视线扫过去,下了马车的这几位郎君的风姿的确出众,但也只是寻常出众罢了,她想见的人还没有出现。第二辆马车紧闭的帘子突然动了动,缓缓被人从里面掀开,最先出现在何珈视线的是一尾红色裙摆。冬日微风浮动,红梅的暗香随着缕缕微风送入鼻端,那人裙摆之上的红梅亦随风轻颤,恍若是那在树间怒放的红梅,不知何时竟落入他人裙摆之上,成为了一抹点缀。好精巧的心思。何珈心底赞了一句,心中期待更甚。她已然肯定,这辆马车里的人,就是宋明初。宋明初是怎样的人呢?何珈曾听闻过洛阳之中宋明初的名声,书画双绝,姿容无双,这样的人,该是温婉的,还是艳丽的……车帘完全掀开,艳丽无双的女郎君察觉到他人注目的视线,一双清湛柔和的眼睛偏了过来,与何珈对视。这样一双眼睛,透彻而洞悉人心。那位女郎君下了马车,立于万千雪色之间,唇角轻弯,一瞬间便敛尽了世间光华。这样的人,能用温婉、艳丽这样单一的词语来概括形容吗。不。何珈在心底对自己轻声道,是她高估了自己,陈平宋氏最优秀的女郎君,还远不是她这个初初穿越过来、学习相关礼仪不过几个月就能匹敌的存在。何珈眉眼舒展,含笑与衡玉行了一礼。衡玉回她一礼。早在何珈心思流转之间,衡玉也借机多打量了何珈几眼,自然也注意到了她那满身骄傲在逐渐变得内敛。这样的人,虽还不深入接触,衡玉却已肯定对方绝不是那等能任由家族摆布的人,也不是那等什么考量都没有、傻傻奉上改良造纸术的人。双方见礼之后,默契地从对方身上移开了目光。何珈目光流转到其他人身上,并未发现风姿有远超他人之上的郎君,联想到宋安平的身体状况,何珈心下了然,估计那位郎君身体有些不适,并未前来参加赏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