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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凝固下来,发麻的手指轻轻地掐到了掌心里,刻意控制住自己的气息,让自己用平静的言语,问出这话来。面对眼前这个神秘而奇特的男人,她仿佛站在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前,不敢轻举妄动。“谭超月。”男人抿着唇,说出这个名字。“谭超月?”宋益珊的大脑有点迟钝,努力地从眼前这种窒息和颤抖中,让自己清醒过来,仔细地去想。谭超月,那是谁?哦,是谭超月,月哥。“我喜欢他?”宋益珊喃喃道:“我从小和他认识啊,一起长大的,我自然不讨厌他。”“不要。”他低而霸道地说出这两个字。紧接着,他陡然伸出手来,以着宋益珊无法反应的速度,将宋益珊一拽。当宋益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半趴在这个男人胸膛上了。仰起脸,睁大眼睛,诧异地望向他。迎来的是专注的凝视,和□□裸到不加掩饰的占有欲。“我不要你喜欢他。”他盯着她,低声说:“你看我,看着我。”她的眼睛干净纯粹,而他略显急切的面容就映衬在她晶亮的眼睛里。他希望霸占那双眼睛,让那双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只能看到自己,只能记住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为什么?”宋益珊有些迷茫地闭上了眼睛:“你是谁,我完全不明白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这一刻,她又想起了当韩小姐出现时,他盯着韩小姐看的样子。当他望着你的时候,你会认为你是他的唯一。但其实,这都是错觉?“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害怕我?”低哑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嗯,我不知道,我确实害怕……”是的,她害怕。好奇,忐忑,心疼,怜惜,却也害怕。闭上眼睛,她茫然地趴伏在他的胸膛上。窗外是风声凄迷雨声悉索,还有屋檐水滴落下的叮咚声,有远有近,有紧有慢,交织成苍北山下特有的小提琴夜曲,而她紧靠着的,贴着她耳朵的,是稳定而有力的心跳。那是温热的,属于人类的,就在她掌心下的心跳。有力的臂膀慢慢地收拢,炙热的体温透过那层粗布床单缓慢地浸入宋益珊体内,取走了宋益珊被凄风苦雨所沾染的凉寒。他低头,温柔而霸道地抱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她。“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笑?”他不希望她害怕,不希望她惧怕,更痛恨那种眼睁睁地看着她失落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想,让她对着自己笑。他低头,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贴上她的头发,轻轻地磨蹭,感受那柔软发丝中的馨香和沁凉。“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可以,只要你对我笑。”他低声呢喃,原本清冷的声线仿佛掺入沙哑的伴曲,似有若无地传入她耳中,叩动着她微微轻颤的心弦。这话语是如此动听,竟比这世上最诱人的蜜糖还要甜上几分。宋益珊在这一刻,几乎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她累世的恋人。她甚至有一种冲动,埋首在他怀里,永远都不要离开。可是心神几乎被迷醉的那一刻,她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性。仰起脸,她歪头疑惑地凝视着他。她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自己身边,甚至,和他是陌生的。他却用这么熟稔的语气,搂着她,仿佛天底下最密切的恋人一般对她说着男女之间的甜言蜜语。他的话语如此动听。但是……这真得只是对她吗?她再次想起了那位韩小姐。他也会对随便一个其他女人这样吗?“你在想什么?你不相信我?”阿陶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微微拧眉:“你讨厌我?”“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宋益珊不答反问。“因为我的眼睛离不开你,它想看到你。”他想了想,认真地道。“可是它也会看别人。”她脑中一热,忍不住这么说。当说出这话时,她脸都开始发烫了。她怎么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等着他来说服自己?“别人?”阿陶皱眉,疑惑地看着她,仿佛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猝不及防的,宋益珊被他那认真的眼神看得狼狈不堪。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他爱看别人就看去吧!今天对自己说这么动听的话,明天跑过去追着别人跑,这又关她什么事?她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幼稚,竟然会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的胡言乱语!也许,也许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宋益珊脸红耳赤,浑身犹如火烧,她猛地起身,就要逃。可是阿陶却伸手,牢牢地搂着她的腰。她腰很细,是他一只臂膀就能禁锢的纤细。此时因为她挣扎的缘故,只隔着一层睡衣的柔软已经贴上了他的胸膛。而他身上围着的粗布床单,也划落到了腰际,显露出他匀称结实却又白皙的胸膛。一种含蓄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她开始羞恼成怒了:“放开我!”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她昨天才认识的,怎么今天,她就趴到人家怀里,争风吃醋,撒娇卖乖,等着人家来哄自己?这简直像是中了妖法!“不放。”阿陶断然拒绝:“为什么要跑?因为我看别人了?我从来没有看过别人?除了你,我没有看过任何其他女人!”“你?”本来宋益珊已经完全不想和他理论。他根本不讲理啊,明明当初人家韩小姐一出现就盯着人家看,现在却装得好像没这回事!“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了,你放开我!”“不放。”阿陶固执地抿着唇,略显苍白的脸庞透着一丝红晕,他看上去颇有些激动:“为什么说我看别的女人?我没有。”“你……”宋益珊无言以对,咬牙,瞪他半响,最后别过脸去:“今天下午,你是怎么盯着人家韩小姐看的?”“韩小姐?”阿陶挑了挑眉,仿佛有些惊讶。“难道不是吗?”韩小姐一出现,这个总是黏在她身上的目光顿时转移了目标。等人家走了,他又重新找上了自己。想想都心碎……自己也许只是个备胎。而就在这一对男女的争吵进入了白热化最关键时刻的时候,一道门后面,宋冬松偷偷地扒着门缝,支着耳朵,专心致志地窃听着。嗯……阿陶抱住了mama,好火热啊……看来自己猜得果然没错,阿陶是暗恋mam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