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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真真是哥哥的解语花,连三婶听了也忍不住高兴了。任家后花园种了好多美丽的花卉,这次你们不去真可惜了。你们这些年去南源县看舅舅的时候,父亲可带你们上任家玩儿过?”“没有。”谢琬睁着清亮的眼睛摇头,并抱怨道:“每次去南源县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吓唬我说邻居家养了许多大恶狗,于是我们只好在家里玩儿,哪儿都没去过。齐家地上的蚂蚁窝都被我和表姐挖遍了!”黄氏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对戚嬷嬷道:“让彩霞带琬姐儿去后头找葳姐儿玩,带些果子过去。”然后对谢琬道:“你跟大姐去后院找找,我们这里也有没有蚂蚁窝!三婶去让大厨房做些好吃的,今儿就留在我这里吃午饭!”谢琬高兴地答应,随戚嬷嬷去找彩霞带路了。戚嬷嬷回来的时候,黄氏还在盯着门口出神,唇角的笑意像湖面的微波,仍然残留了些许。“到底还是个孩子。”戚嬷嬷坐在杌子上,拿起尚未做完的针线,说道:“就是有胆子撺缀老爷让太太下不来台,也不过是比寻常孩子略胆大些,谈不上什么心机。”黄氏收回目光,却似没听到她说话似的盯着地下,务自说道:“她们既然没去过任府,这消息又是打哪儿听来的呢?”戚嬷嬷道:“兴许是二少爷在外听得人误传也未定。广恩伯府如今这般没落,哪里还能求得到副指挥使的差事?”黄氏默了片刻,坐直身道:“若是以往,自是不大可能。可是任大姑娘却是带了近万两银子进曾府的,见得夫家那般境地,曾密既非宗子又无差事,这任大姑娘又不是傻的,她拿些钱出来替他丈夫个差事并不是不可能。”戚嬷嬷见她抚额思虑的样子,便劝道:“是不是误传,明日去了任府便知道了。你这般闷在心里琢磨,也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倒还牵累了身子骨。”黄氏低叹一声,放下手来,目光落到几案上搁着的百寿图,又顺手将它拿起。戚嬷嬷道:“这绣帛不便宜吧?”黄氏点点头,不作声。看了片刻,她忽然道:“你去把三爷上回从京师带回来的那座‘步步高’象牙雕拿出来,明儿我们送给任夫人去。”谢琬在拂风院呆到下晌才提出告辞。“虽说府里不必晨昏定省,可是既然到了这里,自然还要去给太太请个安的。”拂风院离上房极近,这也是因为谢启功极疼爱谢荣,从前为方便时常召他到书房说话的缘故。黄氏听得她这么说,便也起身道:“正好这几日我也没去问太**,便与你一同去罢。”于是又唤葳姐儿拿了些自做的果脯装了两碟,另装了些谢琬爱吃的腌杨梅给她带上,披了斗蓬一道往上房去。王氏正由阮氏和周二家的陪着抹骨牌,谢棋在旁观战。见得她们一行来,王氏便就放了牌笑道:“我正说这雨天里不知琬姐儿一个人闷在院子里做什么,却不知她竟和你们玩到一处去了。如此也好,你们相互多走动走动,也省得我两边都惦记!”谢琬矮身道:“多谢太太惦记着!三婶让我常去玩儿。”黄氏抚着谢琬头顶道:“琬姐儿又乖巧又可爱,三婶很喜欢。”然后笑着把果脯递上,与王氏道:“儿媳不孝,竟几日都未曾来请太**,知道太太喜欢吃这果脯,特地装了些过来。”王氏冲谢琬招手:“琬姐儿过来!”谢琬举高手里装着腌杨梅的罐子道:“我不要!三婶也给了我这个!”王氏大笑,“怪不得今儿不盯着我的柜子看,问要吃糖了!原来是三婶给了你好吃的!”阮氏在旁闷坐了半日,见得插不进话去,便就起身笑道:“桦哥儿桐哥儿快下学了,这么大雨只怕湿了衣裳,我且回去瞧瞧。”王氏道:“回去吧!孩子们要紧。”阮氏跟黄氏点点头,拉着谢棋回了房。谢棋进了院门便甩开母亲的手道:“我也喜欢吃三婶做的果脯,你干嘛非要这个时候把我拖回来?!”阮氏气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三婶明知道府里还有个二姑娘,怎么只想着拿吃的给琬姐儿,却不想着也给点你?!论起来你爹跟你三叔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倒还去巴结上别人了!亏你还三婶三婶的叫,我要是你,为了争这口气,送给我都不吃!”022出行更新时间2014-7-39:02:40字数:3037“那你要我怎么样?!”谢棋甩手嚷嚷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本来就比我们情况好,一个做官一个有钱,我不去亲近他们,难不成还要我把她们当仇人吗?!”上回在屋里闹着要去找王氏时,她便已经从母亲口中得知了父亲的身世。她接受不了。明明这府里的大爷是她父亲,为什么反倒变成二房是府里的嫡长子了?父亲是继子,也就是如母亲所说的那样,将来分不到什么家产,只是白担了个谢府长子的名头。而二房手上有钱,三房又已然成为官眷,谢葳谢琬都比她强,这令她站在她们面前都觉得平白矮了一头似的。谢葳也就罢了,好歹有个有能耐的爹,谢琬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凭什么也比她强?这些日子她一见到她,她就打心眼里不舒服。她不是真想去巴结她们,只不过负气之下说出来的气话罢了。要她去巴结谢琬,那还不如让她去死!阮氏一听她这话,顿时也xiele气。论起来谢启功对谢宏还算好的,除了分家之事,长房里一应供给都不曾短他们的,可惜谢宏读书不行,虽说有几分脑子,手上又无余钱经营。如今眼看着长子谢桦已经十五了,再过一两年又得说亲,紧接着又是谢桐谢棋——虽说婚嫁什么的会由公中支出,可是身为父母也不能分文不出吧?尤其是谢棋,女儿家的嫁妆是最要紧的,公中不过两千两银子的开销,若是嫁去一般人家倒罢了,可谢棋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会肯去小门小户受苦吗?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一声长叹。谢棋却还在抹泪,“……别人都说谢家有钱,我却手头连制身新衣裳的钱都没有,如今又埋怨我这个,埋怨我那个。明日去任府贺寿,索性我穿件破衣裳去得了!反正丢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脸!”阮氏眉头愈发皱紧起来。任家的家财不比谢家少,他们家又有在京做官的亲戚,她有什么好不愿意谢棋跟任三公子亲近的?若是将来她真的嫁过去,说不定还能拉扯娘家一把。说到底还不是人穷志短,怕碰得一鼻子灰么!想得心烦,她就道:“你就那么认定任三公子心里有你?”多大点人儿!就知道非君不嫁了。“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