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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许是因为谢棋整个下晌都领着她在四处游玩的结果,谢棋的转变令所有人惊讶,仿佛那个刁蛮任性的二姑娘从此不见了。翌日早上任家和齐家的马车又是同路走的。谢家荣登官户带来的喜庆持续了好几个月。随着身份的不同,谢家在本地的威望又更上了一层,从此成为清河县的第一望族,谢启功对内忙着整顿家务,对外则时不时表现一番官户之家的善举,修神祠堂,捐寺庙,又要接待各处来拜访的属官或者乡绅,忙得不亦乐乎。谢宏作为谢家如今唯一的爷儿辈,自然鞍前马后的效劳。王氏作为当家主母,如今又摇身一变成了清流士族中的官太太,自然不免要四处请教,如何渐渐修成个养尊处优让人景仰的老封君。如此一来,旁的事便被他们暂且抛在了脑后。而这段时间里,二房手上的四间铺子已经按照谢琬的计划陆续开张了三间,加上黄石镇上那间,四间铺子就是如今谢琬打开振兴二房的局面的所有资本。如今作为李子胡同的总店在罗升的精管之下,每个月的盈利都在小幅上升。而柳叶胡同和清苑州里玉鸣坊也都在稳定维持之中。两间铺子各请了个老掌柜,一个姓吴一个姓张。申田被调去玉鸣坊跟着张掌柜学管帐。张掌柜年纪大行事稳,申田性子跳脱但是却悉知谢琬脾性,所以虽然谈不上赚大钱,至少目前能够保本。能够保本经营而不必再掏银子出来拾漏,这就是谢琬当初给两家铺子的交底。至于黄石镇上的铺子,请来的货娘因为谢琬当初的允诺,从中尝到了赚钱的甜头,如今干劲十足,已经在当初的基础又提升了销量。虽然赚的利润有限,可如此一来,城内几间铺子的尾货便不必发愁,就是最后有积压也积压得不多,作为谢琬是完全能够接受的。终于初秋过去,迎来了深秋。谢腾夫妇的祭日一过,二房就除了服。谢琬又给哥哥新做了几身秋衣,石青色和湖青色的道袍,赭红色的方袖直裰和月白色的宽袖直裰,又按服色往腰间配上各色的玉,每日里将他打扮得风流倜傥。加上他过了这一年,个子又变得高了不少,如今走出去,总能吸引住不少的目光。以至于进了县学不到一年,外头人已经知道谢家那位二少爷不但学问好,还是个温文儒雅的美少年。加之他待人又极温和有礼,便渐渐使人淡忘这是个年幼失怙还要抚养幼妹的可怜孩子,与他打交道时他不免多了几分客气。谢琅如今在银锁和玉芳的帮扶下,已经渐渐也过问铺子上的事而从前他是不管的,因为他发现meimei的话绝不会错,谢琬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甚至是,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可是如今不同了,虽然他还是不插手谢琬的任何决定,但是偶尔也会问问铺子里的经营状况,然后也可以认全铺子里的绸缎名目了。终归他以后面临的困难,不是如今能够想象的,谢琬永远只能做他背后的力量,而不能够替他在朝堂上披荆斩棘。而因为十多年里无为惯了,对于谢琬的安排,他同样也毫无意见。这样的确省去了许多解释的麻烦,但对于想从根本上扭转他缺少必要的防备心的本性来说,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不过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王氏派过来的那几个丫鬟婆子因为见到罗升来回事时谢琅时常在场,因而就算有时候也曾见到他直接跟谢琬回事,也并没当什么极重要的事回禀。不过王氏背地里却告诉了谢启功,可是二房总共就两个主子,能有多少事?谢葳也是八岁起就跟在黄氏身边学持家,谢琬帮着管管中馈也没什么大不了,对他来说,就是偶尔过问下铺子里的事,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当谢启功心血来潮时向谢琅打探时,也让谢琅半推半认的成功应付过去了,到如今为止,也没有人发觉二房的中馈庶务竟是全部掌握在谢琬手里。“近来那王姑娘往府里来的可勤了,又专门挑二少爷下学的时候往颐风院来,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这日里,玉芳趁着谢琬午歇起来后喂鱼的当口,如此抱怨道。王姑娘是王耿的次女,王安梅的meimei王思梅,十一岁了。府里那回唱大戏时,跟着王氏在廊子里路遇了谢琅,后来王氏便时不时地请王思梅过府来玩,然后又把谢琅谢琬叫到正院陪着玩耍。一来二去次数多了,王思梅不必王氏吩咐,便自行找到颐风院来,有时候呆到天黑还不离去,弄得玉芳他们栓门都不方便栓。王氏什么心思,谢琬若不清楚那就太不正常了。她翻过廊栏,跳下天井,戳着水池里的鲤鱼脑袋,说道:“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怕她做什么。”两尾鱼生命力极强,在两丈见方的水池里已然长到了尺余长,十分肥硕。而且因为坐井观天的缘故,总以为谢琬她们也是它们的同类,看见有人上前便张着嘴凑过来,蹭着脑袋讨好要吃的。谢琬偶尔也会逗逗它们,但有外人在,却是不会的,因为不想被人误会对任隽存有什么念想。“奴婢才不是怕她。奴婢是讨厌她。”玉芳小声地咕哝。她如今大部分时间在谢琅身边,见得来找谢琅的姑娘多了去了。就是何承苏何通判家两位姑娘见了二少爷也都规规矩矩地,连头都不敢抬,王思梅那样的人也敢公然地打二少爷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一想到如玉一样的谢琅居然被王思梅那样的人惦记着,她心里就没来由地有些不忿。不过谢琬轻戳着鱼脑袋,压根就没注意到她。“二表哥,过几日我祖父过寿,你会去吗?”正说着,门外走进来玉树临风的谢琅,后面跟着目光紧缠着他的王思梅。“不去。”谢琅眉头紧皱着,一张脸臭得跟三年没洗的砧板似的。“你不要跟着我了,我要跟琬琬说会话。”“有什么话我不能听?琬姐儿也是我表妹。”门口传来谢琅一串因气极而急促的呼吸声。谢琬也十分理解他的心情。像王思梅这样厚脸皮的姑娘,不要说大户人家里没有,就是平民百姓之中只怕也不多见。若是别的男孩子,只怕已经出声让她下不台来了,可偏偏却是连个丫鬟都不忍心打的谢琅。她从水池旁站起来,顺着石阶走到廊下,两眼盯着王思梅,顺着她转了两圈。在不掩饰的情况下,她眼神本就与同龄孩子不同,就是一般的大人也难有她这番锐利,王思梅被她盯着看了这么片刻,便有些手脚无措起来。“你祖父什么时候做寿?”谢琬问。她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