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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8

    了的茶一饮而尽。

谢琬使了个眼色给邢珠添茶,田崆双手捧着杯,神色透着恭敬,早就没有了先前一舵之主的霸气。

谢琬沉吟道:“沧州是京杭两地之要塞,如果佟汾兄弟俩拿下京师和沧州两个码头,那足以傲视全天下的漕帮分舵了。这么说来,这佟汾野心并不小。”

田崆看着她,“可是曹总舵主实力并不弱,佟汾是不可能推翻得了他的。而且,就算他一朝推翻成功,底下这二十几个分舵主就是吃白饭的吗?江湖人可不同朝堂,我们没那么多小心思。拥护就是拥护,不拥护就是不拥护,他要是强行夺位,那怎么样都会有番血战的。”

谢琬道:“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其目的的。他如今权也有了,钱也有了,做的再好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当上总舵主,那他还这么处心积虑把身为护法的佟湛拉下来当个分舵主,又是为什么呢?”

田崆愕住了,显然这真的是个问题。

隔壁杜彪刚刚按照田崆的吩咐让人上了菜,并相请程渊等人坐下。

房门又被推开。霍珧湿着双手走进来,问小二拿了干布专注地擦手。

钱壮与程渊同时愕住,不知道他明明去探听消息,怎么变成真的洗手去了?

谢琬沉默了片刻,说道:“田舵主说的这件事确实头疼。”

这件事看起来是漕帮内务。可是如果田崆真的被他人取代,对她来说并不是没有影响。

首先她必须又要与新舵主建交,其次,假若真的如他所说,佟汾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推佟湛上来做这个舵主,那情况就变得复杂了,起码佟家兄弟野心比田崆大。不管他们图的是什么,最后总会有遭殃的风险,如此难保不会殃及到下面的商户。

总而言之如果一定要选的话,她肯定会选择已经合作过几年,而且一次差错也没有过的田崆来做这个舵主。

“对于佟家兄弟的野心,护国公府知道了有没有可能插手?”她问。

田崆摇头:“护国公虽然管理甚严。但是这属于我们帮里内务,只要不涉足朝政,他是不会管的。”

谢琬沉思着放下手上茶杯,说道:“不知道田舵主需要我做点什么?”

田崆直起腰来,说道:“不瞒姑娘说。在下早已经想到个办法,就是需要借姑娘的粮船帮个忙。”

谢琬道:“怎么帮?”

田崆凝了凝神,说道:“总舵派来的青使不但负责监督沧州漕务,还专管了受理诉颂的诉务司。也就是说,每当沧州河段出现纠纷矛盾之时,皆须报至诉务司。我只要使计把这青使挤走,那么总舵就是再派人来监督,起码也得有一个月的时间。

“我已经准备好在这一个月里将漕务一切恢复正常,并且将做好一切措施,防备佟汾再派人过来搅局。而挤走青使这件事正需要姑娘的粮船帮忙。”

谢琬微怔,说道:“你是说,要我配合你演场戏,闹到你们诉务司去?”

田崆赧然点头:“我知道姑娘自幼细读圣贤之书,对咱们这些下三滥的把戏看不上眼。

“可是在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别人的话,实在不熟,容易出岔子,姑娘是宁二少介绍来的,知根知底,何况我也确实敬慕姑娘的才智已久,觉得这个忙只能请姑娘帮我,所以我才借了宁家老爷子的口透漏了些漕帮风声给你。”

谢琬讷然无语,原来自打宁老爷子找她的时候起,他就已经在打她的主意!若没有宁老爷子透露出来的漕帮的那些内幕,她还真不会想到去研究漕帮,更不会想到亲自上漕帮来瞧瞧。

不过谢琬向来不拒绝诚实的人。

她想了想,说道:“这么说来,我的事你也是早就让人打探过了,而不是这两日的事?”

“姑娘英明!”田崆讪然道:“的确早就打听过了。”

谢琬扬唇道:“你还真把我给算计成功了。”

田崆红透了脸,说道:“还望姑娘伸手一把。由此产生的任何损失,都由田某承担。”

谢琬站起来,对着屏风上的图案凝视了半日,说道:“这事我可以帮。”

田崆站起身,深作了一揖道:“如此,田某便就多谢姑娘了!”

谢琬回过头,含笑道:“但是,田舵主对这个计策,有十足把握吗?”

田崆怔了怔。

谢琬笑道:“我这几日都在城里的南风客栈,田舵主若是打点好了,让人来知会一声便是。”

田崆的计划听起来不错,可是却只稳得一时半会儿。佟汾窥伺沧州码头已久。为权势不太可能,他也不可能是想做总舵主,除此之外,那就只能是为着钱了。天底下做什么不用花钱?谁不想当有钱人?何况如今的漕帮捞钱是被默许的。

不过。她毕竟是个外人,这计策能不能从此绝了佟汾的心思都不是绝对的。田崆既然布署了这么久,又谋划得这么细,足见已经深思熟虑,她若说的过多,难免会让身为舵主的他下不来台,也有卖弄之嫌。

“那我明日午前,便就让人来寻姑娘!”

田崆心头大石落定,顿即满面春风端起茶来,双手举起跟谢琬示意。

谢琬走出酒楼时。之前的好天色早已不见踪影,天空不知几时已经阴沉下来,大片沉厚的云乌压压悬在头顶,隐约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风吹得幌子在头顶忽啦啦直响,吹到脸上。也钻进脖子衣服里,尽管披了斗蓬戴了风帽,一双手却还在外头。方才还热腾腾的双手,这会儿十指却透着冰凉。

“拿着吧!”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霍珧忽然走过来,趁着牵马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塞了两颗热乎乎的东西在她手里。然后翻身上马。

一双手顿时暖和了。

她低头进了车厢才把手打开,原来是两颗煮得滚热的鸡蛋。

这伶牙俐齿的霍珧,他居然还有这份心思?

田崆等人护送着她的车马到了南风客栈,然后才回码头。

程渊迫不及待地进来打听日间谈话情形。

谢琬把事情说毕,然后道:“这事说跟我们相干也不大相干,说不相干却也相干。明日田崆那边来人,就劳烦程先生你带着钱壮去走一趟,替他把这事办妥,往后咱们有什么事,才好跟人家开口。”

程渊道点点头。遂与钱壮下去了。

翌日上晌,田崆果然派了人过来见谢琬。

田崆的计划是今日夜间行事,因为谢琬刚好有一船粮经过沧州。通常本码头的船经过自家境内时,分舵都会睁只眼闭只眼,遁查也只是走走样子算数。因为是例行,所以即使总舵的青使在此,也不曾对此有什么特别吩咐。

于是今夜要走的就是这个空子,程渊“恰好”会在这条船上,他发现沧州码头的人居然不上船察看船工,对此感到十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