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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突然进宫必然有事,是不是为了昱儿?”“娘娘。”谢琬站起来,弯腰又欲要跪下。太子妃拉住她道:“不必动不动就跪,你是我的儿媳妇,自然不同外人。昱儿的事我都知道,目前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你现在有什么主意?”谢琬鼻头蓦地一酸,强忍住了,说道:“娘娘明察秋毫,谢琬不敢隐瞒,这趟进宫是想求娘娘带我去叩见皇上的。”说罢,便把如何去见殷昱,又如何去与魏彬等人商议,而后靳永如何被拒进宫的事,一丝不苟向她说了。太子妃越听脸色越凝重。“靳永如今在哪儿?”“还在乾清宫外等候。”杨氏道:“会等到你们过去把东西拿到手才走。”太子妃沉吟半刻,唤来先前引路的那大宫女,“你让太监去打听打听,看看乾清宫那边什么情况?”趁着苏容出去的工夫,她又打量起了谢琬,只见她面有凄色,但是目光又透着刚毅,不由暗暗点头。想起当初杨氏嫁到霍家时母亲是给了见面礼的,于是连忙又把那叫做苏容的大宫女叫来:“把我放在箱笼的那个首饰盒拿过来!”苏容很快捧了首饰盒出来。太子妃将那尺来长见方的赤金贴片儿首饰盒打开,谢琬顿时被那里头的光芒闪花了眼睛。太子妃道:“今日见得匆忙,我也就不说别的什么了,这些是我早就准备好给你的,这些宫中部分有存档,部分没有,里面都有单子,你自己留意就是。若是赏人,就拣那些没存档的,免得生出麻烦来。”殷昱的母亲赏的东西,谢琬怎会随便赏人?但是也知道她这是真心提点她,于是就点头叩拜应下了。这里苏荣走回来,说道:“回禀娘娘,乾清宫那边皇次孙已经回宫了,不过靳大人还没曾进去,说是太监们说皇上正在用晚膳。”太子妃凝眉道:“眼下皇上哪有这么早用晚膳?我们去永福宫见太子。”谢琬听说要见太子,连忙站起来。她对太子一无所知,所以谈不上格外害怕,只不过因为魏阁老他们事先有提点,所以着意留起了心。杨氏神色也有些古怪,她上前与太子妃道:“这件事,太子殿下会管?”太子妃神情黯了黯,但是马上她又抬起头来:“会的。”简短的两个字,便把杨氏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正文、292捣乱太子妃与谢琬道:“等会儿不管是到了太子那里还是皇上那里,你都不用害怕,昱儿怎么跟你说的,你就怎么说就是了。”说完她又咬了咬唇,垂头道:“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这种事竟然要让怀着身孕的你来前后奔走,很是惭愧。”“娘娘千万别这么说,营救丈夫,这也是我的责任。”谢琬笃定地颌首。这一面见下来,她越发肯定太子妃是时刻关心着殷昱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动用她的力量去替殷昱争取。杨氏留在偏殿歇息等候。太子妃先让人去把靳永唤过来,然后把东西接在手里,简短交接了几句,便与谢琬去到永福宫。太子只知道杨氏进宫,并不知道谢琬也进了来,崔福来禀报时,他在书房里顿了顿。等他回神的工夫,太子妃却已经带着谢琬进来了。照例是行大礼叩拜。太子却不经意间站了起来。“殿下,琬丫头进来是有事求你的。你听她好好说说。”太子妃开门见山说道。太子默然朝着谢琬打量,半晌才道:“你有什么事?”谢琬只觉得太子格外端凝严肃,五官与殷昱有七八分像,气质却不如殷昱英挺方刚,而是透着几分沉郁之感,与殷昱往日口中所说的冷血无情的父亲形象极为相似,再想起魏彬交代过她见了太子能避则避,于是与对太子妃的态度又不禁有了区别。她极其恭谨地道:“因为夫君蒙冤入狱,谢琬求了护国公,想面见皇上替他求求情,还请太子爷能够伸伸援手。”世间有儿媳妇如此跟公公这般疏远客套的说话的吗?太子看着她,神色依然不动,目光下一刻却转向了前方。谢琬见他不回应,便又重复了一次:“请殿下相助谢琬一臂之力。”又隔了片刻,太子才缓缓地道:“你不用去。去了也是白去。”谢琬闻言猛地抬头,可是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就算没有希望,谢琬也想试一试,还请太子殿下恩准带我去叩见皇上!”太子盯着前方。无动于衷。“殿下!”太子妃也出声了,双唇绷得生紧望着他。他忽然就垂下眸来,说道:“摆驾,去乾清宫。”谢琬如蒙大赦,立即站起来,随在他身后出了门。太子妃在门口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目送他们远去。一路上寂然无声,太子不说话,谢琬当然更不会说话,这条路比起和杨氏进宫走的那条路似乎还要漫长。皇帝才是最终掌握着整件事和殷昱命运的那个人。而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帝,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脾气有着什么样的弱点,这不像对待谢荣,眼下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克服这个困难。到了乾清宫,太子停下来。门口自有太监入内禀报。很快里头有人转出来,躬身道:“皇上请殿下入内说话。”太子吭也没吭一声,便抬脚进了门。谢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去,在门外有些踟蹰。太子走到门内缓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还不进来?”那眼神不是透着高高在上的疏淡冷漠,而像是在看着个晚辈般透着关照。谢琬这才放心进去。过了正殿又穿过一道庑廊。到了一处精巧的敞轩内,一身明黄色衣裳的老人正盘腿坐在锦垫上,看暮色里的两株铁树。从谢琬站立的角度看过去,那身为天下至尊的背影在暮色里看上去,却有几分萧索孤清之感。“皇上,殿下来了。”旁边年纪也不轻的老太监手执拂尘上前禀道。皇帝唔了声。过了一瞬,才慢慢地转过身子来,目光往静立在门内的太子一扫,很快便就落到了他身后的谢琬身上。谢琬连忙站出来,以端正的姿势大拜在地上:“民妇谢琬。叩见圣上!”皇帝听到这个名字,目光瞬地变利,他且不理会谢琬,而是看向太子:“你带来的?”太子弯腰揖首:“父皇一向视黎民百性之疾苦为重中之重,如今谢琬的丈夫蒙冤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