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不要和jian臣谈恋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人知道你曾刻意描过。”

“先将就用一回。”他以指沾水,为唐糖洗了那段张飞眉,二话不说提笔重描。

唐糖再对镜看那双眉峰眉角,纪二描得确然是无可挑剔,他却不客气地对镜详解起来:“唐小姐眉眼生得并不机灵,眉峰描得太锐,反差一大,易引人发笑,收尾处亦须稍作收敛。”

什么叫做不机灵!什么叫做易引人发笑?

唐糖恨道:“大人堂堂一个贪……一个大男人,懂得这许多细节,您不至于自己平日出个门,还要化妆?难道大人早年娶过妻房,日日为她描眉,描得有了心得?”

纪理不答,却冷笑一声:“我能有何心得?纪某的夫人不是不肯随我赴任,非要留在京城当差?”

唐糖哪敢再往下聊,赶紧噤声,一句不再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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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再见到裘宝旸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都十分恍惚。

她是被纪二目送出府的。

一场病愈,唐糖的小身板明明又单薄一层,纪二瞟一眼,却揶揄她道:“唐小姐下回可领大一号的衣裳。太小的不好。”

因为他不厌其烦教了唐糖一晚上,唐糖这会儿真有些信他,一心盼着他解释,衣服合身哪里就不好了。

然而纪理眼睛又将她自上而下扫了一回,道:“太小的……对你不好。”

唐糖脸红到耳朵根,气得转身就跑。

出南院门,她回头看看,纪理竟是立在那里,月色清寂,他那道孤影被拉得有些长。

临别纪二还送过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却是烟墨居的眉墨。

唐糖直推:“烟墨居的沉香眉粉听说甚为后宫嫔妃所推崇?这个送我就不大合适,太奢侈,而且沉香的气味也太香,我可受不了。”

心底其实怒笑:居然有存货!狗官这种东西都有有人赠?

“今日是我描得讲究,往后全靠唐小姐笨手笨脚亲描,墨湮开去,旁人还道哪儿来的花猫……露了陷倒霉的还是纪某。留着,此款无香。”

唐糖一来不想受他好处,二来也是真的不好意思拿:“不要了罢,我又没什么东西回赠。”

纪理一本正经:“唐小姐那套皮影其实不错,不若让我带去遂州。”

“您不是说得一钱不值!”

“哼,一钱还是值的,拿来。”

应该已经反目成仇的人,忽而变成了如今这副情形,仿佛还差几分,简直就要依依惜别的样子,唐糖都不知这事情该当如何理解。

不过之前纪二说过了:“爷爷是再受不起什么事的人。唐小姐这般刚猛无畏,若真被纪某逼死了,我怕爷爷问我要人。哼,只求唐小姐凡事三思后行,亦想着让纪某多活两年,我以后会为唐小姐立长生牌位的!”

唐糖同他挥了挥手,却见纪理又立了会儿,转身走了,背影很快消失于这沉夜。

裘宝旸正在纪陶坟前等她:“莫不是眼花?我好像见着纪陶了?”

唐糖揉揉眼,回头又看了眼,道:“那是纪二。”

裘宝旸更是一副见鬼神情:“他送你出的门!”

唐糖点头:“他一会儿出发去遂州,要我好自为之。”

裘宝旸一脸警惕:“我的调命今晨下来了。”

“这是好事啊宝二哥。”

“我白天去过了。往日少白将军府那处的事情,我们在白马道巷办差的寻常人等,是一桩一件都不得过问的,卷宗皆盖了绝密的印子,有些加了金印的,连寺卿大人亦不可轻启。”

“嗯。”

“加了金印的卷宗,我仍是调阅不到,不过总算从别的卷宗里读到一些端倪。纪陶最后一次的秘密外出查案,回京路途上被刑部的人强行逮捕,你道他是从何处回来?”

唐糖摇头:“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一年前在我家,那回他说是查案途经,我俩亦约好今年京城再见……却是不能再见。你查到他是从哪里回?”

“遂州。”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V:甜蜜蜜

大纲菌V:离那么远你甜蜜个鬼呢

纪二V:我有办法

☆、佛陀巷

唐糖近日最为难的事情便是当差。

自从被吴主簿调往少白将军府当一名小小书吏,她应卯的时辰就改成了下午。下午本是个好时候,不再用忍受夜晚无尽的瞌睡,然而对唐糖就不大合适。

她一个纪府的少奶奶,总不好天天下午都声称要出门逛书肆罢,虽说这是纪二爷在家时就应承下的。

唐糖厚着面皮出了两日的门,纪二爷来信了。

纪鹤龄一封,唐糖一封。

给祖父的信由纪方当场念了,纪二在信中大抵报了一句平安,同老人家说一句吉祥恭顺的话,就算是过了门。

给唐糖的鼓鼓一封,口却是由蜡封着。

纪鹤龄瞄一眼就笑了:“快抱回房里去看罢,给老头子我写这么几个字,小子何苦差那顺通镖局送来,定然是顺道,唐糖手上这封里头,却不知写了多少句体己话呢。”

唐糖假意害羞,捧信走了。

送信的并非官驿。京城有一名镖局号“顺通”,顺通分号遍布全国,近年开始承接这些小信小包裹之类的收递,号称日行千里,不但比官驿五百里快传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更有万无一失之美誉。

自然,这类交托的价钱不菲就是了。主顾若肯多出十倍的银子,即可将递送之物交托顺通,以求要件要信能以快好几日的速度送达收信人手里。

唐糖掂一掂信,听说这么几张破纸的重量,顺通少说收去他纪二爷一两银子。啧啧,这个狗官,到底银子比寻常人来得容易许多,自然很舍得花。

在给唐糖的信中,纪二竟是由粗略到具体地列了许多说话练声的技巧要点,说是怕她忘了,又警告唐糖逢急事以走为上,保住人头为要。

唐糖从未感受过这般啰嗦的纪二,读了几遍,无比讨厌他总是用人头之类的来吓唬自己,却又觉得那些教导技巧的部分,句句金玉良言,对她又十分有用,恨不能揣在身边,方便时时提醒、练习。

至于纪二的态度,唐糖是不甚在意的。不在身边的人,字里行间的傲慢,照例同当面时别无二致,只不过那个招牌的“哼”,他不便在信中显现出来罢了。

那天以后,纪二的信竟是接二连三地来,一会儿给唐糖寄几张书局印制的人头,为她详解男子眉眼的布局,教她切勿再照着戏台的样子去画眉了。

一日唐糖摸着信件中软软一坨,仿佛里头附了个小包裹,打开一瞧,里头居然塞了个薄而轻软的男子发套。

唐糖对镜戴了,发套严丝合缝,如同定做,发髻仍须用唐糖自己的,而发际、鬓发的样子却是一概改了,减了一些秀丽气,平添许多英武气。

再看此物做工之细腻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