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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里没有,他们没钱,吃不起饭。他日,他们也会来抢,把我们的东西都抢走,定儿就没饭吃了,没屋子住了,没点心吃了,你说好不好?”桓翕的声音十分平淡,声线毫无起伏,像是在说一件真事。一个孩子还能想到的不多,也很脆弱。桓定被桓翕的冷淡情绪吓得狠了,哗啦一下子哭了起来,呜呜呜的掉眼泪。桓翕轻描淡写拿出一条手帕,轻轻给桓定擦眼泪。话声尤在耳旁,“定儿,你觉得这样不好么?”“不不不!不好,呜呜呜嗝……娘,我不要别人抢我们家东西,抢东西的都是坏人……”桓翕看着他皱着眉,“那定儿怎的还抢别人的东西?”桓定哭得打嗝,“娘,我不要抢别人的东西,我不要他的风筝,呜呜呜。”桓翕伸手摸了摸桓定的脸,“那你已经抢了怎么办呢。”桓定哭的更大声了,“对、对不起,娘,我我还一个给他!”给他擦好了眼泪收起手帕,桓翕才夸他一句“乖孩子。”一边的桓盛看着,委屈得瘪嘴巴。桓翕抱了一下桓定,放下来后,又招手唤桓盛桓泰。直接问:“谁先动手抢东西打人的?”桓盛不说话,桓翕再看桓泰。好一会儿,桓泰突然大声说:“他有爹爹给扎风筝,为什么我没有!娘坏!我不喜欢你!”说完就跑了。桓翕只觉得头疼,心里更烦。却也冷静下来,对桓盛说:“盛儿,日后你们三个在一处,若再无故打人,娘便从此不再管你们。你为兄长,需得帮母亲一同管教弟弟才行,可知?”桓盛点了点头,桓翕也抱了他一会儿。教育了三胞胎,桓翕让小虎在家里吃了一顿饭才派人送他回去,那个竹鞠一同送予了人。桓定还巴巴眼馋着,不过这会儿不敢吵桓翕,桓翕看的明白,把一早准备好的另一个竹鞠拿出来,给桓定抱着,又教他怎么玩。告诉他蹴鞠得要许多小伙伴一起玩,让他以后不能欺负人,不然以后就没人愿意和他们一起玩了。说完,才让下人领着他们去玩。这三兄弟性格各不相同,桓盛是桓翕第一个下手教育的,他是最典型的那种恶劣孩子,在经历了“被卖”又被桓翕救出来后就变了很多。桓定算是最好对付的,那孩子撒娇作痴的一把好手,只要有正确的教育手段,应该还好掰正。而桓泰,从三个人上学以来,桓翕就一直有关注他们的学习态度,课业也是她检查的,次数一多她就发现,三个孩子中,尤以桓泰最聪明,背书总是他背得最快,简单文章的释意只要先生讲过,他总能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正因为聪明,心思也十分多,桓翕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教。想多了就头疼。心想先就这样,多盯着,犯错就教育。总不能任由他无法无天了去。家里风平浪静了,周氏也从莲花寺里回来了。眼看着年关将至,家里一摊子的事,样样都要准备,她也待不下去。回了家,挨个抱着孙儿一顿香亲。年里,桓老爷忙着各种查账收账,周氏就处理着宅子桩子里的事。各处庄头都送来了年货,周氏往娘家那边送了几车,周家也回了不少。桓翕最清闲,也没有需要她做的事。再说往些年桓翕就是个不伸手的人。周氏只叫她快些把贺致叫回来,过年总不能留他一人在外面。桓翕想着自己也没事,干脆亲自回一趟县里,正好办些年货回来。哪里料得不巧碰上一个认识的人。桓老爷的好友崔家崔老爷之子,崔怀瑾。就是之前妄图撮合给桓翕的那个人。桓翕刚从布庄里出来,正赶着饭点,就准备去吃饭。没想到就在酒楼里碰上了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来吃饭的,桓翕当做不认识人,目不斜视,不打招呼。反正本来就不熟,跟陌生人差不多。估计对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双方目光刚一触及,就即刻若无其事的分开了。本来好好的,可偏偏吃饭的时候出了一桩事。酒楼里有个男子在骂自己女儿,那姑娘看上去顶多十四五岁,娇娇怯怯的,穿着一身素色衣服,一边哭一边让她爹别卖她。其它客人一听是要卖女儿的,不免在一旁嘀嘀咕咕,男子大声道:“不要怪爹狠心,实在是你娘和你弟弟就要病死了,你忍心看着他们去送死吗!”姑娘听到这话,不再反抗,只是依旧嘤嘤切切小声哭着。桓翕淡淡看着,正这时,她看见崔怀瑾身边的小厮走了过去,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些银子,递给那汉子,道:“拿去给家人看病吧,我家主子赏你的,莫要卖女儿了。”说完就转身回到桌上。那父女收了银子,然后过去给崔怀瑾磕头,嘴上一个劲道谢。崔怀瑾说不用,只让他们快些离开。看得桓翕好笑,都忍不住要夸他一句菩萨心肠了。崔怀瑾以为自己救了一家人,只没有想到,他给了人银子,却被人缠上了。那位年轻的姑娘说崔怀瑾买了她,她就是他的人了,便一直跟着他,那姑娘的爹也说没有白白拿人家银子的道理,遂丢下女儿就走了。崔怀瑾眉头完全皱了起来,斥了那姑娘两句,那姑娘不为所动,只跪在一旁嘤嘤哭泣。桓翕看了许久的戏,忍了忍没忍住笑出些声音来。心说真是个好人哟,出一趟门带回去一个小娘子。桓翕的笑声虽小,但无奈崔怀瑾一直关注着桓翕,所以一下子就听见了。这下子他也看出不对劲来,知道自己是被人当成了肥羊。于是迅速站起来,让身边小厮将那姑娘拉开,然后结账飞快出了酒楼。桓翕慢悠悠吃完一顿饭,之后又逛了逛才回家。没想到一回去,周氏就告诉她说家里来客人,桓翕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换了衣裳出去一见。抬眼一望去,正做在厅堂中的人,可不就是个那个崔怀瑾吗!崔怀瑾来泰安办事,顺道自然要来拜访一下桓老爷,礼数如此。桓翕当做白日没见过人,崔怀瑾也不动声色装模作样,在桓家歇了一宿,次日早晨,桓老爷送崔怀瑾离开。桓翕想到昨日的事又暗暗笑了一场,觉得出了那日在崔家受的那口气。时间过得飞快,如白驹过隙。转眼,桓翕过了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年。吃年饭时应景地喝了几杯酒,脸上一直带着笑,及至夜晚来临,睡到床上,才在梦中很哭了一场,泪湿枕巾,翌日起床,才发觉双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