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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很想跟陈谦搭上关系,但他已经不年轻了,这个年纪死,也不亏,尤其是就算活过来,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反而便宜万朝云。让万朝云得便宜?绝不!正想上前问两句,正门开了,温继佑亲自送了名少年出来,跟着的还有林见深和万澈,她吓得忙往人后躲。“鱼大夫,静候佳音!”温继佑拱手道。鱼渊亦是礼貌回礼,“我会尽力的。”他素来不会把话说满,但温继佑清楚他的医术,造诣非凡。“这年纪轻轻的是谁?”有人不解问。面对众人的疑惑,温继佑扬声道:“这位是鱼渊,鱼大夫,就是他要南下给陈公炼药,各位若能行个方便,还请援手。”“原来是鱼神医,我知道,我家族叔便是被鱼神医治好的,别看他年轻,医术可是相当了得,温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吩咐家里人,给鱼大夫大开方便之门。”这些文人,名士,都出身世家,家族殷实,亦或是富甲一方,若得他们沿途相助,鱼渊的路要好走很多。而且,温继佑还有一个考虑,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鱼渊是去采药的,把他放在明面上,想动手的人就要掂量掂量了,杀鱼渊,就等于杀陈谦,想来没几个人担得起后果。“对,温大人放心。”其中一胖子走过来,递给鱼渊一枚玉佩,“我姜水姜家,执这枚玉佩,过姜水时可以上姜家寻求帮助,我姜水姜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有几条过江的船,希望能帮到小神医。”众人倒吸口凉气,以江名为姓,你说不是什么大家?谦虚过头了吧。隐世世家都这么不要脸的吗?鱼渊也不客气,接过后道谢,“多谢,待大人痊愈,定原物奉还。”“不足挂齿,你若能解陈公的毒,就是我的恩人,不用还。”胖子大方道。见胖子如此,其中一翩翩佳公子也上前递给鱼渊一柄玉笛,“我琨山少正家,我家不比姜家如雷贯耳,只不过在琨山一带有些势力,近来政局动荡,山匪颇多,你执此玉笛赶路,那些山匪多少给些面子,也方便赶路。”众人无语,什么时候混绿林的也出翩翩佳公子了?看言行举止,谈吐儒雅的,家族转型很成功啊。“多谢。”鱼渊接下道谢。“不必客气,应该的。”翩翩公子笑道。话毕,又走上来一个人,递给鱼渊一枚印章,“在下西南药行彭家人,说来惭愧,虽出身医香之家,却对药理没甚天赋,帮不了陈公,这是我的印章,拿着它,到了南方,所有药材随鱼神医挑,彭家别的没有,药材多的是,不过这印章可不能真给,取了药给我爹就是。”众人又惊了,一个卖药的跑来当名士,你不务正业啊!就不怕家族青黄不接?你爹能答应吗?鱼渊照样没客气,接下后道谢:“多谢。”“好了好了,多谢各位鼎力相助,但时间紧迫,鱼神医得走了,各位让让。”温继佑心中着急又羡慕,若他中毒能有陈谦一半影响力就好了。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到时候吊唁的人不要太少,面子不太难看,就知足咯。鱼渊上了马车,温继佑安排的护卫,以及落叶山庄的高手,还有林见深安排的御林军,护送鱼渊,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夕秀听半响,不是很明白,但林见深在,她不敢露面,咬牙便回了宫。一口水没喝上,便火急火燎的去找淑妃禀报,“娘娘,娘娘!”“怎么了?”淑妃微微蹙眉,她最讨厌下人不成体统。夕秀自知失态,忙行礼请罪,“娘娘恕罪,是奴婢太着急了。”“怎么了?”她淡淡问。虽是语气淡淡,但她心里是急的,生怕出现反转。然而,人生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姑娘,京城来了位鱼神医!他已经南下采药,奴婢听温继佑那意思,是陈大人和万朝云还有救,而且他们很有信心的样子。”“啪!”淑妃拍案而起,面容因暴怒而狰狞,“还有救?!”“娘娘息怒,奴婢觉得,不过是说说罢了,等那鱼神医采药回来,万朝云怕是早熬不住了。”这也是夕秀的期盼。“不能有万一!通知他,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什么鱼渊给我杀了!”她双手紧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镶进rou里,“万朝云这次必须死!没有她,万家就没了保护伞,没有保护伞的万家,本宫才能随便碾踩!”“可是娘娘,奴婢看到太子殿下也派人保护那鱼神医……”她话还未说完,便接收到淑妃冰冷如刀的眸光,“你懂什么?太子是陈谦的学生,他派人保护天经地义,但他不能派所有御林军去,而且……你转告他,最好把罪过扣到太子头上,一个杀死恩师的人,还配继承大统吗?”夕秀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恭维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到。”“郕王也可能很想让陈谦死,如果那姓鱼的身边太多人保护,就与他联手,先杀了万朝云和陈谦,我才能报仇,我儿才能当太子!”光打进来,落在她脸上,将她脸上的恶毒和狠无限放大,夕秀堪堪看了一眼,立刻胆战心惊,慌忙低头。“是!”她坚定道。——万府,长喜院。万朝云知道自己躺着,身边柳眉和蔷薇时刻不离,母亲也常深夜过来悄悄抹泪,就连父亲,也哭过了好几回。老爷子最是争气,每次来看她,都骂骂咧咧的,骂她不争气,骂她没出息,还说她再不醒来,就转移她全部财产,哎,真是最狠祖父心啊。她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李白真不愧是诗仙,那句‘荣华东流水,万事皆波澜。’写得好啊。也不知陈谦怎么样了,不知他会不会担心自己而日日揪心,她能听得到声音,想必他也能听到,只要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就好。只是,黑暗太久,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沉睡多久了。十天?二十天?一年年?十年?还是更久。这个时代植物人应该活不了那么久,但她害怕醒来他已垂垂老矣,而她也朱颜不再。人啊,停下来,果然会多想,会矫情。这些日夜里,她便时常想起一切飙泪的话语和诗词,以前也不觉得自己那般有才。哦,不对,应该是记性好,记的都是别人的诗,别人的词,别人的句子。譬如那句曹cao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譬如那句苏轼的那句‘世事无穷,老生有限。’思来想去,觉得这些诗美则美矣,却缺了鲜活,跟个老翁感叹时光易逝般,暮气太重。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