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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休假回家。他的心因为长安乱成一团,关键时刻,休个劳什子假。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宋志娟已经强势挂断,以示权威。他憋了通身火气无处发泄,便直接拨到军医院去臭骂廖荇翊解恨。可嘴巴爽了,心里却还是一团乱麻。对于挽回长安,他连一丁点的把握都没有。长安和他过往接触过的女同学、女战友迥然不同。不论是从背景经历,还是脾气性格,她都与那些养尊处优,温室娇花似的女人不一样。她独立、坚强、锋芒毕露,同时又聪明、敏感、好胜心强。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哪怕是最心爱的东西,只要有一丝脏污,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掉。他和婉枫的通话内容,以及马晶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定让长安误会了。在她心里,他已经变成一个很糟糕的男人,一个脚踏两只船,心口不一的渣男。可他冤枉啊。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活了二十几年,唯一动心的女人,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严排长——”严臻愣了一下,唰的转头,看着匆忙走向他的男人,语气急迫地问:“张工,长安呢?”正文第六十章黄花铁线莲长安上午一直待在料场,后来又去医院探望赵铁头。因为感冒症状比较严重,她没在医院待太久,就出来了。她看了看表,时间尚早,回去应该还能赶上午饭。可她不愿意现在就回去,理由是什么,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喉咙肿了,胃口也差,在路边的小饭馆点了碗青菜面,捞了几筷子就再也吃不下去。步行回部队,路过一家西式面包店,锃亮洁净的橱窗映出一个憔悴焦虑的女子模样,她默默地瞅了一会儿,才缓缓迈步离开。回到工地。张工见到她就跑过来,神色懊恼地说:“你让我查看雨水井污水井的井口周边地基,我刚挨个查看过了,有十几个处理得不行,怎么办?”长安戴上安全帽,指着最近的一个污水井,说:“过去看看。”张杰拧了拧眉头,“你怎么愈发严重了,没吃药吗?”长安捏着鼻子,上下动了动,“感冒不都这样,药我待会儿再吃,不然,困得没法干活。”张杰叹口气,跟着她走到井口处查看情况。400米的道路,一共有二十个井口,十几个不合格,那就是一大半都不合格。说起来,还是压实度不够,由于井口周边一米左右压路机压不了,所以道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就是井口区域。“找几个工人加班吧,用人工电行夯转几圈,应该能撑过去。”张杰建议。长安摇头,“不能敷衍,工程质量无小事,你忘了,市区杭乔路的事故。”杭乔路事故当年轰动一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因为跌入忽然塌陷的道路深坑而被下水管道冲走,殒命花季。而杭乔路的事故恰恰是由于井口地基层处理不当,造成沥青地面下长期被水侵蚀才酿成大祸。后来,当初施工的公司被问责,自上而下,处理了一批人。处理人事小,人命却大于天。“我知道,可那不是特例吗?再说了,这是营区道路,没市政道路要求的那么严格,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只需要简单处理一下,绝对没问题的。”张杰说。“是吗?真的不会出问题吗?张工,那你说说这段路为何要翻新改造?”长安指着路基问张杰。张杰没有说话。“你和我心知肚明。这段路就是因为井口区域地基沉陷才由我们改造翻修,上一次的错误如果在我们手里重现,你觉得,部队领导和官兵会怎么看我们,王监理会怎么看我们,还有一公司的领导和同事,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说,噢,原来这女人负责的项目就是不行啊,这龙建集团连最基本的工程质量都保证不了,以后还是不要合作了。张工,你觉得,听到这些风凉话,你会开心吗?”长安情绪激动地说。张杰嘟哝说:“你对自己要求的也太严苛了。又不一定会出事。”“不一定?照我看,这条路不处理井口,半年不出问题,你只管来找我。一旦井口下沉,你知道处理一个井多少钱吗?三万!十几个井口,就是将近五十万,这笔钱谁来赔?你还是我?所以说,你听我的,必须加班加点把井口处理好了。”长安说。“可这样耽搁下去,我们怎么可能按时交工?”张杰一着急,音量就不由地高了八度。“交不了我负责!”长安哑着嗓子吼回去。按时交工,按时交工,她干脆画一条纸路给部队交工算了。张杰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长安转过身,叫附近干活的彭斌,“彭师傅,你带几个工人用人工电行夯把所有的井口附近一米区域再夯实加固,不用赶时间,把活儿做仔细,我到时会来验收。如果不合格,我照样罚你。”彭斌拍拍胸脯,“长经理,你放心,只要不赶工期,不催我,我保准把这活儿给你干好喽!”长安点点头,示意他抓紧时间开始行动。彭斌走后,她却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身子猛地打了个晃,差点栽倒。得亏张杰还在一边生闷气,及时出手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到地上。饶是如此,她额头上的汗已经流水一样滴在工作服上,脸色青白骇人。张杰一看吓坏了,心里那点气性早跑爪哇国去了。他搀着长安,担忧地劝说:“去医院吧,这样撑下去可不行。”长安摇头,“没……事。我现在回去吃药。”“那我送你回去。”张杰说。长安推开他,“你帮我看好工地就行了,我自己回去。”“那好吧。”张杰看着她,咬了咬嘴唇,壮着胆子问:“长安,你……是不是生严排长的气了?”长安眉头轻蹙,睫毛忽闪两下,说:“你怎么管起闲事了。太闲了吗,要是太闲,我可以给你找点事做。”张杰赶紧摆手,“别……可别。”他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我碰巧遇见严排长,他……他看起来也不大好。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