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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了,我随手拿起水果刀就准备跟他拼命,他这才怕了,当着我的面让财务去银行转钱;还有在国外施工,几乎每一天都会冒出一些你根本无法预料的难题。记忆最深的,是在施工关键期,甲方国家贸易部忽然宣布中断国外水泥进口,造成水泥价格短期内翻了几倍,工地被迫停工,我天天在政府和甲方之间寻求帮助和支持,嗓子哑了就用手写,官员们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我听说其中一个官员的私人农场里需要大型设备,我立刻就把工地的设备调去帮忙,类似这种事做得多了,水泥供应难题自然而然就得到解决。可我却因此大病一场,嘴里的燎泡,整整折磨了我半年。还有,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不得不去的应酬,不得不喝的酒,不得不看的脸色……”她闭了闭眼睛,吸了口气,甩甩头,似是想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给抹去。“这算什么啊。”她叹息着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扯得有点远了,她摆摆手,神情懊恼地说:“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严臻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方正的下颌紧紧收着,脸上浮现出nongnong的怜惜之色。一直以来,只是知道她辛苦,却没想到在她繁重的工作背后,竟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往事。他的手指蜷了蜷,又松开,朝她搁在膝头的手伸了过去……这时,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长安和严臻同时回头,看到从门里走出一位穿着花布长裙的非洲女人,她看着他们,露出善意的微笑,用英文招呼说:“你们可以进来。”长安和严臻对视一眼,严臻扶着长安起来,朝那个女人颔首致意,“谢谢。”这个女人是索布里的妻子杰西卡,她带着严臻和长安参观了雅致的庭院后,又邀请他们到客厅喝咖啡。刚进门,一个蹒跚学步的黑人小女孩就摇摇晃晃的朝他们走过来,杰西卡上前抱起她,微笑着向严臻他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小女儿艾娃。”艾娃咬着手指,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家中的客人。长安捏着她胖乎乎的小手,轻声和她打招呼,“Sawa,Ava。(你好啊,艾娃)”艾娃先是目光怔怔地看着长安,而后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忽然咧开嘴,冲着长安笑了。艾娃噘着嘴,朝长安靠过来。长安不明所以,看着她。杰西卡笑道:“她想亲亲你。”长安赶紧把脸颊凑过去,艾娃重重地亲了她一下,不好意思地躲到母亲怀里去了。“她很喜欢你,安。”杰西卡说。长安被艾娃纯净的目光触动了内心潜藏的母性,她主动伸出手,“我可以抱抱你吗,艾娃。”艾娃却扭头看着杰西卡,似是在询问母亲的意见。杰西卡微笑点头,艾娃这才倾身过去,主动抱住长安的脖颈。长安小心翼翼地抱着艾娃柔软的身子,转头看着严臻,笑笑地说:“她像个棉花团一样,真可爱。”严臻目光温柔地望着她,冲着艾娃挥挥手,“嗨!你好啊。”艾娃瞅着他,朝他伸出小手。他们和年幼的艾娃玩了起来,杰西卡端着咖啡出来,示意艾娃到她这边来。严臻把坐在他膝盖上的艾娃放到地上,艾娃便像个可爱的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的朝mama走去。杰西卡把一个盛满果汁的水瓶递给女儿,然后把咖啡递给严臻和长安。“谢谢。”杰西卡微笑说:“索布里,就是我的丈夫,他有时非常固执,我也拿他没办法,但这次,我要帮你们。”长安和严臻互相望了望,长安惊喜地说:“太好了,杰西卡!可是,可是你是怎么改变主意的呢?”正文第二百七十一章改变促使杰西卡最终改变立场的原因,竟是一段来自大树村的视频。视频里,她的表弟在战乱中坍塌的房屋已被中国工人修缮一新,表弟一家站在新房前欣喜的向她报告好消息。杰西卡说,她非常感激中国企业的善举,同时,也被长安和严臻的坚持和尊重所打动,在她看来,丈夫这样做是极其无礼的,是不被原谅的恶劣行为。杰西卡向长安承诺,一定会想方设法说服丈夫,让他改变决定。长安高兴得满脸放光,她握着杰西卡的手,激动得只会说谢谢了。艾娃一摇一摆地走过来,她依偎着长安,抬起羊毛卷似的脑袋,黑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长安的心顿时酸软成一团,她抱起艾娃,狠狠地亲了一口。艾娃咯咯笑出声来,杰西卡也在笑。严臻看着眼前温馨一幕,只觉得眼眶里涌起一股暖暖的潮气,他低下头,看着白色马克杯里轻轻晃动的咖啡,不知为何,他竟想起了远在万里之外的豆豆。在豆豆很小很小的时候,长安定也是这样满眼慈爱地抱着他,亲吻他,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的面前。她爱孩子,那种发自内心的呵护和宠爱令他感到震惊。这样的长安,怎么舍得放弃她腹中的骨rou呢。是他太笨,是他混蛋,居然一直误以为她是个冷酷自私的女人,居然一直痛恨她,远离她,让她孤零零地承担人生的风雨。有时候,他真的很感激她。感激她内心的强大,性格的独立,如果没有这些内在撑着,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豆豆了。这些年,经历过磨难和挫折的她变得愈发成熟而富有魅力。以前和她相处,只是觉得她能力超卓,比一般人都优秀,可经过这些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日子,那些隐藏在她身体里的韧劲儿,那对事业无尽的热爱和忠诚,以及潜藏在她骨子里、血液里的母性,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现在的长安,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这种新奇的陌生感,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每天都能挖掘出新的,不重样的宝贝,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又何曾真正从往事里拔出来过呢。又何曾真正去恨她。即使是最残忍的时刻,他宁愿杀了自己,也不忍心动她一根手指。恨到极致,其实都是爱的原动力在后面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