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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里头面目全非的焦黑容貌,难以形容那时候萧思尔心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惊骇恶心。漆黑的眸子,惨白的牙齿,萧思尔竟叫那‘熙儿’露齿的一个笑惊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阵阵寒意从心里渗出,冻的她骨骼生寒。转息的功夫,那几人便又恢复了常人的模样,邱嬷嬷还是邱嬷嬷,熙儿还是熙儿,而那两个侍卫也还是那两个侍卫,萧思尔惊骇的想着那样神似的容貌,也不晓得她们的亲人站在面前能不能辨出个一二来?若是连亲人都不能辨认的话,其他人又该怎样来分辨呢?第34章:无解“哎……”无奈的叹了一口,萧思尔百无聊赖的睁开了眸子来。那日里,她失足撞开了杨广书房内的暗格,却瞧见了一幅华贵非常的画卷,只一眼萧思尔便晓得那是上一次她在他书房内瞧见的那一幅。只此时的这一幅却是完整的那一幅,美人依旧,风华绝代。杨广画了一幅冠她之貌的美人图,而那美人身着华美的凤羽朝服,俨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国母之仪,思之惊心,萧思尔竟不知该从何入手去想这前因后果。她想,七八岁的杨广或许是见过萧绮梦的,所以他便画了一幅她的画像,可是画卷中的那人,分明是个韵味十足的妇人模样,且好端端他若是早懂人事恋上了萧绮梦,那时候的萧绮梦也不过是大了他两岁的少女模样,又怎么成了妇人打扮?而那妇人的穿着却还是那九天之上的国母之仪之表,端庄贵雅母仪天下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敢亵渎的。小小年纪,作了一幅恋慕之人的画卷,却是个可做其母亲的贵妇模样,而那人还是个身份极其尊贵的女子。由不得萧思尔不去猜想,杨广该是从那小小的年纪便是肖想着做那一国之君了么?所以他若为帝,他身侧的女子便是一国之母,冠以后名。可真要是这样,萧思尔便是禁不住心头发寒起来,那时候的杨广不过七八岁的总角之龄,而杨坚还苦苦挣扎在权臣与帝王的猜测之中,险险自身难保,他这样一个稚龄之童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能走上那九五之位?“哎……”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萧思尔翻了个身。她想问杨广当初为何要杀她?又想问,既然他有这样一个令死人活来,又叫活人死去的法子,那如今他想叫任何一人替了他的王妃都是可以的,却又为何偏偏是她?可终究她还是只想了一想,便将这些疑惑悉数吞回了肚里。活着才是王道,她若是妄图跟一个恶魔讲道德与礼数,也实在是脑子被门夹的不轻,白白去浪费口舌作耍。那****叫她明明白白的瞧见那幅画儿,又叫‘邱嬷嬷’她们揭了面皮给她看,摆明的就是给她敲一记响当当的警钟,告诉她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她叫她人替代她的位置,也能让她求仁不得仁,求死亦不得死,多么歹毒的心肠?可偏偏的偏偏,他就是不杀她,非要做出一副仁慈心善的模样叫她时时吊胆提心畏惧难安。“二嫂!”就在萧思尔打算再用一声叹息结束这不知何时才是个结局的思量时,她耳边忽地传来一声欢快惊喜的唤声来,她吓的在藤椅上抽抽了一下险些没栽到了地上。一抬头却是瞧见杨广牵头,领着杨俊,杨秀,杨谅和杨阿五在一行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进了她的院子,杨阿五甩开身后战战兢兢的嬷嬷,在瞧见萧思尔的时候撒丫子朝她奔了过来。杨俊嘻嘻哈哈跟在后头叫她跑慢一点,杨谅睁着好奇的眼睛东看看西瞧瞧,却也碍于初出进到这院子有些拘谨的跟在杨秀和杨广的身侧,由着那太监撑着把伞给他遮了大半的阳光去。自那日之后,这还是萧思尔第一次瞧见杨广,却不想跟着还有这样一大群的小娃娃。因着杨广已经封了王爵,且又自立了府邸,所以萧思尔便不必每日晨昏都去给独孤伽罗请安,只需初一十五进一次宫中便可。每次去的时候,她便被这几个小娃娃缠着直到出了永安宫才能得以安宁,而今日便是月初她该进得宫中去与独孤伽罗请安的时候,但因着这几日昏昏沉沉竟是将这事给忘了,若不是见得这几个娃娃,她怕是连这时候也想不起这事的。“二哥说二嫂近几日身子骨不舒坦,母后便叫了胡太医一起来,二嫂你是哪里不舒服,叫胡太医给你看看,胡太医可厉害了,什么病都能治的好,不信你问二哥……”杨阿五迈着小短腿儿跑到萧思尔的面前,仰着小脑瓜子瞅着她,很是担心的样子。原本萧思尔还在想今日她未去给独孤伽罗请安杨广还不得怎么给她甩脸色呢,不想他却早就想好了对策的,不由得便是朝他瞥了一眼去。只见他神色寻常,往旁边一让就有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拎着个药箱走了过来,那人个子不高,弓着身子,笑起来的样子见齿不见眼,看着喜庆的很,若不是提着个药箱,几乎没一点看的出是大夫。那胡大夫笑眯眯走上来,“王妃,臣给您诊一诊吧。”萧思尔瞥了杨广一眼,见他并没什么表示,她也就不再多想,伸手搭在了胡大夫递过来的荞壳包上。与此同时旁边的丫头赶忙递过了一张丝帕将萧思尔的手脖子盖了起来,胡大夫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和善的模样。萧思尔有没有生病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是如今让杨广说生了病,独孤伽罗又给她派了个大夫来,她自然是要领了这份情的,至于谁撒谎说她生病了,那结果自然是该那人承担的,她管不着,也没法儿管。“怎样?”等胡大夫给萧思尔号了一会子的脉,杨广颇为关心的上前询问。“王妃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待微臣开一剂方子,煎服两日便是能痊愈,殿下不必忧心。”胡大夫有鼻子有眼的说着萧思尔‘病症’的事情,她耳朵里听着,心头却是腹诽不已。看来这个胡大夫已经被杨广给收买了呢。“对了我听母后说,二嫂自己也是懂得医理的,为何会得了风寒呢?”杨秀推开了旁边随时都要伸手来扶他的那个太监,微微咳嗽了一声朝萧思尔问了一句。“莫不是二嫂晚间瞪了被子?”杨俊凑热闹。“啊!二嫂也会蹬被子吗?”杨阿五惊讶,像是找到了知己瞧着萧思尔的眼睛都亮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