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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寻他晋王府的麻烦,及至后来他寻得萧思尔,发现她竟是跟殷朔之在一起,这便让他不得不对殷产生了怀疑。多年前杨广曾与殷朔之有过一面之缘,晓得他便是大名鼎鼎的牧山先生,那次他一介书生模样被一群穷凶恶极的悍匪围着,却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堪堪为自己说道了一条安泰的康庄大道来。那时候不仅是杨广身边的护卫吃惊不已,就连两世为人的杨广也是惊叹于此人的才华,想要将其收入麾下,只后来他手中事务繁杂,且又自那之后再难觅得‘牧山先生’的踪迹,方才将此事搁下,不想今日竟会以这般状态见到此人,实是不知天意如何。只是今日遇着这许多事情,先是有人创了他们马车,后又是萧思尔忽然的消失,且这一过程便是漫长的一个下午,她们竟是去做了什么呢?“上东街的糖醋里脊,绣春路的芝麻酥饼儿,下南街的十里香思百花饼,游子巷的老麻抄手……”萧思尔一口气说了不下十个下午吃过的那些个小吃小食,而杨广听着她气儿都不喘的报了这么一长串的名字,脸色当真说不上好,等到萧思尔意犹未尽的停顿之后才冷冷的扯了嘴角道:“晋王府是苛待你了么?”“那倒是没有,各有各的好嘛!”萧思尔谄媚的笑。“你们一个下午都在吃?”只想到萧思尔跟着殷朔之吃遍了长安城许多他都没吃过的东西,他心头便是窝上了一团吞不下吐不出的火气。能够带着萧思尔这只只晓得吃的猪还能躲过北斗那许多人的追寻,杨广觉着那殷朔之的本事,还真是有够大的。“当然还在走路!”萧思尔点了点头,故作搞笑一般想要改善杨广制造出的低气压氛围。“哼……你倒是胆子肥的很,是个人给你吃的你都能走?”杨广讽刺的瞥向萧思尔。“那肯定不是!”萧思尔撇嘴,无视杨广的鄙视和讽刺,因为那只能让自己白瞎的心头不痛快,她又何必?“本王还以为今日里你竟是破釜沉舟想要逃了这晋王府,摆脱本王的钳制呢。”杨广冷笑了两声,语气也是寒意漫漫。萧思尔被杨广这话说的心头一愣,原来、原来什么都逃不过他的那双眼,“那怎么可能?!晋王府有吃有喝,我还能沾着光做个闲散王妃,这么好的日子,赶外头哪儿去找?您说是吧,王爷!”“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否则你该知道你的下场。”杨广挑眉复又看向萧思尔,手上却轻轻搁了那白瓷盏,抖了抖前襟站起了身来。“那是自然!”萧思尔信誓旦旦的笑道,却不想她话音刚落,却听得嗤嗤两声,原先被杨广握着的那白瓷盏已然裂做了七八块,琥珀色的茶汤稀稀拉拉淌了一片,萧思尔心头大骇。未曾驻足,杨广大步出了庭院,萧思尔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听到那滴答滴答的落水声响才堪堪回过神来,便是瞧见那碎了的茶盏下茶水已然滴了一地,于那浅白的鹅卵石上留下一片诡异的暗影来。出了院门,武曲悄无声息的跪在了杨广的脚边,“殿下”“查出什么了吗?”因着武曲发现有人针对上了晋王府,杨广便派他去做了调查。“属下无能,还请殿下责罚!”武曲垂着头,冷冷的声音没带着一丝感情。“去查一查那个牧山先生,若是有何不妥,直接杀了便是。”下午那时有那么一瞬,杨广实是想要杀了那牧山先生的,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危险,他虽自信他并搅不起如何的变数,却不想日后生出别样的麻烦,所以此时杀了他,或也算的上是未雨绸缪。但那一瞬过后,他又想着若是这样的人能为自己所用的话,也不可谓不是如虎添翼,是以萧思尔顾左右而眼其他的想要撇清殷朔之与她的关系,以免他朝他出手的时候,他便是果断的放过了他。可是想了一阵,尤其是现在,他倒是觉着,此人,杀了也无妨。第43章:苟同“西北大营乃是京中军事重地,囊括了京城卫的五万人马,当中三万人马由皇上手中虎符调度,另两万则在宇文述手上。”“这个我知道,没头没脑你说这个做什么?”杨勇不解的看向殷朔之。“而今隋朝刚刚成立,长安城中不说危机四伏,但总存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一些问题,而这五万人马除了有安内攘外的作用外,更多的还是是震慑之效。“你父皇帝位受禅让而来,虽说在此之前他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但天下眼馋天子之位的人不胜枚举,胆大包天的也数不胜数,所以若是如你父皇一般有了德才与能力便能镇住这大好河山的话,那这天下恐怕早就分了不晓得多少块。”殷朔之倚着高楼窗几,手上把玩着一只墨玉雕就的酒盏,映着天间一轮残月,好歹的加一个他便成了三人对饮。那一边杨勇被殷朔之这一段谁人都晓得的事实说的更加懵了,猜测半天都不晓得他今日叫他来,究竟是要跟他说个什么。“因此,有才有德,有能力之外,更多的还需要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的条件,那便是绝对的生死主控权。这个殿下可曾是明白?”殷朔之饮尽杯中琼浆,笑着回头问杨勇。“这是自然。”杨勇先前倒是没想这么多,不过这时候被殷朔之这样一提醒,倒是一下明白了那般。“若说你父皇便是这样一个德才兼备的人物,那宇文述便是他手上的那支主控别人生死的利剑,指哪儿打哪儿,箭无虚发。”殷朔之绕了一圈,终于点了题。杨勇听他这样一说,微微一怔,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是不明白,抬眼去看窗边的殷朔之。“朔之兄是让我多与宇文述那老儿接触接触?”杨勇口气中不乏贬损之意。“……”殷朔之怎么不晓得杨勇对于宇文述的介缔,毕竟如杨勇这般胸怀耿直之人,自是很难容忍宇文述这等三番五次背主易道之人。但不得不说,宇文述纵是这般做了,也还能荣华加身,却也是他有其过人之处,掩盖不得。而他手上确有兵权,也是真真的事实。殷朔之的不语杨勇大概也就晓得殷朔之之意,也正是他想的那般,可他心里却又一道跨不过的坎儿,他堂堂一国之储君,为何要去亲近宇文述那等背信弃义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