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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谁。谁也不会放弃谁。……第二天下午,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没有收拾东西,也没有要离开公司的意思。去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遇上的几个同事还问我,说是不是要加班。我笑着回应,是有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处理。回到办公室之后,我将咖啡杯放在一边,接着拿过手机,手指在上面滑动了两下。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也是,距离七点还有一段时间,是我太心急了些。办公区内的人渐渐走的差不多了,整层楼内只有我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我在来回地踱着步,手机攥着手机,一刻也没有放下。终于,七点过了二十分,手机响了。我立马接通,很快听到那边传来一句:“得手了。”我一颗悬着的心到底还是放了下来,虽说之前的安排已经算的上万无一失,可我实在怕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现。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那些无法预料,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那些万一。只是还没等我完全平复下心情,对方又说了句:“你二姐想见你。”……余秀琳被关在余家的一处近郊的宅院里,我走进去的时候,外面还有两个保镖把守着。我一靠近,他们就警惕地上前,看着凶神恶煞,训练有素。我轻吸一口气:“我找方槐,是他让我来的。”一个保镖闻言用耳机说了句话,很快,他侧开身体,示意我继续往前走。走到屋内,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色调清冷,平白多了几分阴森。而我始终没有看见方槐,正当我要拿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就感觉到自己后腰被一个几厘米见方的硬物抵住。第165章别想活着走出这里后腰被人抵住的同时,我的心也如擂鼓一般,咚咚咚跳的极快。我不敢乱动,因为担心来人拿着的真的是我想的那个物什。“方槐?”平复些许,我叫出一个名字。后面的人顿了顿,之后嘶哑着声音应道:“嗯,是我。”是他,果然是他。他把我叫到这个地方,很可能不是因为余秀琳,而是他的本意。他想干什么呢?我想慢慢转过身,可刚一动,那硬物便硌的我更疼了些。很快,方槐也接着说道:“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乖乖待着,不然的话,我这枪说不定会走火。”他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了,我反倒是稍稍松了口气。将事情放在明面上说,说不定还会有转圜的余地。我咽了咽,双手慢慢举起,努力平静着声音道:“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这样多吓人啊。”方槐闻言低笑了声:“还挺有胆色,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今天来,我就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不让我活着走出去啊。我真想仰天长叹一声,问问上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这么捉弄我。让我讨人嫌不说,还招来了杀身之祸。曾经我以为死亡离我太过遥远,哪怕是对这生活厌倦透顶,也从没想过死是什么模样。可此时此刻,当真真切切面临这样境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什么叫世事无常,什么叫身不由己。我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方槐的枪顺势抵在了我的腹部,而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挺惊讶,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忤逆他的意思,直接转过身来。我见此淡淡一笑,说:“反正你都不会活着让我出去了,我配不配合,早晚都是一个下场,那我干嘛还要听你的话。”他听完古板僵硬的脸像是微微抽动了一下,之后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挟持着我来到了一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被他粗鲁地推进去时,我脚下绊了一下,膝盖着地摔在了地上。我疼得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而身后的人可是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伸脚踢了我一下。我真是忍不了了,回过头吼了一声:“我到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杀我,还这么打我?”方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似是闪过几分轻蔑和不屑。他的嘴唇并没有动,但是话却是说了出来,他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怪就怪在你投错了胎,找错了人家。”我脑袋像是轰得一下炸开,眼前像是火星四散飘落,模糊不清,恰似身处在一片迷雾。迷雾一层一层的,我想拨开,我一定要拨开。我猛地拽住了方槐的衣袖,死死地揪住,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你说我投错了胎……你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我想镇定地问出这些话,只是声音如抖筛,怎么都无法控制住。方槐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之后,他一挥手,毫不留情甩开了我的桎梏。“真是可怜,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余小姐,让我暂且称你为余小姐。其实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动你,只要你不掺和余家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坏就坏在,你攀上了不该攀的人。陆家的三少爷,陆敬修,你可真是找了个绝好的保命符,哈哈。”他说的这些我已经听不太进去了,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前一句,在我的身世上。过了这么多年,如果说我隐藏在心底里最深的秘密,最甚的痛苦,莫过如此。到底为什么我会被丢在福利院,又为什么会被余家收养,我所承受的这十几年痛苦和压抑,到底都是为了什么。曾经我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孤儿,因为在我三岁之前有限的记忆里,我是有爸爸mama的。他们就如我梦中的样子,很温和,很慈爱,总是将我抱在他们的怀里,给我最甜的糖果,给我唱最动听的小曲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深刻的印象都会模糊,都会被打散。于是终于一天,当我再记不起那些美好的不像话的记忆,我便不得不正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孤儿了,再不会有人要我,也不会有人爱我了。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任凭方槐再说什么我都没有回应。他的忍耐也很快到了极限,我的头发被他狠狠拽住的时候,我被迫微微仰头看向他。他的眼里有我见过的冰冷,但更多的却是阴狠,还有仇视。我对上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嗤笑了一声。他对此也恼怒至极:“笑什么。”我沟沟唇角,忽略掉头上的疼痛,一五一十地回答他:“笑你现在的样子很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性格不好而已,可现在再一瞧,果然是相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