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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身份,说起来有点微妙,当初我会嫁给远征,只是机缘巧合。他在我们医院动手术,我是负责照顾他的护士。当时他的原配妻子刚去世不久,敬峰也还小,没人看好我们两个。但是……但是缘分啊,谁又能说的准呢?我跟远征结婚之后就辞职在家,专心照顾他和敬峰。这么多年了,远征老了,我也老了,可我就算到现在,还是觉得陆家主母的身份离我太远。在很多人的眼里,那个位置,只能属于敬峰的母亲。至于我呢,就是个替代品,永远不可能真正取代她的存在……”说着,林婉用手背轻拭了一下眼睛,声音也有些哽咽。我站在一旁,着实不知道从何安慰。陆家的种种在外早就被传成一段段的流言和蜚语,当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不是局内人肯定是没办法分别。陆远征一生当中娶了两任妻子,第一任,也就是陆敬峰的母亲,听说是早些年的贵族出身,陆远征能一路平步青云、商运亨通,跟她还有她的家族的帮助脱不了干系。也因此,无论后来陆远征又有了多少女人,多少儿子,陆敬峰“太子爷”的身份一直坐的相当稳固。林婉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我虽然没有细听谁说起过,但此时听来,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没想好该回答些什么,林婉便又开口了,嗓音还带温柔,却已瑟然些许:“清辞,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在这个家里,人跟人是不一样的。谁有身份,谁有背景,谁有当家人的宠爱,境况就会完全不同。以前我还不太甘心,想争一回抢一回,可再bgjjnjz3sg1ldndtzdzmnze4d2nmswzwk0xkawlkrlvdqnbjsuhgtk1uz3owcm5zwi84dc8yzxh3rxmxcgj3za==争再抢,不是你的,最终也落不到你的头上。”说到这,花园的门口已经到了。林婉伸出手推开门,满室争奇斗艳的鲜花便映现在眼帘处,分外鲜艳好看。她走进去之后,我也跟着抬步迈了进去。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的花,哪怕偶然去逛逛花市,也从没有过眼前眼花缭乱的感觉。林婉看着很是熟练地拿起水壶给花叶洒了些水,我见状想上前帮忙,她便伸手挡了挡。“你也是娇生惯养着的,这些粗活就别干了,别伤了手。”我闻言下意识地去看她的手,果然,略有干涩,略显苍老。待到林婉将一圈的花草都侍弄浇灌了一遍,她才折回身来,走到我的身前。园子里的灯光明黄透亮,脚下墙上都是斑驳的影子。可这所有的所有,映照在林婉的脸上,都变得模糊了不少。“林姨……”我不懂她此时的用意,便开口喃喃喊了她一声。林婉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我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却能听到她话里的无奈与灰败:“陆家早晚都是敬峰的,这一点谁都没办法改变。敬修虽然不是我的亲骨rou,但他跟我的敬希一样,都是庶子,都注定是配角。清辞,我看得出来,敬修对你是真的上心,他平日里不愿意跟我说话,我说的他也不会听。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劝劝他,别让他跟他大哥作对,争得再多,也争不过……”第205章这么凶再见到陆敬修,已然是在一个小时后。我不知道他们父子几个说了什么,但看到他们出来的时候脸色虽然称不上愉悦,但尚算平和,我也就稍稍放下了心。此时我跟林婉还有慕萱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见到那几个男人下楼便都站起了身。真就像是以前的那些封建大户,女人都仰仗着男人而活,他们的喜怒,决定了她们的悲欢。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和这样的感觉,可为了陆敬修,我还是会忍耐,还是会尽力做到最好。他看到我的时候,我也正巧,也不算正巧,因为我一直在望着他,我们的视线交汇在一处,停顿片刻,便相视轻笑。今天这场家宴算是就此结束了,也说不上顺不顺利,反正我跟陆敬修离开的时候,剩下的那些人没一个笑脸相送的。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失落和挫败,可之后想想,别剑拔弩张就算好的了,哪还能奢望什么和乐融融。而且转头看陆敬修,他也是一脸没所谓的模样。嗯,他不在意的话,我也不在意好了。走出陆家庄园的大门,老远的我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对面,旁边还站着一个特别熟悉的人。应付了一晚上的各怀心思的大神小神,此时一见秦颂,我真是比什么时候都要感到高兴和激动。我握紧了陆敬修的胳膊,接着兴奋地对他轻喊道:“是秦颂诶!”陆敬修闻言却没我这么激动,神情甚至比方才更清淡了些许:“是他怎么样?”我估计是压抑了一晚上此时终于能轻松下来,连带着心理也跟着松懈了,所以完全没察觉到他这话里的别扭,也根本没往深里去想。走到车前,我还是处于挺亢奋的状态,恨不得跟可爱的秦助理来个拥抱。只是我也根本没机会付诸行动,因为某个男人已经纡尊降贵地亲自打开车门,修长的手bgjjnjz3sg1ldndtzdzmnze4d2nmswzwk0xkawlkrlvdqnbjsuhgtk1uz3owcm5zwi84dc8yzxh3rxmxcgj3za==指一用力,将我轻轻推进了车里。回家的路上,我想到慕萱和林婉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心情终于是慢慢沉淀下来。我现在根本不清楚她们的脾性和真实用意,单单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实在不好评价两人为人如何。但是陆敬修总会知道的吧,毕竟都是一家人,他了解的情况肯定会比我多的多。保险起见,我还是把听到的话都一五一十地跟他讲讲,别让我自己做了什么错误判断。只是待我一转头,却看见他正闭着眼睛,眉头轻皱地靠在车座上,像是有些不太舒服。我见状有些担心,伸出手轻轻盖住他的手背,放低声音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陆敬修没睁眼,也没回答,仅仅是手上一个反握,攥住了我的手指。他这难道是喝多了?我回想了一下,记得他在餐桌上倒是喝过几杯红酒,可凭借他的酒量,喝的这些红酒不足以让他耍酒疯吧。不是耍酒疯的话,那他就是郁闷了?难过了?憋屈了?车里的气氛稍稍静滞了些许,后来是我先受不了,抽掉了自己的手,声音也不故意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