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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到达极致快乐的那一瞬间,我的头顶像是炸开一朵烟花,烟灰散落时,那件被我遗忘了的事霎时间也浮现在脑海。我忘了问问李显成,那个程易江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身份,总不会是什么讳莫如深不能说的秘密吧。不过现在想起来也太晚了些,而且也不用多懊悔,早晚会跟本尊见上面,到那时候,我再亲口问上一句——程易江,你是从哪蹦出来的一活祖宗啊。……跟陆敬修吃完早餐,我伺候着他穿好衣服整理好发型,让他帅帅哒离开了家门。待他走后不久,我打了通电话,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又去换了套衣服,接着拿着东西也出了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我打开广播听今天的财经新闻。广播里的专家正在分析近期股市的波动情况,其中特别提出了一点,在大盘总体上涨的情况下,有几家公司的股票逆市大跌,开盘后不久就跌到停盘。虽然他没有明确说出是哪家公司,但我不消多想就能确定,当中肯定有余氏一家。伸手关掉广播,我长舒一口气,心里不能说不烦躁。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其实并不想看到。我对余家怎么样还另说,余氏毕竟是我为之奋斗了那么多年的所在,曾经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希望它能慢慢壮大,能一直一直在南城占有一方立足之地。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以后想再恢复成以往的模样,还有可能吗?到达医院之后,我很快来到老爷子的病房。看护一看到我就笑了,说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正在喂老爷子吃饭,听到我要来,他就固执地不吃了,看样子像是要等我。要等我啊。我摇头失笑,想着老爷子怕是好的差不多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精神头跟我做戏。第208章送我一程吧我走到病床前,端起那碗还温热的稀粥,坐下之后轻笑着问老爷子:“要我喂你吃吗,爸爸?”老爷子话说不利索,就眨了眨眼睛,表示要。这个时候所有的恩怨先放在一边,我并不排斥表现出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来。而且退一万步说,我跟老爷子现在站在同一战线,既然是合作伙伴,有时候可不就得粉饰太平一番。喂他吃完饭,我将碗递给看护阿姨,后者很快带着餐具出去洗刷了,病房里便只剩下我跟老爷子两个人。我将枕头给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重新坐下,有些事打算跟他说道说道。“爸爸,我前两天联系了李显成,想让他站在我们这一边。今天早上他找到我,告诉我他同意我的提议。李显成不光是余氏的大股东,他的手下还有一批中小股东的追随,只要他改了口,我大哥就算是想入主公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说完之后,静静观察着老爷子的反应。其实说句不太适当的,我觉得老爷子病了之后跟他谈话反而简单轻松了很多。以往他总是张扬着压迫性的气势,神情也明灭不定,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他的想法。现在他动不能随便动,说不能张口言,所有的表情和反应都展现在我的面前,让我心里起码不那么没底。老爷子听到我的话先是怔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开始呜呜地叫了两声。我以为他是要说什么,便将耳朵凑过去,想听清楚。只是他怎么也说不出来,就一直呜呜地叫,直到看护阿姨回来,看到他的反应,才恍然道:“这是要小解吧。”老爷子现在还没办法下床,只能在床上解决。我背过身的时候,听到看护感叹地说了句:“人老了就是这样,儿女在身边还好,要是不在身边,那才叫一个凄凉吶。”这句话应该不是特地针对我说的,但我听到了之后心里确实有点难受。我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对他也没有什么亲情感情,甚至他以前做的很多事让我对他还存着不少的怨恨。可人的心到底不是冷硬如铁,明明有那么多仇恨的理由,到最后却还是选择了心软的借口。老爷子解决完之后,看护又出去了,我站在床边,看着老人紧闭的眼,还有掩饰不住的难堪,突然心里一阵不忍。想了好久,我低声说:“我通知一下大哥,还有想办法找人通融一下,让二姐也过来看看您吧。”余秀琳之前和她的前夫一起被移送了检察机关,应该不出多久就会进行审判。在所谓的父女亲情和公司利益面前,老爷子最终选择了后者。我的话音落下很久,我都没有听见回声。估计是老爷子还不太愿意面对我,我在心里轻叹,想着今天大概是要无功而返了。就在我要告辞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一道老衰败的声音传来:“不……不见……不见他、他们……”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点点头,回答:“好,我不让他们来。”……离开医院的时候,外面正巧下起了一阵小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这场雨后,不出意外又得降温。我掩着口唇打了个喷嚏,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昨天从陆家回来我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充其量就是个小感冒。我遮着头顶走进雨里,路上有点湿滑,我穿着高跟鞋得走的特别小心。走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很快就要到我的车前了,从我的对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我因为低着头,视线受阻,直到快要撞到人了才发现。之后我连忙向后退,可脚下不太稳,眼见着就要滑倒。在失去平衡的一刹那,有人握住了我的小臂。我的一颗心咚咚咚跳的极快,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感冒的缘故,头还有点昏沉。我先是道了声谢,接着抬头望过去。这一看,心情顿时有点复杂。程易江站在我面前,手扶着我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扯了扯嘴角,但笑不出来:“程总……”“走的这么着急,真不怕摔了。”话听着像是关心,可他的声线有点冷,我就分辨不出他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了。我抽回自己的手,稍稍清了清嗓子,回答:“这不是下雨了嘛,想赶紧回家。您也别在这里站着了,当心感冒。”我发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纯粹只是出于客套,碰到谁了我都会这么说。可程易江听完竟然问我:“你是开车来的?”我:“……嗯。”“正好,送我一程吧,我也要回酒店了。”送他一程……程易江,程总,您可真是不客气,真是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