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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坐拥乌金巨矿,那可是金山银山,吃上十几辈子都吃不完…庄子涂,你也太目中无人。”——“十几辈子?要是有能吃上几百辈子的呢?又叫什么?”庄子涂黑目幽幽,犹如一汪看不穿的深潭,他饶有兴趣的凝视着辛婉涨红的俏脸,忍俊不禁。——“那该叫…该叫…你骗人,天下哪有可以吃上几百辈子的财富?除非…除非…”雍华宝藏——辛婉记得听姜虔说起过,姜土下,藏着传说中可以惊倾天下的雍华宝藏。姜虔少年时就埋下雄心,要富强姜国,若是能得雍华宝藏,姜国就可以一改贫苦,姜虔伟略也可以早些达成。但姜虔苦寻至今,也是一无所获。传说就是传说,口中谣传,便成说法,又有几分能信?——“除非?”庄子涂轻转玉萧,眼神徐徐诱之,引着辛婉说出欲言又止的那句——“除非…”——“雍华宝藏。”辛婉和庄子涂异口同声,辛婉错愕惊目,庄子涂唇含温笑,探视着辛婉发红的脸。第60章墨石坠——“雍华宝藏。”辛婉和庄子涂异口同声,辛婉错愕惊目,庄子涂唇含温笑,探视着辛婉发红的脸。——“你也知道雍华宝藏?看不出来呐…异乡客也知道姜国地下的东西?”——“若是…雍华宝藏就在我手里,你可不可以不去湘南卖马?”——“我爹的马场主人,你不让他女儿做太子妃,又不肯她帮着卖马,那你想她做什么?”——“想她跟我走,天高地阔,如云如燕,岂不是逍遥快活。”——“哈哈哈哈…”辛婉笑岔了气,指着庄子涂笑的说不出话来。——“你一定是犯了傻气,人活在世,哪里来的逍遥快活,我爹有百亩马场,我家有几千匹好马,还不是要艰难活着。庄子涂,你烧糊涂了吧。”——“雍华宝藏,还不能问你讨一世逍遥?辛婉,你的心够大。”——“我辛婉心不大,我啊,是不信你呐。”辛婉跳起身,箭一般的翻上马背,对着愣在原地的庄子涂扮了个鬼脸,策马驰骋而去。——“庄子涂,人各有志,你有你的逍遥,我有我的事要做,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我要去湘南,还要把马卖给薛家呐…”——“辛婉,你为什么不信我可以许你一世雍华…”——“…我并非不信你,是我…根本不信有什么一世雍华…”“我该信他的。”辛婉指尖摸进衣袖,勾起一枚墨石镶金坠,那是千年才成的金陵墨石,纹理细腻如缎,色泽漆黑似墨,墨石有孩童拳头大小,浑圆细致,可谓玉石中的极品,墨石上用金纹盘绕,缠成一个“雍”字。墨石——只有当年的雍华府才有。——“辛婉,你为什么不信我可以许你一世雍华!?”“颜嬷,我为什么没信他…”辛婉扼腕垂目,“要能早些找到雍华宝藏,凭太子虔的本事富国强民,姜国就不会被灭,所有人都不用惨死…颜嬷,我该信他的。”“时光无法倒转,夫人也别追悔什么。”颜嬷红了眼眶,看着辛婉攥紧的墨石镶金坠,也是哽咽无言。——“辛婉,不过去湘南卖马,为什么要嫁给薛家的儿子?薛少安病的就剩一口气,你就不怕没几天就守了寡?辛婉,你是疯了吧。”——“过了前头的翠竹林,就是湘南的地界,庄子涂,你跟了嫁车一路,你要跟去湘南么?”——“跟我走吧。”——“薛家出了双倍的价钱,却连一匹马都没有要…薛少安诚心娶我,身为女子,还有什么不知足。”——“辛氏是靠卖女报国么?远嫁湘南,山高水远,你这辈子都回不去姜国,辛婉,你和我走…”——“我是心甘情愿嫁给薛少安,我连太子妃都可以不做,庄子涂,天高任鸟飞,你可以,我不行…”——“那是你为了成全你meimei!辛婉,你一手是亲情,一手是恩义…就是没有我庄子涂吧。区区湘南薛家,几座金山又算的了什么!你为什么不信雍华宝藏在我手里…”辛婉抬目看着庄子涂愤怒哀伤的脸,这一刻,他变作一个痛失所爱的普通男子,再也不复初见时的风雅气度。——“我要因为雍华宝藏就和你走,和卖了自己又有什么区别?你看不起薛家的乌金,谁又会在乎你口中的宝藏?”——“辛婉…辛婉…”庄子涂跟了辛婉一程又一程,终于,翠竹林外,薛家迎亲的队伍已经能看得清楚,庄子涂知道自己不能再跟,翠竹林,就是他和辛婉的尽头。庄子涂抽出腰间从不离身的青玉箫,贴近薄唇——萧声缠绵缱绻,听得林间的鸟雀都寂静无声,听得陪嫁的颜嬷都落下心酸的泪水。辛婉眼角含泪,她果决的掩上车帘,给自己盖上新妇的喜帕,萧声嘎然而至,忽的一块漆黑的物件扔进了红轿里,不轻不重落在了她就要戴起的喜帕上。——那是一块墨石镶金坠,精巧的“雍”字盘旋墨石之上,闪出熠熠金色,映亮了辛婉惊愕的眼睛。天下几无墨石,唯独雍华宝藏的主人——雍华府,才有如此珍贵绝迹的东西。庄子涂…庄子涂没有骗自己,他,真的手握传说里的雍华宝藏。——“辛婉,要是薛少安哪天一命呜呼,我还会来找你的。”辛婉急急掀开车帘,飞沙风中转,她已经看不见庄子涂的身影,辛婉探出身,却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了…“颜嬷,是我太蠢。”辛婉潸然落泪,“庄子涂和我说过,天高地阔,如云如燕…云燕,就是宝藏的守护者燕公子庄云燕,他也姓庄的…”“夫人喜欢过庄子涂么?”颜嬷小心问起,“撇去什么宝藏,夫人心里有这个人么?”辛婉怔怔一愣,忍不住看向寝屋,她想到薛少安还睡着,她的夫君,相伴二十多年的那个男人。——“夫人…”“我很怀念有庄子涂的那些日子。”辛婉终于站起身朝寝屋走去,“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追上我的人…可二十多年过去…颜嬷,我已经不会骑马了…”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