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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颜颊开始往半空腾白气,不一会便使得念芷全身上下香汗淋漓,沾湿粉衣。见他阿姐燥热无常,一直挨坐在床旁的念止无限惆怅地问我:“白jiejie,我阿姐这是怎么了?”我不禁老脸一红,摸了摸鼻翼搪塞说道:“呃……兴是固元丹一不小心喂多了,体内火热炽盛……”他仰头望着我,也学着我摸了摸鼻翼摇身晃了晃,深为赞许地叹道:“原来白jiejie还是一位得道的高医,委实叫我钦佩万分。”呃,这番似无意无心的调侃直让本仙执大是汗颜,恨不得当即腾块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说,好说。”我讪讪一哂。又很是矜持地对他下了逐客令:“本仙医观你阿姐这发汗的程度,恐怕要脱了外衣才稳妥些,你若是看够了,就快些退出去吧。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对你来讲更为不宜。”我本以为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也无甚不妥之处,孰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见念止很是不满地撅嘴将粉嫩小脸蛋一沉,甚是忿恨地驳道:“白jiejie,父皇说我已到了适婚的年纪,偏你一直说我小。”我一讶,旋即目瞪口呆:“适婚?跟谁?”他苦笑一声,径直摇头:“白jiejie,你有所不知,我们凤族皇子虽无上锦贵,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其实说穿了,无非是一个连自己命运都左右不了的可怜虫而已。”他之皮里阳秋,我本可一笑置之。却倏忽想到他阿姐念芷与桃花元君的风月情缘,继而联想到凡间里流传甚广的一句颇是顺口的唱本戏词: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大抵忘却了是在那一话本上瞧过的,或许因它诠释得很有道理,惹得本仙执对其一直念念不忘。凡人全不似我仙族一脉,生来命之薄稀为之可怜,一个轮回间匆匆不过百年而已,许是正因如此,处在凡间的人族较之我仙族更为惜缘。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缘。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为尘。亦是缘。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更是缘。一静,一动,一叶,一风,一语,一念。皆是缘。缘来,缘去,不过在一念之间罢了。将她身上衣物尽皆褪剥,直至不着一缕,又马不停歇地从水盆内赶忙绞出一块冒着氤氲白气的丝绵锦织勾勒着重睛鸟朝天啁啾图案的粉色帕子替她拭身,讫之,最后才替她盖上锦被,退身出了屋子。我伸手掩上房门,将将转身,不期与久候在外的念止撞了个满怀。只见他默默地瞧了我片刻,不移时,似下定甚决心似的,轻启唇舌:“白jiejie,念止唐突了。”我一怔,同样默默瞧了他片刻,目光淡然地问了一句:“有事儿?”他微微点了几下头,面露难色地嗫嚅道:“白jiejie,白盏……白盏是不是嫌弃止儿年齿小,所以才不愿同我在一起?”我又一怔,很是怅然地望着他,不知又从何处窥了个风吹草动,致使他生将了这种荒唐莫名的想法。垂眸一观,见他举止甚为局促不安,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几口幽幽凉气。这实心眼的孩子,莫不会真以为白盏会不管不顾,为了他抛夫弃子吧?也罢,既见他这般的爱钻牛角尖,本仙执也正好闲着无事,且于他疏导疏导。不成想,我这厢半滴吐沫星子还未浪费,只得“咯吱”一声,身后的房屋门扇被人从内里拉开了。我转过身,瞠目结舌地看着门里淡雅得体的念芷,她……怎么如此之快就醒过来了?在我愣神的功夫,她已然跨出房门,眉梢淡然地于我说道:“白jiejie,我姐弟二人叨扰多时,今日念芷与小止就回凤族了,在此特向你辞行。”倏遭之不虞,虽她言语缓和,神色自然无澜,可是此事突如其来,委实令我倍感意外,有些难以擎受。我干干笑了笑,用袖子掩住口,咳嗽了一声,问之:“可是发生了甚事么?”她踱近我,涌上来轻轻一抱,语气十分惆怅地叹了口息,在我耳畔微声低语道:“哎,白jiejie,我知此事定也瞒不住你。”又是微微一叹,继续说道:“昨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十几个着黑衣的蒙面人,虽则被我的噬戾珠杀得是七零八落、人仰马翻,可是……”听她语气很是苦涩,我不禁心内一绷,脱口急道:“怎么?”她撑着腮帮子又是一叹,悠然说道:“我虽脱了险,怎奈珠子还是被他们抢了去。白jiejie,你说,我现在回凤族跪在我父皇面前负荆请罪,他老人家是不是对我会从轻发落?”呃,原来是要回族负荆请罪。我想了半晌,很是郑重对她说道:“或许吧。毕竟,噬戾珠乃你族之瑰宝,平白地叫你丢了,此事绝非能善了。”“哎!”她又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噬戾珠,凤族重宝,竟这般轻易地被人掠了去?忒地太过儿戏了。我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看来是真的了。先是娘亲的轩辕剑,然后接着是凤族的噬戾珠。这种种背后,似乎掩藏着甚不为人知的阴谋。看来,本仙执离真相,一发地近了。第六十六章一生都为你画眉第六十六章一生都为你画眉时维九旻之暮月,林顷苍苍萧瑟,万灵疏疏葳蕤。我从屋内搬了一把梨花木摇椅并在上头垫了厚厚一层锦裀,今儿个难得的艳阳高照,万道金光齐刷刷地穿射薄云,很是温煦地打在身上,不移时便使人昏昏欲睡。也不晓得念芷他们现在到了凤族没有……在阖眼之前,我还在暗暗思忖,究竟是谁胆敢在我青城境内无端滋事,挑惹纠纷,若是教本仙执查出,定要让他好好切身体会一番藜魂锥的滋味。我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似乎方才做个了梦,至于梦境如何,偏这一翻身,一朝之间全给湮灭化为虚无。摇椅前此时正跪着本该在星河宫当值的繇稽元君,垂首低眉,一副战兢兢的模样落在我眼中颇是滑稽好笑。我掩嘴轻轻一咳:“繇稽,你知不知罪?”他倏然身子一僵,将头曲得更低、眉垂得矮,期期艾艾地带了一丝颤音:“小神罪该万死,无故扰了仙执尊上清梦,还望天神宽宏大量,饶恕小神罪责。”呃,忒地长了一副伶牙俐齿,嘴儿像抹了蜜浆般地说出来地话令人听着心旷神怡。或许这就是在尔虞我诈的大染缸里浸过的缘故,想来也是,无论何人,如若想要在神族那种险象环生的地方苟延残喘活下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