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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喏喏称是。景怡回了家自去向母亲韩氏报备,韩氏问她去蒋家有没有见到蒋公子,让她避避嫌,又说了景愉会一起上学的事,这本也在景怡的意料之中。出了正月,景怡和景愉开始结伴去女学上学。女学每年六、七两月会停课,立秋之后恢复上课,方乐妍去年立秋之后就没有再回女学上课了。又过了几日,芸飞打听到了那日将军府门口男孩的事情。那男孩名叫李成,今年十四岁,有个娘叫鹃娘,病的不轻,爹是个木匠,前年失足落水死了。芸飞并没有打听到李成和蒋家的关系,景怡猜想这肯定是很隐秘的事,不会那么容易打听到。抽了个旬假,景怡假借着要出门买笔墨带着芸飞出了陆府,出来后径直去了城里口碑颇好的回春堂叫了个大夫,然后三人照着芸飞打听来的消息找到了李成的家中。李成原也是读过几日书的,后来父亲失足落水死了,母亲又病重,家里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钱来上学,加之要给母亲看病,李成就跟着父亲生前相熟的木工做点零活赚钱以维持生计。作者有话要说: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点击量简直少得可怜,可怕!☆、李成讲故事三人到了李成的家中,可巧李成这日正好在家并未出门。院门大开着,景怡率先直接进了屋。李成听见动静出来一看,指着景怡惊讶道:“我认得你!你是蒋黎的朋友!你来我家做什么?”景怡并不回答,只指着身后进来的大夫说道:“那你可认得我身后这个人?他是回春堂的大夫。听说你娘病得极重,我特地带了个大夫来给你娘看看。”李成心下惊疑,面上就带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娘生病了?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又为何会好心的带人来给我娘看病?”“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给你娘看病,其他的话稍后再说也不迟。”景怡沉吟道。李成毕竟是个孝顺的孩子,听了此话也觉得有道理。娘的病再耽搁不得,至于这位小姐究竟要做什么,自己一穷二白,并没有什么能让她看得上眼的。很快大夫就问诊结束了,站在一旁的李成满脸紧张的盯着大夫,生怕大夫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老大夫摸着花白的胡须缓缓开口道:“这病本也不严重,不过是太过劳累所引起的。可是这妇人身体出现不适后并没有好生调理,反倒愈加忙碌cao劳,才把身体拖垮到了如今这么个气血两亏的地步。”李成听了心下骇然,忙追问道:“大夫,这病可有根治之法?求求你了!救救我娘吧!我当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老大夫安抚的看了李成一眼,说道:“医者慈悲济世,你娘这病若是多加休息,好生调理,再撑个七八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只七八年?”李成喃喃道。老大夫一听竖着眉毛道:“你还想怎的?你娘的身体本已是强弩之末,我说的七八年还是得用人参鹿茸等上好的药材吊着,再辅以滋补的鲜汤,方可活得长久一点!”李成讷讷不能言。景怡见了开口道:“那劳烦大夫先下去开药吧!芸飞,你也跟着一起去。”两人相继出了门。景怡看着一动不动的李成,暗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掏出两锭十两的银子,递到李成面前道:“这有点钱你先收着,拿去给你娘买药,要是钱用完了就去元宝胡同的陆御史府上找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家徒四壁,没有东西可以给你的。”李成看着面前的银子并不接。景怡见他固执,强自把银子塞到了李成的手里:“我做什么并不打紧,你能不能帮上我也不打紧,你难道不想救你娘吗?刚刚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娘吃药怕是要花不少钱呢!”李成听了景怡的话,上下嘴唇翕动着,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银子。景怡见李成不再拒绝,又接着开口道:“你也知道我是蒋黎的朋友,上次虽然蒋黎说跟你没有关系,但我知道她说了谎。我不知道你跟蒋家有什么关系,如果可以,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助你。”因鹃娘还在昏睡,景怡倒不担心她会听了自己和李成的对话去。“不是我帮你而是你帮我?你为什么要帮助我?”李成面无表情的问道。“帮你嘛,一方面是因为我善良,”景怡难得调皮的说道,“另一方面,我猜你跟蒋家一定有某种关系,你娘真的是蒋黎的姑母对不对?你其实是蒋黎的表哥!我不知道蒋黎为什么不承认,但你们毕竟是骨rou至亲,我怕蒋黎以后会后悔,就想帮帮你们。”李成并不相信景怡的说辞,或者说并不全信,但他捏了捏手中的银子,又想到事无不可对人言,于是略带迟疑着开口道:“我的外祖母名叫采蝶,曾和已经去世的蒋老将军有过一段情。”说到这里,李成略微有点不自在,毕竟眼前的是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顿了顿李成又接着开口道:“后来外祖母在生我娘时难产而亡,蒋老将军也死在了战场上。蒋家的人不承认我娘,我娘是由曾外祖母带大的。”听到这里景怡哪还有不明白的,李成的母亲鹃娘就是蒋黎的爷爷和采蝶的私生女啊!至于蒋家不承认鹃娘,那估计是因为鹃娘不是个儿子!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正好大夫也开好了药方,景怡就和李成一道出了门,景怡是回家,李成则是去回春堂给鹃娘抓药,正好可以同行一段路。到了分开的岔路,景怡恍惚看见了蒋越打马而过,不由心下一紧,不知道蒋越有没有看到自己和李成在一块儿。心下惶然,景怡又安慰自己道:“可别自己吓自己了,兴许是我看错了呢。就算真是蒋越,街上那么多人,他也不一定就注意到了我。”顺路又去买了笔墨,回了陆府,景怡还没走到自己住的甘棠院呢,就见周姨娘红着眼睛迎上来了。“周姨娘,你这是怎么了?”景怡惊问道。“大姑娘,景愉不知怎么了,哭闹着不肯去上学了。”周姨娘抹着眼泪道。“哦?这是为何?”景怡不解。“大姑娘,我还正想问你呢!你和景愉整日里一起上学,她在女学里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不去上学的话来?”周姨娘问道。“周姨娘,我比景愉早入学一年,跟她并不在一个班,我也不知道她在女学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告诉你吗?”景怡耐着性子解释道。“我问她她就知道哭,什么也不说,只说明天不去上学了。”周姨娘也没有问出什么来。景怡想了想,又道:“既然景愉不想去上学了,那就不要勉强她去了吧。找个西席在家里教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