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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的方向走去,前面路上横着一条水管,是工人在给花草浇水。地上一滩水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停下来,双脚并拢,微微弯腰,作了个起跳的姿势,从水滩上跳了过去。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后面跟着路过的两个学生觉得好玩,也学着傅翰文的样子从水滩上跳了过去。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喜欢从障碍物上跳过去而不是跨过去的人很多,喜欢雏菊花的人也有很多,他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陆书燕转过身,拿起靠在墙边的拖把下了楼。晚上睡觉的时候,陆书燕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傅翰文的身影。她试图从这位教授身上找出一些与她记忆中的少年不同的地方。比如,傅教授的鼻梁有点高,周园的鼻梁是塌的。比如,傅教授的性格活泼生动一些,周园则很少跟人打闹,他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他父亲因为样貌好,被人勾引出轨,然后被打死了。母亲也经常被那些猥琐下流的男人欺负。欺负他母亲的那些人里,带头的就是那个酒鬼,还有个叫王兵的懒汉。陆书燕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的台灯。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并没有新的消息进来,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在瞎想什么呢。市局,赵航又被董局叫过去骂了一顿。他信誓旦旦地说教化案的凶手另有其人,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连真凶的实质性的把柄都没抓到。这整个案件涉及多起人命,上头十分重视,不断给局里施压,让赶紧破案赶紧破案,甚至一些领导连记者招待会都策划好了。他们眼里的凶手当然是陶正则。还有一些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消息,在网上带节奏,说教化案的凶手已经落网了,警方迟迟不肯发布案件通告,是因为凶手背后有着强大的背景,是个权势滔天的人物。各种各样的阴谋论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案件还在侦破中,所有细节都是保密的,包括教化案这个词,都从未透出去过,用的都是政法大学连环杀人案之类的字眼。很明显是有人把案件透露出去了,为的就是逼迫警方尽快破案,并把矛头对准警方和陶正则。果然,上一级人民检察院迫于舆论压力,驳回了市局申请的延长一个月的调查时间。他们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原本的计划之一是在陆书燕的体检报告上动手脚,逼傅翰文早点采取行动。可政法大学每年的体检时间在年底,也就是两个月之后。贸然把时间往前推,傅翰文一定会起疑心。这个备用方案行不通了。赵航抱着手臂站在邵其峰身后:“第一个发布帖子的人能查出来吗。”又道:“不要告诉我对方用的境外服务器,查不到。”邵其峰回过头来,无奈道:“还真是这样。”赵航苦笑一下:“也对,真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不会让自己在这种小细节上功亏一篑的。”赵航仔细浏览了一遍帖子,发现连配图都有,前面的配图多是政法大学校园,姜潭被杀的cao场西北角,许雅妮和苗京被杀的涟漪园,杨桐和盛巧被杀的九福巷,后面跟着一张宋岚被囚禁的青山养殖基地,然后是刘立军和程蕊蕊自杀的那条小巷,陶正则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大门。这些当然不可能是案发现场的照片,全是谁都可以拍的那种生活风景照。最后是一张火凤凰图章。邵其峰转头说道:“要不要联系网络安全办公室,把这些帖子屏蔽掉。”赵航摇了下头:“禁不掉的,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他靠在桌上:“随便吧。”不如想想如何诱使真凶早点采取下一步的行动。突破口在陆书燕身上,诱饵是宋岚。宋岚是凶手完成最后一步重生仪式的关键。宋岚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来看着赵航:“靠,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赵航笑了一下:“你美呗。”说完,带着蒋星星往顾修然的办公室去了。赵航一进门,看见顾修然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物证袋,袋子里装着那枚火凤凰图章。桌上放着一套手工木雕工具,和一个没用物证袋装着的图章。赵航看了一眼桌上的图章:“你怎么还拿出来研究,要被物证科的人看见了,准要叨叨叨叨。”顾修然拿起桌上那枚,隔空扔给赵航:“这枚不是物证,是我刻的。”赵航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真够行的,仿得一模一样啊。”顾修然递给赵航一个放大镜:“你再看看。”赵航用放大镜看完,抬眸对顾修然说道:“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看见蒋星星一脸懵逼,顾修然解释道:“很多犯罪分子喜欢模仿别人的字体,用来栽赃陷害,rou眼看不出区别,笔迹专家一鉴定就会发现端倪。雕刻跟字迹是一样的,具有特定性和稳定性。”赵航端详着顾修然刻的那枚,又看了看物证袋里那枚真品。顾修然继续说道:“傅翰文的履历和生活里,他没有任何学习过木雕课程的痕迹。他手艺纯熟,绝不是练了三五年就能达到的水平,应该是从童年或者少年时期开始练习了,这或许也是他处在那个悲惨环境中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作为傅翰文童年和少年时期最亲密的人,陆书燕一定收到过一些他亲手雕刻的小玩意。”赵航小声叮嘱蒋星星,让他潜进陆书燕家里偷偷搜查。很快,蒋星星打电话过来汇报,陆书燕家里并没有那种类似的木质图雕,只在书架上发现一本写着周园名字的高中数学书。一本数学书远远不够,这只能说明陆书燕与已经在地震中“死去”的周园的关系,不能说明陆书燕与教化案的凶手,或者陆书燕与傅翰文之间的关系。那本数学书对案件侦破没有任何意义,木雕才是关键。赵航挂了电话,抬头对顾修然说道:“顾教授这回怕是猜错了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