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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了,这不,你们就来了。”又忙着替她们引荐:“这位是广平伯王夫人。”又对王夫人笑道:“这位是我的大侄女沅姐儿,后面的是澜姐儿,湘姐儿和潇姐儿。”王夫人一一看过去,笑道:“你的这几个侄女儿生的都是花容玉貌的,叫我看了,都不晓得该怎么赞才好。”沈沅一面对王夫人屈膝行了礼,一面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王夫人近五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的衣裙和发髻间簪着的首饰看着都很清雅,看着一点儿也不华丽。不过她额头上围着貂鼠皮的卧兔儿,毛皮水光润滑的,左手的中指上戴了一枚赤金镶翡翠戒面的戒指。那块翡翠戒面极是通透,看着一汪绿水一般。这两样儿可就极奢华了,一看就知道她身份必然不低的。沈沅心中暗自想着,以往就听说广平伯夫人为人和蔼,又端庄大方,今日一看再不错的。想必她的女儿也不错,不然也不会一进宫就被皇帝看中,封为了安嫔,后面还生下了三皇子。不过她的儿子王信瑞的德行可就不如何了。想必是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难免溺爱,所以才养成了他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德行。给沈沅她们引荐了王夫人之后,杨氏又给她们引荐了其他几个她相熟的夫人。沈沅明白杨氏的意思。除却沈潇年纪还小,她和沈澜,还有沈湘可就都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特别是她,到了今年秋季就十六岁了。这个年纪可不小了。杨氏自小疼爱她,自然会将这事放在心上。也不好却了杨氏的这一番好意,于是沈沅就面上带着微笑,随着杨氏,一一的见过了其他的几位夫人。然后她就看到了谢蓁蓁,还有梁庆云。谢蓁蓁也还罢了,这个梁庆云,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上辈子她嫁给李修源两年之后,李修源就纳了梁庆云为妾。且因着她相貌与谢蓁蓁有几分相像,李修源极是宠爱她。梁庆云又是个不安分的性子,见她不得李修源宠爱,也不得李修源的母亲喜爱,后面就极作践她。甚至她中的那毒,沈沅后来想起来,都疑心到底会不会是梁庆云让人给她下的。若她死了,想必依着李修源对梁庆云的宠爱,就会扶她为正室。自己可不是挡着她的路了么?沈沅袖中的双手死死的握着。她不知道她现在面上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可总归不会很好看,因为她听到杨氏正在关切的问她:“沅姐儿,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沈沅回过神来,敛下了面上的异色,露出一个得体浅淡的浅笑出来:“我没事。”眼角余光看到梁庆云正在低头同一位衣饰精美的妇人在说话,想来那应该是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一面听她说话,一面目光也朝沈沅这里望过来。随后沈沅就见梁母和梁庆云起身从椅中站起,往她这边走了过来。“这几位是太常寺少卿沈大人家的姑娘?”梁母笑着同杨氏搭讪,“我家老爷同沈大人是同科进士,彼此也相熟的,说起来也算是世交了。”杨氏不知道这事,所以她就转头看着沈沅。沈沅以往并没有见过梁母和梁父。她只模糊的记得上辈子梁庆云的父亲是通政司的一个什么官儿,后来因着二皇子被李修尧扶上了皇位,李修尧又在背后把持了朝政的缘故,李家成为炙手可热的外戚,梁庆云就求了李修源,将梁父升迁为了礼部右侍郎。不过梁父到底是谁她也是不知的。于是沈沅就问道:“不知尊夫是?”梁母笑道:“拙夫原是在徽州为知州的,年前刚回京述职。还曾去府上拜访过令尊。”她这么一说沈沅就知道了。原来那几罐子松萝茶就是梁父送给父亲的。若早知如此,她就该将那两罐子松萝茶扔了,绝不喝一口的。梁父原在外地为官,官职又低于父亲,又新近回京述职,所以对着沈沅的时候,梁母和梁庆云的态度都很谦逊。梁母因问起沈沅的年纪,随后就笑道:“这是小女庆云,说起来倒比姑娘您要小上半岁呢。”又叫梁庆云:“还不快过来拜见你沈jiejie。”梁庆云生的秀雅,人又乖巧,当即就上前来屈膝对着沈沅行礼,轻声细语的说着:“小女拜见沈jiejie。”沈沅冷眼看着她。上辈子她在李修源面前诬陷她推她入湖,要致她于死地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沈沅觉得自己是没有法子同梁庆云言笑晏晏的,既如此,索性便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于是她就冷淡的说道:“梁姑娘不必多礼。请起吧。”却是不肯称呼她为梁meimei的,只叫她梁姑娘。梁庆云心中微惊,抬头看沈沅,却见沈沅已经扭过头在同沈湘说话了,并没有丝毫想要理睬她的意思。梁庆云见了,面上难免就有些讪讪的。不过心中却也有些恼意。而沈澜在一边看到沈沅对梁庆云冷淡,她就过来拉了梁庆云的手,笑道:“梁jiejie生的可真是秀丽文雅,meimei一看到你,心中就觉得一见如故呢。倒像是上辈子就见过的一般。”梁庆云知道沈澜也是沈承璋的女儿,这当会见她主动上前来同自己说话,便忙面上堆了笑的也同她说起话来。两个人都是极玲珑讨巧的性子,彼此看着都极亲热的样子。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沈澜就拉着梁庆云走到一旁说话去了。梁庆云就趁机问沈澜:“我多心问一句,令姐是不是对人都是这样冷淡的一个性子呢?”沈澜微笑:“冷淡算什么?你还没看到她骄纵的时候呢。”这样对着外人抹黑沈沅,沈澜觉得心中很畅快。若沈沅的名声坏了,往后又会有什么好人家来求娶她呢?她毕竟都已经及笄了,再拖上个两年,那就越发的没有好人家来求娶她了。梁庆云听了,转头看了沈沅一眼,又收回目光,轻声的对沈澜说道:“你这样温柔性子的一个人,却偏生遇到一个这样的jiejie,想必这些年你也没少受委屈吧?”沈澜不肯说沈沅是嫡出,自己是庶出,这些年因着嫡庶差别她确实是没少受气,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我都习惯了。”梁庆云就没有再言语。而沈沅这边,正在听杨氏和王夫人闲话,说的是宫里的事。“……年前我就听得说,去年春天皇上刚封的那位李贵人有了身孕了呢。她倒是个有福气的。皇帝膝下子嗣原就不多,皇子就只有一位。知道了这事后,立时就下旨晋升这位李贵人为嫔了。若他日生下一个皇子来,怕不是就要封妃了。”王夫人的声音低低的。虽然说天子无家事,但私底下谈论这些事总归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杨氏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