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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见到你放火!”“谁说只有我们三个?”师姐笑吟吟的。师兄如今所站位置,正好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梅给挡了,“兰图,你让一让,给拘幽小姐看看。”师兄向右挪了三步。“白梅?”祁拘幽不可置信地扑上前,师兄的长剑拦住了她,她恶狠狠地抬头,“做什么?”“不要接近她。”师兄言简意赅。“你他妈不是疯魔了?”祁拘幽眼见meimei气息奄奄,又惊又怒又怜,口不择言,“我小meimei在那儿躺着不知生死,你要我别接近她?”“她还活着。”师兄说。祁拘幽狂怒之下,大笑起来。“倒也不如死了。”师兄又说。笑声戛然而止,祁拘幽怒目圆睁,一挥手便是一刀砍去。师兄白绫覆眼,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只见他足见点地,悠然地向后一滑,祁拘幽一刀落空。“邪魔。”他长剑依旧横在祁拘幽身前,解释说。祁拘幽眼神空落落的,“邪魔?什么邪魔?白梅被——邪魔入侵了?”她用修刀挡开师兄的长剑,跌跌撞撞地走到白梅跟前,蹲下身子,柔声唤她:“白梅,白梅,是jiejie啊!”我从师姐背后钻出个头来,含着极大的悲痛望去,祁拘幽声音抖得听不清楚,白梅缓缓睁开黑漆漆的眼睛,眸中殊无半点情绪。祁拘幽“啊”的一声,茫然无措地四下张望,低低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jiejie……”白梅龇牙,露出凶狠的神情。可她身上伤太重了,完全不能攻击,只恶狠狠地瞪着祁拘幽,没有一点点熟悉。“她怎么会——”祁拘幽疲惫已极,转过脸茫然看着兰图。师兄将我告知的事说了出来,只替我隐去了优姝。我心里一边感激,一边悲哀,我想,优姝总有一日会遭报应的罢?只是我实在舍不得。我对优姝的心情,不恰恰是祁拘幽对白梅的心情吗?她会多么伤心啊……祁拘幽垂下睫毛,一动不动地听着。师兄简略地说罢,她用手中的修刀拄着地站起身,一节孤竹般在晚风里挺立,“我当初、我当初不该让她嫁给巫端臣的。巫端臣又不喜欢她,我偏偏要强求,逼着他们成了亲——现在遭报应的也是我了。”她捂住脸,泪水如指缝涌出,“我那时候就是不甘心,自己婚事不如意,便煞费苦心地替meimei圆,让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种事怎么能强求呢?偏偏我不甘心!我——我不甘心!是我害了她!”祁拘幽提着修刀走到白梅面前,低着头无比眷恋、无比怜惜又无比冷静地凝视着她。“你还是没有放下……”师姐表情复杂。“我跟鹿白荻青梅竹马,两人还有了婚约——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她声音最开始是愤怒,到后来变作无限疲惫,“可能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吧,我只是不甘心,我不比你差啊!为什么是你?”师姐低声道:“可我现在也不开心啊……鹿白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快活得了吗?”“你是自作自受!”祁拘幽低吼,“自己一时气愤下了雪山,竟百年都不肯回去?我还不知道你!”她声音轻柔了,化作竹林里青绿色的风,“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无所谓的事。这么多年了,我对鹿白荻的喜欢,实话说,到了如今也有限得很了。我只是不甘心!正因为不甘心,所以一定要让白梅如意——偏偏又害了她。”她提起修刀,一刀利落地刺进白梅的心脏,狐狸雪白柔软的身子挣扎了一下,睁开黑漆漆的眼,无声地看着祁拘幽。“是jiejie害了你,jiejie对不住你……”祁拘幽失声痛哭,“jiejie为了自己那一点不甘心,拼了命要如你的意,这却是害了你——jiejie不该让你离开祁山的!”狐狸的身子不住地抽搐,心口刀刺处汩汩地涌出乌黑的血,像冰冷的河流,浇在烧灼的土地上,混杂着新生的雨水,血腥气黏着清新空气。她眼里的黑色渐渐淡去。“jiejie……拘幽jiejie……”白狐狸口吐人声,微弱地说。“做什么?”祁拘幽微笑。“我做了个噩梦,梦见端臣不要我啦……我做了对不住他的事,他就不要我了……后来我回到祁山,害死了很多的生灵……”祁拘幽伸手托住她柔软虚弱的身子,“真是一场噩梦……”“你怎么在这里?”白梅目光涣散了,“端臣呢?端臣不会是我梦里的人罢?”祁拘幽笑道:“傻了吗?你回来看你两个深山里的jiejie,巫端臣明天就来接你了。”“端臣……端臣来接我?”白梅喃喃,“我好像看到他啦……”白狐狸的身体无限地软下去了,淅沥沥的晚风吹着焚烧后的森林味道,白烟扶摇而上。枯叶飘到祁拘幽跟前,黏在她前额的刘海上,祁拘幽抱着白梅站起来,利落地抽出修刀,刀尖一粒黑漆漆的小珠子,被串作了两半,面上丝丝裂痕。“你追了一路的邪魔精魄。”她把刀尖指向师兄。师兄道:“阿昙过来。”我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那粒小珠子,伸手递给了师兄。祁拘幽怀抱着白梅小而软的身子,血污了她一身,她疲惫而温和地向我微笑道:“我们白梅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了,她没什么朋友的,你在她心底很要紧。”我低声道:“不客气。”我没脸接受这一声谢谢。☆、【章八鹿鸣】12祁拘幽抱着白梅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忽又回过脸,对师兄说:“往后的事儿你就别来找我了,我什么都无所谓了。‘天地熔炉’也好,鹿白荻又造了什么孽也罢。或许我此刻的不管不顾,会招致日后祸患——但我没有力气想以后的事了。”师兄淡淡说:“不会有什么祸患。”祁拘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在夜雨后湿漉漉的空气混杂着浓稠的烟雾,她脸上神情模糊不清,“但愿如此——你倒是很有自信。”“实话说,没什么自信,”师姐神情平静了,轻轻松松地说,“总之,我们活着,就绝不会有祸患找上祁山。我死之后的事情,我实在没本事预料。”祁拘幽搂紧了怀里的白梅,点点头,转过身栖栖遑遑地在夜晚丛林中漫步远去,她脚步轻飘,长裙拖拽着被雨水浇灭的枯枝。她的背影淡得看不见了。“你送阿昙回成都去。”师兄对师姐说。“你送一趟吧。”师姐平静地说。师兄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们这一路连鹿白荻的影子都没看见,追个邪魔精魄还搞得这么狼狈,你去了,能有什么用处?”“他把嫩嫩抓过去了!”师姐平如湖面的脸渐渐狰狞了,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