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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充斥了怨毒的目光注视着,难波心中掠过一丝快意。这一丝快意,很快就被喉间的苦涩压过了,难波无心照顾一方通行难看的脸色,弯下腰干咳了几下,手心一片湿润黏腻。口中腥物吐出的瞬间,强烈的眩晕感向她袭来,身形晃了晃,环住腰际的力道立时紧了几分。“我没事。”绘梨香搭住身旁人的手,安抚地轻拍了下,立时就被怒气冲冲地吼了——“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一方通行的愤怒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说话间的热气贴着鬓角拂过面颊,把缓过来的绘梨香痒得缩了缩脖子,就发现黏在身上的视线又险恶了几分。好吧。确实有点事。她错了还不行吗?!绘梨香悻悻地撇过脸,视线停在刚刚争执中甩落在地面的画卷。一时冲动,都忘了师傅交代的话了,一不小心一天中发了两顿火,情绪一时没压住……不过,总算把讨厌多年的人痛快地怼了一顿,对于这种情感扭曲至极、连自己都没搞清楚的蠢货……揭穿她一直藏在心中的感情,逼迫她直视自己的内心,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都是愚蠢……和她那位过度热情坦率的女儿相比,却是截然相反的愚蠢呢。绘梨香推开一方通行,弯腰捡起那叠卷起的画纸,挑开捆缚的线绳——每一张纸上,都是自己的身影。细致地勾线,精心地涂色,从拙劣到成熟,只画一个人像的画家,短暂一生的作品。就在这里了,全部。“真是个笨蛋啊。”“……”“不过,不是那么讨厌的笨蛋。”“……里美她……”“看着她死去的时候,我有想过要叫她一声jiejie的。”“……”“最后,当然还是放弃了,虽然很想再残酷一点地拒绝她,但那个笨蛋的声音太响了,稍稍扰乱了本大人报复的思路。”“……”“真可惜啊,你的声音,是永远不会扰乱到母亲的呢。”绘梨香欣赏着女人空洞的眼眶中流下的泪水,以精心构思多年的帅气转身结束了这短暂的对话,“既然把不该忘掉的东西都想起来了,那就这么在你亲手编织的牢笼里,忏悔一辈子吧。”她甩下这句话,快步离开了气氛令人压抑的和室。快走下楼梯的时候,身后才迟迟响起一声哀鸣。非常悦耳的,终止的音符。-东京的夜,妖魔鬼怪横行。令人不安的气息在角落里蠢蠢欲动着,妖魔鬼怪中的最强艳鬼步履悠然,时不时拂开牛郎们暧昧的邀请,目光挑剔地巡视着酒吧聚集的街道。吃饱喝足,生理需求被满足后的女王,玩耍的兴头淡了些,不准备把宝贵的夜晚时间放在这些随手可摘的无趣**上,而是精心挑选今晚的目标。酒精、**。大多数来到这里,都只带了副能感受刺激的躯壳,而将麻木脆弱的灵魂留在白天。女王虽然也爱听赞美她**的垃圾**,但那些千篇一律的搭讪听了太多,就不值得珍惜,反而是那些不易得到的美丽灵魂,比取之不竭的**来得更吸引她。她无聊地排除了一具具空洞的躯壳,心里有些不耐。就不应该来这种地方吗?梅芙无聊地一拨长发,脑海中掠过那双红眸,更觉烦躁,莫名空虚感弄得她兴致全无,脚步一顿,就想打道回府——她的眼神凝在某处不动了。宛如上等红宝石般的眸子映照着酒吧轮换的灯光,金色碎发柔顺地垂落耳侧,那人姿态傲慢地站在路中心,周身聚了圈莺莺燕燕,眼神是与她相似的冷漠不耐。——找到了。粉发女王勾起唇,拨开人群,向今晚的目标走去。第48章幕十一夜渐深,借着夜幕的遮掩,库丘林随着两名巫师到达目的地。“就是这吗?”他晃了晃枪尖,眸光锐利地望向灯火隐约的宅邸,那里有两名从者的气息,其中有一个他还认识。巫师应声称是,语气有些担忧:“这是Saber组的工房,梅林大人及其现任御主似乎因Rider御主死亡而上门拜访,贸然闯入可能会得罪不必要的对手。”“那就更需要打断了。”库丘林语气懒散,身体却如豹般紧绷,“若是耽误的这会功夫,对方谈成结盟条件了怎么办?我们那位大小姐可是孤身一人呢。”巫师一脸无言,库丘林看出对方的畏惧,说道:“梅林由我来对付,你只要趁乱带走那名倒霉御主就行。”说着,他便从树上一跃而下,大大方方地落在正前方的庭院中,挥开骤然触发的工房魔术,朗声道:“Saber的御主,我的御主无意与你战斗,交出梅林御主,我等自会离开。”话语的效果立竿见影,工房的魔术攻击停下了,古朴的大门敞开,从中走出身着骑士裙装的金发剑士。比起白天吃烧烤时的神态,此刻的Saber神态更为冷凝,娇小挺立的身姿被屋内的光亮映照得更为瘦弱。库丘林微微一哂,笑道:“没想到会这么快见面啊,Saber。”Saber并未回应,手持黑色剑体,静默地看了他两眼,直到屋内传来少女的音色:“好了。”意味不明的话语落在库丘林耳边,他很快认出那是昨天在冰帝遇到的黑发少女,心中转过Saber炫主时的描述,倒是有几分意外。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白发少年提着一个人形,动作粗暴利落地朝他丢了过来,神色冷漠厌烦:“拿着,滚吧。”-霓虹灯闪烁,DJ舞曲响彻,轮换的光束扫过舞池中暧昧纠缠的**,搅动着晦涩的空气,掀起人类最原始的**。吉尔伽美什晃着酒杯,眸光虚虚地落在狂欢的人群中,嘴角勾起讽意的弧度。“怎么,你对这凡人的娱乐也感兴趣?”身侧的女人一直在察言观色,此刻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不由轻笑着开口。他慵懒地倚靠在绸绒面缎的沙发上,余光向女人含笑的面庞斜去。原本受吸引而来的莺莺燕燕们,现下只剩下最后一人。粉发的女人与此前那些庸脂俗粉不在同一档次,显然同来“猎艳”的女人们感受到敌人的强势并望而却步了。不过,也只有如此罢了。“也?”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伸出手轻抚着女人滑如绸缎的发丝,于其光裸的脊背上流连。这暧昧色气的动作由他做来,却像是逗弄有趣的宠物般,有意无意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