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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如蛊惑人心的恶魔,正劝诱人下地狱。“你喜欢她,景吾。”【……你在说什么疯话?】毫无尊敬之意的反驳冲入吉尔伽美什耳中,但他不像往常般被冒犯,反而愉悦地笑起来。作为中意人类的导师的吉尔伽美什,有着比寻常要多几倍的耐心,他轻笑了一下:“你喜欢难波绘梨香,至少她是你足以拿命去下注的存在,这一点本王绝不会看错。”“喜欢的少女亲手抹去了你的记忆,站在了你的敌对面……你说她是为了什么呢?什么愿望那么重要,让她不惜割舍与你的羁绊,走上那条道路呢?”“想起来吧,景吾。”吉尔伽美什循循诱导着。他似乎能听到话筒那段,迹部景吾轻微的抽气,与猛然加快的心跳。那名黑发少女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中。真是个狡猾的骗子。——王在心中想道。(看在你这次还算有趣的份上,饶你一回。)他漫不经心地想,王选择降临这个世界,自有他的目的。那个可爱又可恨的目的小姐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那用无聊的小丑打发时间也不错。恶劣残酷的笑意从眼底浮出:(不给出有趣的表演,本王的惩罚,可是相当严厉的。)-一方通行说,要她退出圣杯战争。“你在……说什么啊?”与之前的反应是完全不同。黑发少女此刻的表情,不再是带着害羞意味的慌乱,而是不可思议的抗拒。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一方通行说出这句话的原因,歪了歪头,谨慎地再度确认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吗?”“不是。”“……那么,你能给出足够说服我的理由吗?”少女的眼神中充满着忍耐的意味。一方通行非常清楚那是什么意思。【这已经是禁区了,再上前一步,他们俩的关系就没有回转余地。】——难波绘梨香强烈地展露着她的意志。一方通行暴躁地对着地面吐出一口唾沫,像是要将心中的犹豫全部排空一般。接着,他恢复了平淡的眼眸,不闪不避地直视着少女:“对你来说,圣杯战争很可能是个陷阱。这场战争不会带来任何更好的结果,只是单纯的过滤器,将有害的[难波物质]剔除出去而已。”他转述着从远坂凛那里得到的情报。“……消息来源呢?”“刚刚提到的那个女人。”空气静默了两三秒,少女的声音才迟钝地想起:“哈?!”她因为惊愕而上调了音调,入耳时分外刺耳。“太可笑了!就因为敌人的两三句猜测,你就要我退出圣杯战争?不说凛没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了——就算她已经恢复记忆,再次成为[难波绘梨香]的友人,肩负着重大责任的远坂凛,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下手!”绘梨香停了一下,怒气稍稍收敛,“……果然,你是在开玩笑的吧?一方通行?明知道我绝对不可能放弃找回mama的机会——这次……这次是我最大的希望了……所以……”她似乎在努力替自己找借口。难波绘梨香,从本质上来讲,并不是一个坚强到足以自救的女孩。虽然她能够凭借强烈的信仰,一直坚持自己的道路,并顺手解救了那么几个沉沦于黑暗中的恶党,但她本身并不是太阳。她是虚弱的,她的自我是虚弱的,她的理想是虚弱的。只要稍微靠近她本质一点,就能发觉出这一点。一方通行察觉到了。面前的少女,尽管曾用双手洗去温暖的回忆,把自己落入孤零零的境地;尽管她声称从不后悔,嘴硬得不想承认;她依然发自内心地期待着,能够站在她身边的伙伴。正因如此——(我可不是合格的伙伴。)正因如此,一方通行毫不留情地打破少女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解说。“所以,那个女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是时候丢掉你的奶嘴了吧,难波绘梨香。”一方通行刻薄地说着,“那个女人的存在对活着的人毫无益处。”“你追逐的所谓母爱,不过是童年的偶像情结而已。”“说不定,等琴岛世界真的出现在你面前,用你记忆里那副伪善的嘴脸冲你招手的时候,你会被恶心到呕吐呢。”“……你这混蛋!”黑发少女的身体发着抖,她金色瞳眸中迸发出近乎仇恨的光芒,“就算是一方通行,也不许你这么说我mama!!!”她在愤怒中,一拳向少年脸部打去,被轻易地抓住了。“又来了……这种幼稚的台词。”白发少年无聊地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想退出?”“别废话——”一方通行走上前,缩短了与少女的距离,左手与她手心相贴、五指相扣,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肩膀,摸向她的脑后。简直像是拥抱一般,但是——咔哒。□□击锤被拉起的声音。绘梨香的表情一片空白。使用瞬移应该能轻易地逃离脑后的攻击,可是,少女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她茫然地望向白发少年,目光中还有未散的怒气与轻柔的困惑。“我说过了吧……笨蛋。”恶党慢悠悠地开口,在她神色发生变化的一瞬间,猛地向她的额顶撞去。额骨相撞时发生的冲击力,经由一方通行的反射,形成了足以导致脑震荡的伤势。一方通行眼神漠然,他将身体软下来的少女搂在怀中,把剩余的话吐了出来:“我的觉悟,可比你想得要残酷多了。”这句话并不是一方通行的自娱自乐。原本只有两个人类的小片草地,突然多出了两个“人”。黑红的枪尖对准少年的心脏处,稍一用力就能捅入。凯尔特的英雄肌rou紧绷,神色冷凝,身体依然在战斗状况中,显然是在最后一刻才紧急停住攻势,没有捅穿少年的身体。但无论是库丘林,还是一方通行,都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到背后的危险插曲上。两双赤红的瞳眸,不约而同地望向某处。——那是昏迷前的绘梨香,并没有来得及看到的画面。白发少年惯用手的手臂依然举在半空,拇指抵着扳机,枪口稳稳地指向前方。那里站着一名少女。说是少女又不像是少女,说是妇人又不像是妇人,气质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存在。华贵的月白色长发,与怀中少女形状相似的金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