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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兵之计,少不得会在背地里做手脚。然而一连观察了几天,她却一切如常,忙着画廊的事务,跟蔡太太会面商议新开酒店的装饰用艺术品,诸如此类,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真的这么乖顺?当然,她一定清楚,如果坏了他的计划,不仅她想拿到自己那份财产会经历数不清的麻烦,他免不了也会迁怒汤家。她心有顾忌,付不起代价,只能配合,也说不定。梅衫衫看着余致远,蓦然笑了,“我一直考虑下去,就等于离婚的事情一直不公布,对于你来说,便达到了目的。然而你却跑来催我——你,什么毛病?”不待余致远接话,她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放到他面前,“我还以为你来,是想质问我这个是不是我做的呢。”屏幕上又是那个专门爆料豪门秘辛的账号,这回是关于余氏少董夜会前女友,肢体接触形容亲密。余致远抹了一把脸。“……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喝得烂醉跑来找我,我总不能放着不管。送她回去,明明是安保很严密的小区,却还是被拍到了。”这消息一出来,他自然是查过的,跟梅衫衫没有任何关系,反而很可能跟绯闻女主角徐诗音有关。“诗音她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样到底什么意思?”女人之间微妙的心理战术,饶是精明如余致远,也是理解不了,更想象不到的。梅衫衫第一次见徐诗音,就察觉到她对余致远并未放下,对于那段过往的恋情,到底意难平。两回的铺垫,加上用卫修这个客户绕过她的事情挑衅,成功地击溃了徐诗音的心理防线,让她直面过去的魔障。不过梅衫衫也觉得徐诗音应该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她这个举动……难道……如果是那样,就有意思了。“我怎么知道,”梅衫衫打太极,“是你的前女友,又不是我的。不过你天天闹这种绯闻,大众都怀疑你要婚变,你可怪不到我头上。”“大不了我以后离她远一点。”前女友就是麻烦。以往那些女伴,大家都默认不过玩玩而已,翻不出什么浪花,可一旦牵涉上前女友,仿佛就有了破镜重圆的可能,免不了要被怀疑婚变。“随便你。”梅衫衫态度消极,像是已经对这个状况妥协。余致远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场面陷入沉默,这时,邓嫂终于在楼上忙无可忙,下来了。“哦哟,都这个点了,该做饭了。衫衫,想吃点什么?”仿佛屋里没余致远这个人一样。出轨惯犯,不着家的男人,死在外面算了。梅衫衫正要答话,突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邓嫂奇怪地咕哝,“这个点,谁啊?”就要过去开门。鬼使神差地,离门更近的梅衫衫先一步打开了大门,旋即睁大了眼睛。“你……”门外的人目光越过她,落在沙发上的余致远身上。稍倾,露出一抹疏离又客套的笑,态度是人前惯常的骄矜傲慢,颇有些纡尊降贵地打了声招呼。“果然是余总的家,真是巧了。”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周伯:能别薅余总的头发了吗?快秃了。☆、XXVII-Chapter27-“你来了。”“是的,我来了。”“你本不该来的!”“可是我已经来了!”……门里门外,梅衫衫和卫修相对而立,周伯捧着礼盒站在一旁,在心里给他们配了段经典对白。“衫衫?这是……?”余致远站起身,扬声询问。他当然不是认不出卫修,圈子里谁不知道这个看谁不顺眼谁就要倒霉的小霸王?即便远走国外好几年,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他一回来就把齐二整得鼻青脸肿外加灰头土脸,那可就在不久前。只是……卫三儿,出现在自家门口,这场景,怎么有点魔幻现实主义呢?余致远挑眉,看向梅衫衫。梅衫衫摆出一张茫然脸。这题严重超纲了,我选择交白卷,总可以了吧?周伯轻咳一声,“余总日安。我们卫少不久前才刚搬来紫玉苑,无意间听说余总就住在楼下,本以为是讹传,哪能这么巧呢?且平日里进出也没遇见过……只是刚才我正巧瞧见余总从车上下来,进了这楼。既然有缘成了邻居,来打声招呼也是应然之义。”卫修冷淡地嗯了一声。余致远暗忖,这一看就是被苦口婆心劝着下来的。睦邻友好什么的,没人规劝卫三儿,他怎么可能这么讲礼?“原来如此!快请进——”卫修同周伯进了屋,在沙发上落座。“啊哟,是小卫呀?”邓嫂这时才看清来人,欢快地跟这个漂亮小伙子打招呼,“吃饭了吗?”卫修礼貌一笑,“邓嫂。”“卫少跟邓嫂好像挺熟络?”余致远一句试探,遭了邓嫂一个大白眼。“邻里邻居的,打过照面好奇怪的哦?阴阳怪气的,老多疑了……”邓嫂小声咕哝着,转身去厨房准备茶点了。余致远:“……”梅衫衫差点笑了出来,勉强忍住,维持着不咸不淡的表情。她实在想不明白卫修为什么会突然来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余致远见她态度淡淡的,只当她还因先前劫车那事对卫修不满,转而同卫修寒暄起来。“卫少搬过来多久了?这边环境清幽,进出也便利,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卫修又嗯了一声,“没多久。”“……”余致远平日里也是被众星捧月惯了的,这样再三被下面子,难免不爽,索性换个话题,“说起来,这段时间有幸和卫氏同场竞标,倒是承让了。”卫修似笑非笑,“不客气。”区区三个字,却是意味深长,双方都心知肚明。余致远暗恼他盛气逼人,又不由猜测,所以果然是得知了投标方案中的猫腻,咽不下这口气,上门踢馆来了?可就算骄纵跋扈如他,也须得明白,没有切实的证据,话可不能乱说!他正要开口,又听卫修道,“商场之上,竞争在所难免,有输有赢,实属正常。”……这还差不过。“不过——”哪知卫修还没完,“笑得早的人,却未必能笑到最后。”余致远眯起眼睛,蓦地笑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