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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整个人挂在她手臂上摇晃:“好像喝多了,头晕,困,快,快扶我回去躺会儿。”乔微:……指针指向十二点,春晚倒数到了尽头,烟火在远处腾空绽开,万家灯火里,隐约有鞭炮声传来。一年又过去了。从前的时间太紧迫,她总在逼着自己朝前走,忙来忙去不敢停。不知道别人生病时什么样子,乔微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开始花许多时间去思考,想一些从未想过的东西。比如,生命的价值、她存在的意义。茶几上的杯子冒着氤氲的热气,霍崤之坐在身侧,仰头靠着沙发,一晃一晃睡着了。乔微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打算起身吃药的时候,忽然肩膀上一沉,霍崤之忽然往她这侧来,鼻子动了动,闭着眼睛没有醒。霍崤之睡觉的时候很不安分,乔微僵硬地又坐了一会儿,亲眼看着他从她肩膀枕到大腿,在沙发上横躺着,睡得很香。他睡着的时候倒是没了平日的嚣张,安静精致的眉眼舒展,睫毛很长,像童话书里的小王子。若是旁人看见了,定不敢将他和那纨绔模样联系起来。她屏住呼吸,轻轻抬手碰了碰他的睫毛,扫在指腹有些痒。还未来得及多做点什么,霍崤之忽地睁开眼睛,眨了两下,看着她放肆地翘起唇角,牙齿雪白。“微微,你是不是想偷亲我。”乔微的脸哗地绷紧,耳后一红,“腿麻了,你赶紧起来。”其实霍崤之倒下来的时候就醒了,温香软玉,他舍不得起。若不是乔微的手扫在脸上舒服得叫人想打喷嚏,他是绝对不想睁开眼睛的。他没动,伸手从包里掏了一会儿,捞出一个红包来。“微微,新年快乐。”乔微抿唇笑起来,正要开口说谢谢,霍崤之忽地起来,吻在她唇上。室内灯光昏黄,背景音是电视机里传来的欢快笑声。这一吻极近温柔又绵长,直到乔微喘不了息时,男人才恋恋不舍放开,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她压根没料到自己今年居然还能收到红包,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既然都准备好了,刚刚你怎么没发给他们?”“我就准备了一个,是送给女朋友的。”霍崤之的呼吸近在耳畔,烧得耳朵触电一般酥麻,那喘息带着热气,诱哄一般轻声道,“微微,让我做你男朋友吧,嗯?”“原来你今天都计划好了,就等现在啊……”乔微沉吟,若有所思。饶是霍崤之脸皮厚,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七上八下。“你快点答应吧,”他直接捉着乔微的手捂在自己胸口,“你摸摸,跳这么快,都要蹦出来了。”他刻意将胸前的两块肌rou绷紧,摸上去guntang发硬,雄性的荷尔蒙爆棚。乔微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脸一红,手被桎梏着,连扯带躲都没挣开,慌忙道,“好了好了,你赶紧放开。”“那你答应了?”“我答应了。”“成交,概不退换!”一锤定音。乔微发怔,有点后悔了,霍崤之的眼睛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倒像那些以次充好高价把商品卖出去的黑心商人。不知道乔微的心理活动,霍崤之这个新晋男友仿佛踩在云端,简直要飘起来了。……“客房在这边!”乔微喊他。“哦。”他愣愣应一声,大脑被狂喜填满,肢体和思维不同步,傻乎乎撞上客厅的门框,揉了揉发懵的脑袋,又才转过身朝乔微的方向过来。梦游一样洗脸刷牙,梦游一样上了床。乔微帮他铺好被子才出门,又见身后的灯被打开,霍崤之嚯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想来想去口说无凭,我们立个字据,省得明天你又后悔了。”他说动便动,下床踩着拖鞋找来纸笔,就着台灯下的光线,一字一句往下写。霍崤之大学兼修律法,写张字据简直手到擒来,只不过今天这一张,他写得格外认真,从他龙飞凤舞的行书变成工整的瘦金体便可窥知一二。男方:霍崤之,女方:乔微。男女双方心心相印、情投意合,本着互敬互爱,公平自愿的原则,立下此据。写完的合同递到乔微手上,她手指着,轻声逐字念出来。“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处境,任何一方不得主动提出分手,违者,罚男方亲女方额头一百下。”乔微:……她干脆直接跳到自己的义务那栏。“女方须得向广大亲朋介绍清楚男方的男友身份,介绍时,要深情握紧男方的手。”“女方和异性朋友、亲人吃饭,须得向男方报备或携带男方出席。”“亲人”那两个字落笔特别重,摆明了是为席越而设的条款。“女方可以客观看待其他优秀的异性,但应主观地认为,男方是最好的。”“女方要知悉,男方有时候的耍赖是撒娇而不是撒野。”……条款暂为以上部分,男方有权无时间限制添加,女方有权提出异议。本合同自双方签字起生效。乔微直到念完,还是觉得哭笑不得,“你今年几岁了?”“反正是可以领结婚证的年龄。”霍崤之把笔递到她手上,漆黑的眼睛饱含期待看着她,“签吧签吧。”“这么幼稚的字据,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儿吧。”乔微把笔还他。“哎!哪里不满意我们可以协商修改——”霍崤之可怜巴巴拉着她的手。“都这个点了,你既然睡不着,不如去刷刷浴缸泡个澡?”乔微思量着提议,她这次出院没请钟点工,家里的浴缸落了一层灰还没刷。“好,我把浴缸刷干净,你要记得签字。”乔微打了个哈欠,没接,扭头往外走。“下次演出我还求奶奶写新曲子!”乔微脚步顿了顿。“明天我就提前带你去奶奶朋友那拜访。”说的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建筑大师。罢了,乔微想,陪他玩儿签个字又不会少块rou。于是当即转回身,执笔在霍崤之掌心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次日,霍崤之果然依言带着她登门拜访。来开门的佣人热情之至,显然与霍崤之是极为熟稔的,与乔微上回只身前来时截然不同。霍崤之的性子不讨父辈喜欢,老人家们却待他格外宠溺亲厚。才进门那位建筑家和夫人已经亲自迎下楼。“秦爷爷。”霍崤之叫得亲热,乔微却不能跟着叫,一念间想了好几个称呼,最后还是规规矩矩唤了,“秦老。”老人瞧着两人并在一处的肩膀,诧异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