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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宁。遇上你也不错,杀了你替云儿报仇!”女子手下施力,做势便要拧断他的脖子。赵易宁被勒得难受,情急之下沙哑着声音叫喊着,然而脖子被死死扼住,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音节。女子忽然冷哼一声道:“罢了,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给你留个遗言的机会。”赵易宁得一丝喘息,道:“你是谁!”女人低声笑了两声,微微抬起头来,斗笠下一张清瘦的脸渐渐明晰,正是在范宗附近徘徊许久的素翎。一双曾亮如星辰的眼睛如今却黯淡无光,带着深深的阴影,二十出头的面容却尽显沧桑。“素翎?”赵易宁瞪大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要害范大哥!?”“你们范家人都要死!”赵易宁皱眉:“关我们什么事儿?要怪就怪那姓谢的!若非他的缘故,范大哥何至于抓着那个叫舒云的?”素翎眯起眼一步上前要抓他。赵易宁赶紧退了几步躲了开去,然而他武艺平平,素翎的武功却胜他数倍,不出数招便连连败退,一个躲闪不及被她掐住了脖子。喉头一阵血气腥甜,耳边嗡鸣,赵易宁只感到脑海肿胀,意识飘忽远去,仿佛都能看到自己垂死的模样。忽然一道黑影掠过,有东西“咻”的一下飞来,紧接着就传来素翎的痛呼,随之脖子上的力道松了许多,大量新鲜空气涌入肺腔,赵易宁挣开来大口呼气,勉强睁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粗布衫的男子,身形消瘦的像病入沉疴。男人背对着她,盯着素翎,冷冷道:“范卿玄就在附近,你认为他发现你需要多久?”空琉?赵易宁愣了一下,这男人的声音虽低低哑哑,仔细分辨后仍觉得有些熟悉,尽管以往在师门中,他与空琉并无多少交集,但这说话的语气当是错不了,俱是一派傲气凌人的气势。素翎眯起眼,越过男子肩头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思绪急速旋转,愤愤一声冷哼后扭身没入黑暗之中。赵易宁咳了几声,心悸道:“空琉,你怎么在这儿……”男子回头看来,目光落在他身上,沉吟了许久才淡淡道:“回来看看。”赵易宁:“……方才,多谢出手相救……我……”空琉并不想多理会他,且走且道:“顺手而已,算起来你我也算同出赵家,没什么好谢的。”看他渐行渐远,赵易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忙跟了上去,空琉瞥了他一眼道:“别跟着我。”赵易宁问:“你去哪儿?”“不关你的事。”赵易宁一手拉住他道:“你跟我回师门去,之前的事——”空琉忽然嫌恶的拍开他的手,低哑的声音带着凉飕飕的杀意:“滚!”赵易宁吓了一跳,忙缩回了手,惊诧的望着他。“救你是看在同门情谊,你若再提范宗,任你是赵宗主的儿子,我也对你不客气!”见他要走,赵易宁两步上前:“喂,你站住!”谁知话音未落,迎面就是一道剑光逼来,他立刻双目紧闭的缩到了墙边,可接下来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攻击,耳畔一片宁静,待他睁眼望去,巷中早已没了人影。担心素翎找回来算账,赵易宁一刻也不敢多留,向着来往的人群钻了进去。第33章卦象街头的玩意铺子前,小铃儿正目不暇接的看着各式新奇玩意,正拿了一串珠钗在看,透过垂下的珠帘,她看到了琉璃。赵易宁神色迷惘的走在街上,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似的,魂不守舍。小铃儿心下好奇,忙放下了珠钗,悄悄绕到他身后,忽然大力一拍,吓得赵易宁一声大叫。“你干什么啊!”赵易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的种种,赵易宁对他们这主仆二人都不甚喜欢。小铃儿也瞥了他一眼:“我才问你呢,跟丢了魂儿似的,你每天挂在嘴边的范大哥呢?”赵易宁想起方才巷子中的事,好端端的心情被搅得郁闷不堪,如今看龙灯会的人流都散去了,范卿玄也不知随着人流去了哪儿。他看着小铃儿,欲言又止的沉默了好久,想着要不要将空琉的事说给她听,斟酌过后略一扬眉,什么也没说。小铃儿道:“想什么呢,有话跟我说?”赵易宁摇头:“没有,我和你能有什么话说。”小铃儿撇撇嘴道:“既然我们碰上了,那就去逛逛呗。我听说城西面有个道观,好多人都去求过签,据说很灵!过去瞧瞧?”虽说两人不是很合拍,但这个提议倒是勾起了赵易宁的兴致。一说到求签问卦,虽不知小铃儿说到的此人是谁,但在这景阳城中却有一处是不得不提及的,那便是李先生的梵心阁。眼下方才酉初,梵心阁外围满了人,踮脚向阁内张望着。梵心阁染着儒雅淡墨的气息,表里无甚华丽的装饰,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座雅致楼阁。这梵心阁李夕先生性子怪癖,求签问签的不算,官宦子弟不算,文客雅士不算,江湖浪子不算,而偏又一年算上十卦。至于怎样才肯算卦呢,李先生的意思是——看心情。天色渐渐暗下,梵心阁中掌起灯笼,灯火通明,隐约能见到阁内有人影在晃动。阁楼外的人群立刻炸开了锅,说是李先生要出来了。然而众人翘首期盼了许久,阁楼里却冒出来个少年,他望了望阁楼外的人,小声嘀咕道:“每年都这么多人,先生只挑十个……真是……”“抱怨什么?”身后一个微微上扬的问句让他哆嗦了一下,少年忙支开话题说:“先生,今晚还是老规矩么?”屏风之后,冒出一个小球弹到了他头上,随后一个声音道:“我有个想算上一卦的人。”少年诧异的睁大眼,只听男人忽然提高了声音朝阁楼外道:“请范宗主进来吧。”李夕的声音清亮,阁楼外也听得一清二楚。楼外黑压压的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来。“先生不用看也能知道我在这儿么?”阁内的男子低笑着,烛光中他的人影轻轻跳跃,他缓缓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阁楼内,屏风后的案几边坐着一个年轻人,年纪约莫三十多岁,样貌文秀,一双微挑的凤眼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模样倒是比声音要轻浮一些。李夕打量了他一番,笑道:“算起来,我们有二十年未见了,当年你可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呢,我记得就这般高而已。”说着他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番,也就是个五六岁的年纪。范卿玄神色不动,在案几对面的蒲团上屈膝坐下:“李先生的卦依旧名声不减当年,不知今日先生想替我算什么?”李夕啧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倚在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