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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对这份礼很是满意,回来肯定没少赏你吧?”“这次去刺杀范宗的少宗主虽然没得手,领主还是赏你过来了不是嘛,你就好好玩儿吧,哥几个继续陪领主喝生宴酒去了。”那三人勾肩搭背歪歪扭扭的走了。一时间铁牢里静的可怕,巫马看着少年身上不堪入目的伤,沉默着。过了许久甚至当他以为怀中的人儿昏过去时,谢语栖轻声说道:“巫马……你不要我了吗……”男人低眉不语,未几扶着他坐下,可稍一碰到伤口他就喊疼,只能让他躺着。谢语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眼底水盈盈的含着些泪,喃喃的问:“巫马……你真的把我……送给他们了吗……?”“巫马……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会乖的……你不要……丢下我好吗……”“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呆在这里……带我走吧……”谢语栖望着他,眼底盈盈映着烛光。他眼中满是期盼,他相信巫马会答应他,就像初见时那样,巫马会笑着问他——我带你走吧?然而当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将他压在身下时,谢语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他不相信巫马也会和这些人一样对他,在他身上寻欢作乐。谢语栖崩溃的叫了起来,发疯一般的喊着,眼泪滴滴滚落,他在心底建立起来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崩塌殆尽,化成了齑粉消散。巫马双眼通红,一身酒气燥热难耐。可他弄了一会儿发现谢语栖的样子不对劲。只看少年早已昏死过去,脸色苍白,嘴角涌出的血却是鲜艳如火触目惊心。巫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扒开少年的嘴,便见着他的舌头断开一条血口,血流如注。巫马骂了句脏话,转身就出了铁牢,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些瓶瓶罐罐的药。他看也不看,扒开谢语栖的嘴全灌了进去,手脚麻利的替他处理着伤口。大约是他手重了些,谢语栖皱着眉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少年第一反应便是扭头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喊,甩开他的手又去折腾伤口。巫马立刻抓了他的手,一不小心按上桎梏上的倒刺,疼得他一阵大喊。“你这么玩儿会把人玩儿死的。”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轻挑的声音,巫马看也不看,一心按着挣扎的谢语栖。秦天羽见他费力,摇摇头从墙上取下齿环,一把扭过他的脸掰开嘴巴就强行将齿环给他锁了上去,齿间磕碰着又有了几道新伤,谢语栖嘴中疼的难受,伸手想扯下齿环,却发现它就像生根发芽般岿然不动。谢语栖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巫马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样子,神色复杂,却不知该说什么。秦天羽抱臂道:“你别想着自尽,九荒有的是方法让你活下来。”巫马沉默着翻过谢语栖的身子,替他上了些药,处理着伤口。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虐痕,他知道有很多事,再也回不到当初,甚至有些还在朦胧中酝酿的萌芽也跟着灰飞烟灭。第72章光明自那以后,谢语栖整天便缩在角落里,时而发着低烧,总感觉自己在冰窖里垂死挣扎,而不同的是,他人是为求生,而他只求死。可是每次在死亡边缘想着解脱时,都会有人将他拽回来。嘴上锁着齿环,他无法自尽,于是他开始不进食水,本以为这么耗上些时日也就过去了,可穆九偏偏就不让他如意。只到第五天,穆九便拿着和稀的粥来了。“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帮你?”穆九问。谢语栖趴在地上,只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以示不吃。穆九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手抓着谢语栖的头发,拉他起身,取了工具掰开了他的嘴,将一个食管塞进他的喉头。谢语栖被生铁的刑具弄得喉头生疼,依稀都能感到一丝腥甜,他呜呜的挣扎着,奈何下巴脱臼只得不受控制的张着嘴。“老三和我说过,你想求死,这齿环是他替你锁上的。我可就没他那么客气了。”穆九抓起那碗粥就往他嘴里灌,和稀的粥就如水一般,顺着那个生铁铸成的管子直接就倒进了他的食道。谢语栖被呛的一阵窒息,猛然咳了起来,灌进去的白粥咳出来大半,穆九又往里头灌,少年摇头想避开,边上的男人便一手卸了他的下巴。谢语栖下巴脱臼不受控制的张着嘴,只觉得气管都快裂开了,他甚至觉得穆九若是下手再狠些,直接让他窒息而死也不错。穆九将那碗白粥灌下去大半,看着谢语栖被呛得半死,便摔了碗说:“在九荒,生死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谢语栖咳的喉头腥甜,双目无神的盯着远方,瞳孔微微放大,若不是还有气息,穆九甚至都觉得他死了。往后的日子谢语栖就像个活死人,任谁来了都不看一眼,任由他们在他身上寻欢作乐。他渐渐的就习惯了,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年月,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活着,没日没夜的做着噩梦。直到有一日,穆长风忽然来了。他看着铁牢深处裹在毛毯里的人,其实如今来看说是人都有些勉强,只能算是个人形的木偶吧。穆长风掀开毛毯,谢语栖依旧还是那个模样,只是脸上的轮廓更为分明,褪去了许多稚气,倒是更添几分绝色,然而总少了些初见时的灵气。“都快四年了……”穆长风伸手撩开少年脸畔的青丝,“小谢,你恨不恨我?”谢语栖没有看他,仿佛并没有听到他的话。穆长风径自往下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了,早年造的杀孽太重,近来总想做些好事,来给自己赎罪,让自己活的久点,下了地府不至于万劫不复。”“九荒折磨你折磨得也有够久了,我想放你出去,这件事我和穆九谈过很多次,可他不愿,没少跟我吵过,这几日他不在,我放你离开,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千万别回来。”穆长风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取下了他的齿环,看到了他舌头上那道浅浅的伤痕摇了摇头。穆长风站起身,忽然眼前一花踉跄跪倒在地。他甩甩头,眼前景象模糊如蒙着层白纱,半晌都未能恢复,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按上了他脑后的玉枕xue,轻轻的揉捏了两下,他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穆长风回头看去,谢语栖正望着他,毛毯滑落肩头,露出了已和血rou搅在一起的锁链,琵琶骨上的伤尽管已被人处理过,却仍旧有些糜烂。手脚上锁着的桎梏也被血腐蚀的锈迹斑斑,伤口附近的皮rou翻卷着,看着人心底难受。穆长风无奈的叹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只可惜九荒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