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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酒点头,让原叔付了银子送大夫出去。楼外欢门下的客人见原叔送大夫出来,而那大夫又是一脸凝重,纷纷猜测里边的人肯定是没救了!大夫听见老叟和老媪一直在外边哭泣,所以走到他们面前,安慰道:“两位请节哀!”老媪一听,原本哭得沙哑的嗓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哭得比之前还大声。“天啊!我可怜的儿子啊……”老媪迈着蹒跚的步子冲上前,“我的儿啊……”原叔赶紧拦在她跟前,“老人家,你们现在不能进去!”老叟和老媪胡乱地推原叔,哑着嗓子骂道:“你给我起开!我要见我的儿!我的儿!”“你们真的不能进去!官府的人还未到,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破坏了现场!”原叔据理力争,虽然他也不忍心见两位老人哭得如此伤心,可是事关酒楼的声誉,他不得不这么做!老媪见没人肯帮他们说话,就拉起老叟一起坐在地上,“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坐在这里!直到见到我可怜的儿!”“我的儿啊……是哪个害的你啊……”在欢门下的其他人见了纷纷撇开眼,他们也想帮两位老人家说话的,可是里边的宋酒也放了狠话。若是他们跟此事沾上了关系,万一官府来查案的时候他们说不清楚,就不好办了。酒楼的二层,王之焕和云湘将欢门下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看在眼里。王之焕看向镇定的云湘,笑问:“你不是酒楼的量酒博士吗?酒楼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你都不下去帮帮忙?”云湘收回目光,看似随意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若是我下去只会越帮越忙!这种时候,阿酒jiejie越是需要安静的环境思考,然后才能解决所有的乱子。方才你不也听见了,阿酒jiejie竟然连刀子都拿出来了!果然,阿酒jiejie放狠话的时候最霸气!”云湘话中对王之焕的称呼不是郎君,而是“你”。什么样的人可以不管尊卑直呼对方“你”呢?除了关系较好的朋友外,就是长辈或者尊者。王之焕施施然走回阁子,幽幽地说了一句:“看来宗姬在临安学了不少东西!”栏杆边上的云湘一听,一怔。没想到王之焕还能认出她!云湘和王之焕相识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王之焕还没有去漠北的时候,两人的关系熟悉到可以经常串门的地步。可自从王之焕被丢到漠北历练后,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就渐渐的淡了。云湘悄然一笑,随即释然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临安的事了,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王小五,看来这些年你还没有忘记我这个朋友啊!”王小五是云湘给王之焕取的绰号。云湘比王之焕小好几岁,又仗着是亲王的女儿,打小就在王氏的孩子群里称霸王,给别人起绰号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王之焕听见久违的称呼,也没感觉到反感,反而是生出了几分亲切感。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听见有人叫他王小五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去漠北以前的无忧时光!第九十五章:不似当年“宗姬这些年过得可好?”王之焕看着已经拔高了不少的云湘,关切地问。云湘笑着拍了拍王之焕的肩膀,潇洒地说道:“除了照旧追着种卿到处跑,其他的都还好!倒是你,去漠北历练几年,如今变得沉稳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云湘在心中默默地道。王之焕胡乱地拨弄云湘额前的碎发,亲昵地说道:“怎么,你还指望着我再带着你翻遍汴京的墙头不成?”“喂!”云湘拍开王之焕的手,气呼呼地说道:“你明明说过要把我当成亲meimei一样宠着的!你如今反悔了?”王之焕手一顿,“哦?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当初可是你用宗姬的身份逼我这么做的,我可没有这个打算!”“王之焕!”云湘一把掐在王之焕的手臂上,“你个忘恩负义之人,亏我当时还跟阿爹撒谎,说是我逼着你带我翻墙头,你才免于被你爹打!”云湘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王之焕真的变了很多,变得令她这个以前整天赖着他的人都快不认识了。漠北的历练究竟是什么样的,把一个原本放荡不羁的王小五变成了高远淡漠、不易亲近的王氏五郎?似是看出了云湘眼中的担心和疑惑,王之焕轻轻地拍了拍云湘的脑袋,道:“云湘,人总会成长的。你从天真的小丫头变成了高贵的宗姬,而我则从王小五变成了天下人眼中的王之焕。这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但无论如何,我们终究还是我们。你懂吗?”云湘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点头。也许她以后会懂的!王之焕忽的在云湘脑袋上敲了一记,笑着说道:“猜你也不懂!不过见你平平安安地长成如今的模样,我很高兴!咱们的宗姬用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想想还真是舍不得!便宜了种卿那小子!”云湘听见王之焕说种卿是小子,不满地说道:“你嫉妒也没用,种卿早就被我包下了!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嫂?”王之焕招云湘过来,很是神秘地问道:“你觉得你的阿酒jiejie如何?”“啊?”云湘大吃一惊,“王小五,你没开玩笑吧?你……你和钱改容他……”云湘怕说漏了消息,赶紧转移话题。“我觉得阿酒jiejie挺好的,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帮阿酒jiejie解决眼下的问题吧!”王之焕似乎没有听见云湘所说的半句话,只是点头说道:“也好,先下去看看!”“你师傅不是荀老么,他的医术你多多少少也学了点,应该可以验个尸吧?”云湘刚走到木梯边上,立刻回头问王之焕。王之焕歉意一笑,“他的医术,我可是一点都没学到。”云湘哀叹一声,果然,他这性子还是没变的。别人越想让他做什么,他偏不会去做。而别人不想他做的,他却做得十分彻底!两人悄声下了二楼,整个一层空荡荡的。杜若一直守在中毒的男子身边,虽然男子已经死了,但杜若必须要等到官府的人到了才能离开。原叔则是站在门边悄悄地观察欢门下的情况,若是外边的客人突然暴动,他也好通知酒楼里的人做好防范。王之焕和云湘看了一圈,都没有瞧见宋酒的身影。“杜若,阿酒jiejie呢?”杜若坐在长凳上,缓慢地抬起头,道:“没留意,许是到后院去了。”云湘见她两眼无神,以为她是累了,“杜若,要不你去歇着,我替你看着他。”云湘指了指躺在桌上的尸体,那个他自然指的是中毒而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