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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是不戴上显得他嫌贫,再加上她又没有富裕资金,要省吃俭用才能给他买这么一只作谢礼,他不好意思拒绝,就凑合戴了。他攥着礼物盒子,没有说话。张姨却知道他手上腕表的来历,只是怕闻樱伤心,一直都没有说。“您手上戴的是沈小姐送您的吧。在您生活上处处都是那位沈小姐的痕迹时,怎么能要求太太体谅您?”张姨顿了一顿,“如果太太和别的男人有亲密的来往,您会高兴吗?”他沉默了。她叹息着道:“也是我的错。我和太太接触的时间更多,就只能劝她对您退让。我想着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因为您还不够成熟。婚姻生活就是如此,总有人要让一步,日子才会越磨越平顺。但没有人能够一直退让下去,太太她或许已经退无可退了。”“最初您和那些小明星纠缠不清的那段时间,太太每天晚上都等您到很晚,有时候饭菜做好了,一直放到凉了她都没动上一口,就是坐在那儿不动,我看着都心酸。后来她习惯了您晚归甚至不归,就叫我陪她一起吃……”她说着,眼眶微红,“但这也好过您回家,您一回来,不是吵架就是不说话。您说香水味,太太闻到的还少吗?”阎正奇的目光一直定在礼盒上,闻言抓住礼盒的手背上青筋浮现,“我不知道……”“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张姨用了然通透的眼神直视他道,“张姨这样的事情见了不少,男人出去玩痛快了,就不管家里的妻子是什么样,以为她们也会为他高兴痛快。只要用心一想就知道,她们能痛快的起来吗?是高兴还是难过,哪怕不用别人提醒,你们也该知道。”他被直面挑破了心思,呼吸窒住,偏过了目光,眼眶微微地发红。是的,他不是完全没想过,偶尔他也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在等他回家,也许还在公司加班没吃上东西,他知道她专心投入的时候有多认真。这些他都想过,但在自己想要发泄别无选择带来的压力时,他逃避去想她的感受。有时候他甚至恶劣地想,自己已经为她做到这一步了,她容忍一两次,应该也没什么吧?“我真是为太太不值。她听别人风言风语,指着她鼻子骂‘就是因为她生不出来,她丈夫才会出轨’的时候,应该站住来维护她的丈夫,却说自己不知道。”他倏然抬眼看向张姨,这话太过刺耳难听,他实在不敢相信会有人用来骂她。但他不期然又想起当时堂嫂在背地里骂她的样子。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样的话堂嫂怎么会骂一次就被自己逮住,在他没发觉的时候,她或者他家里那些其他的人早就骂过上百次了……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闻樱秘书的号码。“阎总,闻总出事了。”闻樱是开车上路的时候,被远光灯一闪晃了眼睛,撞上了道路两旁的栏杆。幸而是栏杆不是对面的卡车,她又及时调整了方向,因此受伤不重,只是脑袋发晕的症状需要留院进行观察。她给秘书打了电话,让对方来替自己处理住院手续等一些事宜,却没想到等来了顾元洲。“……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她扶着晕眩的脑袋发问。“别动。”他去替她调整了坐姿,又道,“你先等着,我去帮你办手续,还有那个卡车司机,你留了他的电话?把号码给我,我叫人处理。”他说着,不自觉想起当初自己受伤住院,她替他处理的情形,黑眸中生出淡淡的温度来。她更惊讶了,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了他的号码……”“我安插了间谍。”他给她倒水时,随口道。“你是说……”她脑海中浮现了秘书的名字。他摇了摇头,紧跟着报了一个资历深的部门经理的名字。至于部门经理是怎么从秘书口中了解到她的即时信息,拉帮结派、交易往来,感情原因都有可能,闻樱暂时也不准备细究。她只是一时被他这样的“毫无防备”所惊,两个人都知道他吐露这样的信息意味着什么。一个资历深的部门经理,受到的关注少,是高层历来信任的人,能够产生的价值不可预计。等同于两人在下一场暗棋,而他大方地掀开了自己的棋子身份,让她得以安全避开,心中有数,对他来说,所造成的损失难以测量。“为什么要告诉我?”她轻撇开视线,低声问。“我不说你也猜得到。”他说完,见她并不相信的模样,无奈道,“别管了,这些都没有你重要。”阎正奇到达病房门口时,隔壁床住的老奶奶正在调侃两人。“奶奶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细心的小伙子,你们是在谈恋爱,还是结婚啦?”奶奶也是小伤,只是年纪大了为确保万一才住了院,眼下精力充沛没事做,好不容易逮着乐子,很是取乐了一番。顾元洲原本想给闻樱调成单人间,但闻樱只说住一天观察,住哪间没什么差别,不肯兴师动众,他也就随着她了。顾元洲只笑着在一旁听。闻樱却直接澄清道:“结婚了,不过他不是我丈夫,奶奶您弄错了。”“啊?”奶奶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傻眼。顾元洲脸上的笑也没变,他看完了她的病历,又削了一个苹果给病床上的老奶奶递过去,“您吃。”“哎……”奶奶接过了苹果,多看他一眼,又要叹息,“那多可惜。”闻樱只笑了笑,没接话。顾元洲总是有这样的魅力,能将别人轻而易举地揽进自己的阵营里,是天生的领导者。就在病房一时有些许沉静时,闻樱看见了急匆匆赶来,就站在门外的阎正奇。这一次不用问,她也知道应该是自己的秘书将事情告诉了对方,秘书不知道他们今晚发生的意外,告诉她的丈夫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他们家别墅的地点要远,所以慢了顾元洲一步。阎正奇在门外停顿了一刻,直到与闻樱的目光对视,才匆忙间走进来,“没事吧,撞到哪里了,还疼不疼?”他就像无视了顾元洲的存在,只对她嘘寒问暖。老实说,他现在的模样有点邋遢,因为晚间喝了酒,眼下脖颈、胳膊上长了不少红疹,脸上都有一些,加上被他自己抓乱的头发,狼狈之中又透着点好笑。但闻樱没能笑出来,轻偏过眼睛,像是不愿意见他。这让他不经意地想起,她从前特别爱取笑自己的红疹,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笑的不行,一边给他涂药膏,一边指着说这是青春痘,取笑他长不大。他心里蓦地一酸,低声问她道:“手续办了吗?我去处理。”第182章三年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