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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耻,犹未雪,这可是小王爷名字的来历。”黄锦一点点敲碎完颜康的防线,当初的靖康耻,就是金国攻破汴京所为。他的生父母希望他牢记的耻辱,却是他之前一直引以为傲的,其中落差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王妃闺名包惜弱,而今清修的农家小院也不是什么临安闺房旧居,而是夫家的房子原封不动搬过来。若是小王爷不信,木门后靠着一杆铁枪,枪身上刻着杨家枪三个字。若是还不信,直接问王妃、王爷……”“够了!你来这儿危言耸听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挑拨我和父王的关系?看你也人模人样的,难道是父王的私生子,以为挤兑我就能认祖归宗?”完颜康脑洞倒是大。黄锦低低切切的笑了起来,“放心,小爷且瞧不上一个赵王府。只是和丘处机有仇,又碍着家里与全真派的交情不能真打死他,不过给他添堵罢了。丘处机入籍被我引到南方去了,多则两月,少则十天,一定会追查道中都来,他可是亲眼看见金兵运在牛家村运送家具摆件。难不成小王爷不知道赵王的名声?哈哈哈……”“你到底想干什么!”完颜康气得跳脚,他的身世难道就是旁人口中谈资、手中把柄吗?“哦~还有一个大好消息留到最后说,杨铁心当年为救兄嫂掉落悬崖,可他没有死。这些年打扮成卖艺人四处游走找寻妻儿,说不定有一日小爷还能见完颜康变成杨康呢!”黄锦恶劣的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倒给完颜康,一掌扇开紧闭的窗户,飞身而出,消失在夜空中。完颜康呆愣愣得贴在墙上不敢下来,直到冷风吹进来,吹他一个寒颤,才如梦初醒,巴巴跑到床边五斗柜里翻找,在最下层找到了那把匕首,抽出一看,果然刻着郭靖二字。完颜康不敢相信,跑到窗边看着寒夜星斗,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第二天天一亮,完颜康就往小茅屋跑。包惜弱昨日和完颜康起冲突,被完颜洪烈劝到主院去休息了,小茅屋平日里包惜弱不许别人进入,打扫维护都亲自动手,完颜康此时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找到了靠在门后的铁枪。再在小茅屋中寻找,并未找到其他线索,可这些已经足够了。完颜康呆愣的复原现场,从小长在皇家,他深深的明白血统、身份的重要性,若是按照昨夜那个小孩儿说的,自己不是父王的骨rou,那父王为什么要立自己做世子,还没有一个姬妾,只守着母妃一个人过日子。完颜康再早熟也是孩子,不知道完颜洪烈这种一见钟情有多么要命,简直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完颜康不信邪,还想再向包惜弱求证。等包惜弱再进小茅屋的时候,完颜康低眉顺眼,孝顺认错:“母妃,孩儿知道错了,不该打坏您在娘家时用的东西,您别生气。”“叫娘就行,娘没生气。”包惜弱是典型的柔弱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当初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儿,怎么也不会违背礼教,二嫁他人。完颜康却草木皆兵,一个称呼都然他胆战心惊,怪不得母妃从来让叫“娘”,难道她从来不接受王妃的身份。“娘,您小时候过得这么清贫啊,您和我讲讲这屋子的来历,外祖父外祖母住在哪儿,这屋子里发生过什么?您都和我讲讲,我也好追忆长辈。”包惜弱张张嘴,却又不知说什么。在丈夫家中建前夫家的院子,包惜弱能说吗?包惜弱之所以把茅屋按过来,不过是为了警示自己,更为自己赎罪。夫君已死,她为了儿子不得已委身,更不能把日子过得花红柳绿的,否则让夫君公婆在地下看见成什么样子?“康儿今日怎么想听这些,你以前不爱听的。”包惜弱顾左右而言他。“以前是孩儿不懂事,惹娘伤心,父王已经和孩儿说了,要体谅您,您愿意和我说说吗?”完颜康咬死不放。“陈年旧事,没什么可说的。娘还要做早课,你先回去吧。”包惜弱静静跪在菩萨面前,开始念佛,不回答完颜康的问题。完颜康沉着一张脸告退,此时该当如何?他果然不是父王的亲骨rou,可这些年父王的爱护教导也不是虚的啊!完颜康跑到外书房,却又不知该做什么?他还记得前几天去三叔府上,来往不绝的臣属、部族首领拜见,而他们赵王府却如此安静,他也是谁听说过当年皇帝有意立他父王为太子的。就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放弃皇位,值得吗?一直是皇族勋贵思维的完颜康真的想不明白。完颜康陷入困境!他知道真相又如何?能告诉父王母妃,还是能缓和他们的关系,亦或者能改变这一切?不,他什么也做不了。完颜康仿佛明白了那个人恶劣的用意,不甘心自己混沌的快活着,一定要自己痛苦难堪,对吗?第144章黄锦本纪黄锦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为了打拼事业,不回家过年是可以接受的。没想到在中都看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准备过年,白雪衬着红纸,热闹非凡。思乡之情就不断涌出,难以自持。黄锦交待中都据点的人密切关注赵王府,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除夕夜到了桃花岛。桃花岛即便在冬日也是绿树葱葱,繁花似锦,主院灯火辉煌,隐有丝竹之声,黄锦听这水平,可不像是一般伶人乐师所演奏。果然,大厅已经被装饰一新,桃符、对联、窗花、摆件,样样喜气十足。黄药师高坐上首,两边按排行分列着兄弟姐妹们的席位。二师兄陈玄风正在演示掌法,三师姐梅超风夫唱妇随,为他吹箫伴奏。因黄药师喜爱洞箫,桃花岛弟子人人都吹得一手好萧,不过……“这掌法气势浩荡,一往无前,有金乌一出,云霞避走的意思,配洞箫声可不好。”黄药师歪坐在位子上,笑着提点道。陈玄风和梅超风笑了,正想说点儿什么,门外却传来一声朗笑,道:“父亲说的是,如此刚猛热烈的掌法,该配铁琵琶才是。”“师弟……”“师兄……”“哥哥……”屋里的人惊喜出声,纷纷站起来,伸头望着大门,是他们思念的人回来了吗?黄锦在船上就换好了衣裳,如今锦衣貂裘的走进来,走到黄药师跟前,跪倒磕头:“不孝子回来晚了,请父亲恕罪。”黄药师已经收了惊讶万分、恍若梦中的神情,云淡风轻道:“还知道回来,大节里不罚你,留待过年后一并算账,入席吧。”黄锦回头,看到左边最接近黄药师的座位,上面如同其他师兄弟一样摆满了水果吃食、酒杯碗筷,眼泪突然就那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