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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湿湿。江妩见了便快步到铖哥儿身旁,“大哥哥……”铖哥儿抬首冲江妩与跟在其后而来妤姐儿笑了笑。“大哥哥,怎了?”江妩凑了身子往旁屋瞧了一眼,隐约看见祖母在内与人交谈。铖哥儿摇摇头,表示与里间的人无关,开口解释道:“祖母同我说起二jiejie,我想起我回回归来,她都要在垂花门接我的,现时她也不在府中了。这般一想,多少有些伤感。”铖哥儿这么一说,她便羞愧起来。上一世原以为二jiejie冷漠寡情,可现在看来,薄情淡意的是她自己才是。二jiejie对祖母的贴心看顾,对大哥哥心情的细顾,对自己的上心。她才是,她前世才是无人关切无人爱,自私至死的人。若不是前世孤寂痛苦地在东宫死去,她怕是也不知悔改,不知血亲可贵。她轻抚了铖哥儿的背,劝慰道:“无事,不是还有我么?下回我便去垂花门接你,我也可想大哥哥了……”妤姐儿便出面缓解气氛道:“可不是嘛,大哥哥是不知,方才五meimei逮着一个人就喊大哥哥……还把李家哥哥错认了呢。”铖哥儿原先见江妩还老气横秋地拍背安慰,就觉着好笑,莫说还有这一回事呢……他瞅着江妩也开始笑起来。气氛一松,旁屋又走出来两人。衣着比从前要体面许多,正是李继屏的父母两人。李继屏的母亲李黄氏见到俏丽的两位姑娘,便连忙凑了过来。李黄氏待她们又热情许多,闲聊瞎扯了不少,江妩察觉到两道打量扫视的目光,这让她浑身上下都颇为不爽。她微微偏头过去,让打量之人露进眼角,怎是李继屏?还有一道目光竟是从如姐儿而来……怎了这是?李黄氏当然是想与江妩聊得更多些,可也不知怎了,这孩子眼神飘来飘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妤姐儿倒是时不时接上两句,也不让她自说自话,显得尴尬。这般接触下来,她心里的人选还未定得下来,等在江府用了晚膳,李家一行人才告辞离去。这是一间小院子,在京城的租价也算不得便宜。李黄氏与李爹率先坐了下来,李继屏取过杯子,为两人斟上了茶水。李黄氏一口便饮尽,让李继屏也坐下。她开口就问,“怎的?四姑娘与五姑娘年岁差不大,等两年你得个举人回来,娘再出面说亲也不晚。”李继屏无奈道:“娘……”怎知这一声就触怒了李黄氏,李黄氏执了茶杯重重地敲在木桌上,在烛火噼滋微响中,显得分外大声。“我今日吩咐你的,你是瞧了没瞧!”李继屏被李黄氏的脾气震到,他垂了眸,点了点头。李黄氏见状,面色才和缓过过来,李爹见气氛实在不好,便站了起来,“方才没吃饱,我去下碗面罢……你们可吃?”李继屏也没吃饱,他听着李黄氏的吩咐,有目的地讨好江家的姑娘,与其心相悖,思虑重重,他食不知味,一桌佳肴,却没何他心意的……“爹,我也要一碗。”李爹点点头,又去看李黄氏,见李黄氏并无开口要吃的意思,便出了屋,往灶房去了。李黄氏见李爹不在场了,也出声缓劝道:“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虽你与井时白关系不错,但这不代表井家就愿意将井嫣白嫁给你啊,你让娘怎好拉了老脸去说亲……”李继屏咬了牙,满脸倔强。李黄氏见其又倔起来,就开口放了狠话,“若你天资聪颖,早早考得举人,同井时白一般得了进士,想要娶他们家的姑娘又有何不可?但你有功名在身么?这井嫣白要比你小两岁也好,至少能等上两年,你得个举人,那我即便是不要这张老脸,也帮你去井家说去。可偏偏她与你同岁,你这边可以缓上几年,可女子不成,她明年就及笄,此时上门说亲的人多着呢,谁又看得上你这个出身,这个家底。”李继屏不答,却坚持道:“正因着她知我有过两身布衣的窘迫,知我省吃俭用,知我上树下湖,皆是生活所迫,也不曾拿过低人一等的目光来看我。娘,现时不仅家中情况变好,还有,归来前夫子还夸我文章做得有进步,最快后年春我便能参加乡试,我也在努力。您去都未去过,怎知井府不会考虑……”李黄氏气得发笑:“无功名,无家底,去了还不是平白受辱!”李继屏愤然抬头,“既我这般不堪,江家又看得上么!”“江家怎么同,四姑娘现时才十一,翻过年也不过十二,你后年得个举人回来,这年龄刚好可以说亲,再说了,她不过个庶出之女,她年龄一到,江三夫人怕也恨不得有人早早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去,此时我若上门说亲,十有八/九能成。这样,我们也算是真正跟江家搭上了关系,你爹的差事也无须忧心了……”李黄氏自以为分析地头头是道,说得得意至极。“您甚都考虑到了,可江三夫人不见得急急将四meimei嫁人,可我不见得就乐意娶江家的姑娘……”李继屏听出李黄氏拿自己的婚姻来较量得失,他的心中所想,她一句未提,也不管他愿娶谁要娶谁……李黄氏猛地起身,双腮气得发鼓,“你……”李爹捧着托盘就进来了,出声打断了剑拔弩张的两人:“来了来了,屏哥儿饿得极了罢……”☆、如盘走珠次日,李继屏便约了井时白到天馐楼,想打探井嫣白的婚事。怎知井时白却带了妧姐儿出席,未等李继屏出口,井时白便派人在二楼要了个厢房,事事安排妥当。小二沏了武夷茶上来,几人落了座,才开始寒暄闲聊。井时白一本正经地率先开口解释,“你二表姐怕我喝花酒,这才跟了来,你莫见怪……啊……”井时白正打着嘴皮子,怎知大腿被狠狠一拧,痛得他直叫出声。李继屏一想便知是妧姐儿做了甚,瞧着两人过得很不错啊,他嘴角弯弯地看着两人。妧姐儿嗔道:“李家七表弟,你莫听他胡言乱语,我是念着天馐楼的吃食了,这才要来,我说了另去一屋,看他偏不让,这才……你莫见怪啊,有甚说甚,只当我不存在便是……”井时白在一旁嘻嘻直笑,点头认同妧姐儿的话。李继屏忙道不会,“也不是甚要紧的事……”井时白拍了拍李继屏的肩,“有甚你就直说,遮遮掩掩可不像你。”李继屏抬眸望了妧姐儿一眼,见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去了。他才犹豫地开口,脸色却很坚定“井兄,不知汝妹嫣白,婚事可定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