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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额间的鬓角里冒出来。紧接着,她的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昏沉胀痛中,江若欢的意识,渐渐模糊……见女孩儿彻底趴倒在桌案上,粥棚里,那名看似淳朴的中年女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刻钟后,她的身旁,又多出了一个打扮体面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掏出兜里的白色手套,快速的向着江若欢走去。“年纪轻、样子正。”男子蹲下身,带着手套的十指,在江若欢的脸上来回抚摸着,“真想不到,新安街也能被你捡到这样的货色,做得不错!”中年女人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手掌,灿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还得李哥多多指点。”男子抬头瞥了女人一眼,嗓音沉厚,“我先带她去烟花间验验,若真是清白货色,你就等着在家数钱吧!”“谢谢李哥、谢谢李哥!”女人冲着男子一个劲儿的鞠躬道谢,笑得合不拢嘴。流落烟花间“这位爷,里头新进了一批清白货色。年纪小、模样更是水灵!”“要不要,进来看看?”“您放心,只要价钱合适,保证让您欲仙欲死!”烟花间外,老鸨穿着玫红色的旗袍,腰肢轻摆。那血色唇瓣所倾吐的,尽是些风sao入骨的话。不过一会儿功夫,皮肤黝黑的黄包车夫,便在女人的诱引下,缓缓走进了里屋。见状,老鸨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屋内,江若欢是被女人的呻吟声吵醒的。“嗯~嗯~啊恩~”女人蜷缩在男人怀里,衣衫尽褪,面色绯红,“我、我不行了……”“小sao货,爷可是花了银子的,这才几次,你就不行了!”男人粗粝的大掌,狠狠拍打着女人的臀瓣,语气不耐,“给我夹紧点儿,不准泄!”江若欢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了一张藤椅上。她没有一丝力气,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这是一间极为狭小的屋子,yin糜不堪的话语连同吱吱呀呀的板床声,顺着左手边的圆形小洞,源源不断的灌入她的耳中。绕是江若欢未经人事,此事的她,闭着眼也能想到隔壁的一男一女在做何事。""这里是,烟花间?""江若欢眉头紧蹙,丝丝凉意顺着她的脊尾,蔓至全身。江若欢自小生活在贫人巷,""烟花间""是什么地方,她自然是清楚的。里面的女人,通常被人称作“野鸡”。野鸡们会陪嫖客抽大烟、宽衣解带、供人狎玩,无任何风雅做派。江若欢闭上眼,她一想到这些,便忍不住的干呕起来。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殷红色的血珠顺着嘴角,一滴滴的滚落下来。随着疼痛感的蔓延,女孩儿软绵无力的四肢逐渐有了知觉。江若欢俯下身,细白的齿贝用力咬住了绑在手腕上的麻绳。麻绳很粗糙,伴随着江若欢的撕咬和摩擦,那纤细而洁白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道瘀痕。疼是肯定的,可比起她内心的绝望,这点儿疼根本就不算什么。""不可以呆在这里,我要出去……""江若欢喘着粗气,用牙齿咬断了最后一股麻绳。加害者没有想过,一个弱女子会在被下药的情况下挣脱桎梏。是以,江若欢所在屋子,并没有上锁。江若欢哆嗦着从藤椅上起身,推开门,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你谁呀?""一女子躺在不足一米宽的窄床上,上半身微微扬起,怒视道,“没看到客人还在吗?没有规矩的臭丫头!”女子口中的客人,是前来烟花间潇洒的嫖客。那是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扭过头来,见来人是个青葱稚嫩的小姑娘,浑浊的目光立刻变得晦暗起来。江若欢的内心惴惴不安,原本就难看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抱歉……”江若欢低下头来,声音虚弱。在两人注视下,江若欢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算了!算了!”对着这样一个瘦削娇小、孱弱不堪的小姑娘,中年男子突然起了怜悯之心,遂对着女子说道,“爷都没有办完正事儿呢!让那小娃子赶紧走!”女子黛眉微蹙,却也不敢驳了男人的面子。于是,江若欢咬紧牙关,一瘸一卦的走了出去。时至黄昏,天色沉暗。女孩儿步履沉重,没走几步,便因体力不支,倒在了马路上……得救,冷酷无情的督军之子凉风渐起,细雨蒙蒙。江若欢双目紧闭,娇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夜幕下,电闪雷鸣,雨势逐渐变大。躺在地上的人儿,也未曾有苏醒的迹象……半个时辰后,墨绿的军车一个急刹,在坑坑洼洼的柏油路面上,骤然停下,“少帅,有状况。”驾驶座的门被人打开,马从良撑着一把黑伞,匆匆下了车。他快步走到江若欢身旁,语调急促,“少帅,是个小姑娘,还有气儿!”车内,霍廷霄一身铁青的军装,仰头靠在真皮枕背上,面目冷峻。“她挡了道。”“把人挪个位置,我们可以走了。”霍廷霄闭着眼,不起波澜的语调,寒凉至极。听言,马从良握紧了撑伞的手,面露难色,“少帅,大晚上的,雨又这般大,我们若是走了……”“马参谋,我带你来蓉城,不是为了做善事。”大雨滂沱中,霍廷霄缓缓睁开了眼,眉目深邃而冷酷,“走好我们自己的路,旁人、无需理会。”话落,驾驶座上的司机,扭动了军车钥匙。墨黑的轮胎,狠狠摩擦着地面,声响剧烈。炽亮的车头灯,来回闪烁着。刺耳的声音、刺眼的灯光,地面上,原先失去意识的人,睫毛轻颤……马从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脚下却传来了一阵异样。“救、救救我……求你……”江若欢扯着对方的裤脚,声音浅而弱“少帅,她醒了!”看着女孩儿一张一合的干裂唇瓣,马从良决心再替其争取一次机会,“眼下时局动乱,这小丫头也怪可怜的,总归不过多个人,要不……”这一次,霍廷霄未在开口。沉默,不代表接受,也不代表拒绝。透过车窗镜,马从良看到了男人轻轻叩膝的手指指节:少帅他,应该是同意了吧?由此,江若欢浑身湿透,被人抱上了车……整整两天,穿过蜿蜒的山路,曲折的省道。江若欢昏昏沉沉,坐着这辆军车,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令人向往且畏惧地方:北地五省督军之子,霍廷霄的军队大本营。沸腾时值深夜,军队驻扎之地,帐篷成堆。“少帅!”“是少帅!”“少帅回来了!”入口处,悬挂霍军旗帜的高台上,守哨的士兵笔挺的站着。先前,霍廷霄为了筹措军资,久出未归。如今,男人所在的墨绿色汽车,闪着大灯,缓缓驶来。原本烛星点点的地方,霎时敞亮一片。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