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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疼爱,曹淑也不会一直安居于曹府内。”沈芳年皱眉,“曹淑的性子也是这样,不懂得藏匿自己的喜恶,这么多年来才和继母meimei教恶,其实本不必闹成这样的。”“曹府中的事,不是我们该cao心的。既然曹二小姐这么多年来一直能安居曹府,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谢昉道。她愣了愣,自嘲般笑道:“是啊,她生长在此,是将门虎女,自然不用用心学京城闺秀那套婉约懂事的套路。”谢昉闻言也是一愣,想到她在沙漠中对自己恣意任性,疯疯癫癫的模样,来到曹府中却也会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用京城中不知经了多少事后学得的知书达理俘获人心。或许相比起来,在沙漠中的那个她才更接近真实吧……“咦,小姐说将门虎女,是在说曹大小姐么?”秋瑶从外面进来,不经意道:“方才厨娘和奴婢闲话家常,说曹家大小姐曹凝已经两年没回过沙洲了呢。”沈芳年皱眉瞧她,心想秋瑶刚刚到曹府这么一会便开始和曹府的厨娘闲话家常了。又安心静养了几日后,沈芳年终于恢复了元气,吃饱睡足,脸上的伤痕也都结痂了。对于此事最为开心的莫过于曹淑。自大夫说沈姑娘已经恢复如常的转天,沈芳年便再没一个懒觉了。一大清早,曹淑便蹦蹦跳跳闯进她的房间,坐到她床边便开始聒噪:“沈jiejie!该起床了!爹说过让我带你和谢哥哥出去玩的!今日我们去集市转转如何?”沈芳年睡眼惺忪,艰难的摆了摆手,“乖,你先去叫……叫谢哥哥哈……”“咳咳……”她抬起眼皮瞭了眼,发现门口谢昉早已穿戴整齐,眼神中透出的是和她一样的生无可恋。沙洲是个小地方,城中居民以军户居多,商贩多是行脚商人,有带着绵延骆驼队的富商,也有背着货箱走四方的货郎,但定居于此的倒不多。所以每个月初,集市热闹至极,再过两日便冷清了。曹淑心急便是这个原因。她喜欢热闹,喜欢看新奇玩意儿,可到底是女孩子,平日里出门多有不便,现在有了带客人游玩的契机,自然希望多在外面待会。说是带两位客人游玩,实际上也就是曹淑拉着沈芳年的手四处瞧。这市集中买香料、布帛的,多是番邦胡人,沈芳年在京城时也没见过这些,还算有些新鲜。谢昉嘛,就兴致不高,背着手走在最后,仿佛像是在遭罪。“jiejie,jiejie!我觉得这块布料很适合你的肤色,买回去做衫子吧!”“jiejie,jiejie!你闻闻这个西域的香,很是清新呢!买回去熏被子呀!”“jiejie,jiejie!这个吊坠好不好看!我买回去送给爹爹!”沈芳年被她拉着转来转去,不一会秋瑶和香儿手上便堆满了大包小包。两人手都酸了,只能斜眼看一看两手空空的谢公子。逛到午时,已经是热的不行了。曹淑又领着他们一起到了一家二层饭馆。据说这里的羊rou汤做的好,是城中仅此一家的百年老号。正是忙碌的时候,店家老板也不知道店内来了贵客,上菜慢了些,沈芳年举着筷子手腕撑着下巴便打起瞌睡。曹淑怒道:“这老板真磨叽,待我去用曹府小姐的身份吓一吓他!”说罢便起身快步下楼。谢昉正无聊,用手中筷子一戳沈芳年的手腕,那无处安放的下巴颏险些砸到桌面上。满眼睛的水雾,她似醒非醒,发牢sao道:“这是谁们家的庸医说我好了?我觉得还疲乏的很!我还得多休息几日呢!”人,都是越睡越困的。这几日在曹府,谢昉也比往日在京城时多睡了,此时也乏的紧:“我看吃过饭二小姐也会累了,我们应该可以回府了。”“羊rou汤来了!老板,快上!”曹淑声音娇甜,在老板前面泡上楼梯,“大家快些吃!下午我们还要出城去看佛窟!”与此同时,城中另一处隐蔽地方,一个身披土黄色斗篷的女子正细声低语。“确定了?”她身前的那个人声音深沉。“千真万确,奴婢不敢胡说。”“好,看来不日便要去你们府上请客了。”☆、恶玉烁金沈芳年回到曹府时,竟然觉得和在沙漠中走了一日也差不了多少了。四肢百骸无不酸软,她恨不得立刻倒头大睡。“小姐,我去为您准备热水,在外面吹了一天,肯定是一身的沙子。”秋瑶叹了口气,盼着大同府的姑奶奶能早日收到信,解救她们出这苦海。秋瑶从外面关上了门,沈芳年只得挣扎起身,脱了外衣和鞋袜,忽然触碰到左手手腕,一阵钝痛袭来。她抬手将镯子向上一拨,看了看,渐渐变淡的绳子勒痕下,手腕上竟然一圈通红。秋瑶回来,也瞧见了她发红的手腕,赶忙上前查看。“小姐,这是怎么弄的?痛不痛?”沈芳年看着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不是很痛。”“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沈芳年忙阻止了她道:“深更半夜的,我们身为客人,你想为了这点小事把全府人都惊动了吗?”“可是……”秋瑶看着自家小姐,总觉得她怪怪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身上的伤都不在意。沈芳年淡淡道:“这个镯子有问题。”“那便肯定是将军夫人搞的鬼?我们去禀报将军啊!”秋瑶觉得自己比沈芳年还要着急。沈芳年迟疑了下,却将镯子有放了下来,丝毫没有打算摘下,道:“我累了,明日再说吧。”秋瑶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道:“奴婢帮您梳洗。”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倒进了柔软的榻中,秋瑶为她熄了灯后也自行歇下。黑暗中,沈芳年闭上眼睛,脑海中却还在不断回旋着白日中的画面。明暗交错的光影中,佛窟内曹淑在前,徐徐说着这壁画绘的是曹家先祖的事迹。她和谢昉缓缓跟在后面,走到暗处不经意间,手指便缠在一起。走到没被佛像挡住阳光之处,她赶忙抽出手来,面色平静,心跳不止。夏夜的热风从窗口吹来,一下一下的撩人心。她辗转反侧,心中默念三遍:“别想”,终于睡着。翌日清晨,沈芳年醒的早,想着镯子的事,心中沉甸甸的。“沈jiejie!不好了!”曹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口气还没喘匀,忙拉住她的手臂便要走。“怎么了?”沈芳年不明所以,险些被拽得踉跄。曹淑这才停下来,急吼吼对她道:“王彻来了,他的人将谢大人抓起来了!你快去救他!”沈芳年心中一沉,看来王彻还是知道了谢昉是来查他的,现在他自己送上了沙洲,岂不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她道:“我去看看,曹将军在府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