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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贵妃,我想这份恩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磨光了吧?”沈芳年却忽然想到什么,“听说太后在先帝殡天后一直在寿康宫闭门不出,还能特意叫人传旨强令你休息,也是很关心你了。”谢芫姬点了点头:“太后娘娘心情悲痛,听说一直在寿康宫中抄写佛经,连陛下都不见。也就是这两日好了些,虽还是不让我们去请安,但锦源姑姑终于出来走动了。““我竟忘了,还有太后……”沈芳年喃喃自语。她怎么忘了,在这宫中还有一位同谢崇礼有渊源的贵人啊。“嫂嫂难得回京,不管别的事,倒是该去见一见太后,她向来是喜欢你的。”谢芫姬虽然不解其意,依然劝道。不知道为何,虽然知道现在太后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见,她却有种直觉,太后会见沈芳年的。沈芳年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她面前,仍旧牵着那只小手,轻轻的抱住了她的肩膀施以安慰,“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时我再来看你。”明明是以下犯上的僭越,可谢芫姬当然不会在意,再次泪湿眼眶,在她怀中点了点头。出了永宁宫,沈芳年长长叹了口气,这才快步向寿康宫走去。她的裙角飞扬,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不走得快一些,她只要有一分一毫多余的时间来思考,那么她一定会立刻放弃这个想法。她确实没时间抛弃脑海中的念头,却险些在寿康宫门外撞上了由内向外走着的大宫女锦源。“锦姑姑……”她赶忙小心带着歉意,扶住了差点被自己吓得摔倒的锦源。锦源定睛一瞧,掩面笑问,“这不是……谢夫人?”“不小心冲撞了姑姑,真是抱歉。”她平复了自己的喘息,礼貌问道,“都没来得及上帖子,不知道太后娘娘现在可有空见我啊?”“哎呀,这可真巧了,夫人来的前一刻钟,刚刚进去一个人。不过奴婢觉得,或许娘娘也想让您一起进去呢,您稍等等,奴婢去通传试试?”锦源看上去有些讳莫如深的模样,倒也不像有什么坏事。沈芳年点了点头,对于里面的人是谁也没有细想,反正只要她说了自己想说的事,太后肯定会将那闲杂人等都赶出去的。“夫人,请进吧。”锦源对她伸手相迎,又道,“奴婢还要奉太后旨意去看望贵妃,就不陪您进去了。”沈芳年走入染满檀香味的寿康宫,发觉正殿上那个背影,很是熟悉……她快步上前,发现谢昉正站在殿中,手中还拿着一捧早已发黄陈旧的宣纸。周太后坐在殿前,通身素白,毫无装饰,保养得宜的脸上神情已是平静无波,只有眼神更加沉寂。“夫君?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得忘记要先同太后行礼。谢昉闻声亦惊讶的转过身,“芳年……”不给他们互相解释的机会,周太后已经略显苍老的声线响起:“他是来威胁本宫的。”沈芳年尚且对目前的状况一头雾水,又眼见自己夫君被太后扣上那么大一个罪名,不禁冷汗直冒,赶紧行礼。跪也跪了,拜也拜了,却不见太后继续发难,她便大着胆子起了身,小心向前挪步,每一步都在思考着。谢昉肯定也是为了谢崇礼而来,他既然敢来,自然是也有了一些关于昔日皇后和自己义父的猜想吧?太后说的威胁,难道是他手中的那堆旧纸么?她走近了太后神奇那,才小心又得体的笑道:“太后娘娘,芳年刚刚才去见过了谢贵妃,她说您一直心情不佳还不忘照顾她,希望臣妇难得回京入宫,能来看看您,盼您舒心呢。”“是她叫你来的?”太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却在沈芳年刚刚燃起希望时就用下一句话浇灭,“可见如今连贵妃都想着威胁本宫了,真是不懂事的丫头,本宫是白疼她了。”“怎么,怎么会白疼呢。贵妃娘娘并不知道什么,她只是一味想着您罢了。”她后悔自己的失言,怎么险些将谢芫姬也拉进这滩浑水来了,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她继续道,“若贵妃有心用这事来烦您,又怎么会自己巴巴在宫门外跪了整整两日,也不亲自来找您呢?”她本来是想回去缓缓的告诉谢昉他meimei在宫中受的这些苦楚的,这下为了博太后同情,只能暂且不顾他的感受,说得斩钉截铁一些,凄惨一些。她在心中暗暗希望他不要太过伤心。“这么说……便是你为了来烦本宫,借了贵妃的名义?”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沉默了,就算她再巧言善辩,面对着铜墙铁壁一般的太后,依然只能败下阵来。“太后娘娘,此时与芳年无关,请您先让她离宫。”谢昉看不下去两个女人的这台戏了,便合理的建议道。“那可不成,芳年走了,本宫简直每听你说一句话,都便想即刻将你拖出去砍了,这可怎么办?”太后的眼角终于有了一些笑纹。沈芳年暗暗腹诽,原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给自己的夫君拉仇恨。好吧,她再接再厉,直接坐到了太后脚下的脚踏上,仰头道:“这么说芳年在这里,太后娘娘就愿意听夫君继续说了,那芳年便暂且留下来吧。”周太后显然被他们两个人已经缠的有些烦了,扶额摇了摇头,才道:“继续说吧,说完快些两个人一起滚出去。”沈芳年暗暗心惊,这曾经母仪天下,仪态万千的皇后,怎么先帝才走了一个月,便已经变得说话如此直接了。人变得直接,那就更好办了,她相信向来直接的谢昉和太后还是可以交流下去的。“臣从未想威胁您,相信这一堆故纸也不可能威胁到您。只是,想请您看在义父始终挂念旧日主仆之情的份上,略微对如今身陷囹圄的他施以援手。”“哦?就凭他擅自私藏了本宫旧日的习作,本宫便要救一个罪大恶极之人么?”☆、故纸堆2沈芳年眼珠转了转,看了看谢昉,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那些纸,又抬头看了看太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好大啊……周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同谢掌印曾经有主仆之谊,这她已经知道了。那日在坤宁宫外,她也能将谢崇礼眼睛中的情愫看得一清二楚。可比起那日不顾礼节的站在坤宁宫外怀缅过去,她竟觉得,像谢崇礼那样的一个人,竟然会珍惜收藏这十数年前的故纸,反倒更令人吃惊。“你以为自己找到一堆废纸,便了解了我们的主仆之谊,自以为抓到了救你义父的救命稻草么。”周太后冷笑出声。谢昉定定的望着殿上高坐之人,目光逼人,“臣只想找到义父口中的免罪符,翻遍了四处,却只意外找到了这一堆废纸。”“免罪符?”太后忽然笑出声来,笑声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