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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是迎侯夫人和小侯爷来了。”孙氏笑着迎上去,与侯夫人并排而走。苏锦萝纤细的身子被苏清瑜挡住一半,却依旧能感觉到那小侯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这小侯爷委实长的太过好看,面若好女,色如春秋,眼波流转间衬出些嗔怒风情,有种雌雄莫辩的美。但因着浑身隐隐透出股煞气,便不会让人误认做是个女子。“这就是萝姐儿?”侯夫人笑盈盈的看向苏锦萝。苏锦萝赶紧上前行礼。“瞧着可真是乖巧。”侯夫人笑着与孙氏道:“你倒是好,这一连两个女儿。我呢,养了这么个混世魔王。”小侯爷甩着手里的马鞭,目不斜视盯住面前的海棠树。“来来,屋里头说话。”孙氏招呼着人进屋,侯夫人上前与老太太攀谈。苏锦萝落后一步,刚刚随众人跨过门槛,手臂便被人一扯,硬生生给扯了出去。廊下,小侯爷目光灼灼的盯住苏锦萝,上下打量。苏锦萝回视,双眼水雾雾的透着无辜。“真丑。”虽然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小侯爷拉着苏锦萝到海棠树下,将那支颤巍巍的海棠花拽了下来塞给她。“喏。”苏锦萝看着手里皱巴巴的海棠,赶紧扔了回去,“这可是你摘的。”不关她的事。“胆小如鼠。”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小侯爷捏了捏苏锦萝的脸,皱眉。没有小时候好捏了,瘦了。“泽哥哥,”苏宝怀打开厚毡出来,看到站在一处的苏锦萝和小侯爷沈玉泽,面色微变,片刻后笑颜如花,“伯母唤您进去给老祖宗请安呢。”苏宝怀口中的伯母是侯夫人。“不去。”沈玉泽最不耐烦做这些事,他使劲的拉扯苏锦萝的脸颊。苏锦萝被扯痛,眼眶一红,滚出两颗泪珠子。“你,你哭什么,小爷我可没欺负你。”沈玉泽手忙脚乱的收手,宽大的袖口往苏锦萝脸上一糊,使劲擦了擦。苏锦萝的脸被沈玉泽粗鲁的动作磨的生疼,她略略往后退了退,撞到一个人。“萝萝,没事吧?”苏清瑜将苏锦萝揽到怀里,目光沉暗的转向沈玉泽。沈玉泽仰着下颚,他的身量虽没苏清瑜高,但浑身清瘦结实,满是少年郎的鲜活朝气,眉宇傲慢。“小侯爷,失陪了。”苏清瑜牵着苏锦萝往垂花门处去,沈玉泽立在原处,暗暗蜷紧了自己的宽袖。“泽哥哥。”苏宝怀绞着绣帕上前,刚刚开口,迎面甩来一鞭,吓得她立时噤声。“谁是你的泽哥哥。”沈玉泽冷着一张脸甩袖而去。该叫的人不叫,不该叫的人瞎叫。……青帷马车内,侯夫人端起香茗轻抿一口,目光落到沈玉泽身上。“泽儿,方才大夫人与我提了你的婚事。”沈玉泽懒懒瘫在软榻上,身下垫着虎皮,那黑黄条纹衬在一身火红箭袖下,尤其扎眼。把玩着手里的马鞭,沈玉泽略抬了抬眼。“依照你的意思,是想要宝姐儿,还是萝姐儿?”沈玉泽甩了甩马鞭,柔软的鞭子敲在马车壁上,发出清脆抽响。“要眼睛大的。”一想起那双黑乌乌的眼睛里滚出的两颗泪珠子,沈玉泽便觉心中烦躁。“宝姐儿?”“……不是。”他都不记得那苏宝怀长什么样。哦,那便是萝姐儿了。侯夫人没说话,静静打量沈玉泽。“停车。”沈玉泽一甩马鞭,将厚毡抽起,冷实的寒风卷着溯雪飞进暖和的车厢内。飞扬的火红箭袖从马车厢内跳下,侯夫人惊呼,“我的小祖宗啊,你慢些,当心摔了。”沈玉泽疾步走到一糕点铺子前,蛮横的将前头排队的人挤开,“哎,怎么回事啊,不知道排队?”“什么人呀,掌柜的能不能管管……”“都给小爷闭嘴!”沈玉泽瞪眼,高仰下颚,“小爷惯就是横行霸道,无法无法。怎么,去衙门告小爷啊!”掌柜的急急出来,“哎呦,小侯爷来了。”众人畏惧的四散。“珍珠团子,要十盒。”“十,十盒?”掌柜的诧异。“怎么,没有?”沈玉泽不耐烦的甩了甩马鞭,在柜台上抽出几条浅痕。掌柜的畏惧着往后缩了缩,“有有有。”珍珠团子现做现卖,沈玉泽靠在铺子前头等,突然听到街口传来马蹄声。马上的人近了,是个身穿玄衣的男子。眉峰目朗,身形挺拔,腰间佩刀,气宇轩扬。周围有小姑娘偷偷觑看,却因着那人周身的冷冽气质而不敢上前。“方淼!”沈玉泽朝那人招手。方淼皱眉,勒马过去。“去理国公府?”沈玉泽挑眉。“嗯。”方淼微颔首,声音沉闷,透着暗哑。“喏,帮我带给她。”沈玉泽将那十盒珍珠团子系到马背上。十盒珍珠团子,分别用十盒檀香木盒装着,一系到马背上,方淼便感觉他的汗血宝马硬生生被压折了几分。实在是舍不得自己的马,方淼翻身下马,将其牵在手里。“给谁?”“珍珠团子。”沈玉泽摆了摆手,跳上马车,耳廓微红。这才不是他用来给那丑东西赔罪的呢。珍珠团子?那是什么东西?方淼皱眉,牵着马往理国公府去。……“大哥。”方婉巧远远瞧见方淼,急急提裙出来。“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这么多?”“不是给你的。”方淼惯是个寡言的,他将马缰绳递给小厮,然后皱眉转向一旁的管家,“府上,有唤‘珍珠团子’的人?”“啊?”管家一脸奇怪。谁会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啊。方淼摇头,他真是蠢了。“小侯爷方才可来瞧了谁?”“小侯爷去的是老太太的院子。应当是来瞧宝姐儿的。”管家略思量后道。方淼继续摇头,不可能是给苏宝怀的。“还有谁?”“……这,”管家垂头沉思,片刻后恍然,“对了,今日侯夫人是来瞧新回来的二姑娘的。”二姑娘吗?方淼点头,两手各提着五盒珍珠团子,就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哎,大哥,你等等我。”方婉巧跺脚噘嘴,急急跟在方淼身后。“大哥,你可要给我做主,那苏锦萝一回来,就抢了我的珍珠米,还把我看中的螺黛给抢了。那螺黛就连宫里头也只有三支,这样的好东西她说抢就抢了,真是太嚣张了。”“本来就是清瑜的东西。”方淼脚步不停,过穿廊至翠屏处。明厅内除了槅扇,整个前院瞬时敞亮起来,方淼脚步一顿,看到站在户牖处逗鸟的小姑娘。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