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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卷书册,他们中间有个小几,小几上有凹进去的暗槽正好放茶壶茶盏,便有些颠簸,茶也不会撒出来。阿十倒是真佩服这夜郎王,坐个马车也能坐的如此舒适。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发软,使不出半分力气,不禁道:“先是跟踪后是下药,如今又绑架,夜郎王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我一个小女子,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夜郎王笑了起来:“阿十虽是小女子,可你这个小女子可不能小觑,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阿十答应跟我回夜郎,我就放了你,如何?”阿十:“如今只怕已经进了你夜郎的国界,我答不答应还有意义吗?”夜郎王:“就说阿十是个聪明人,你们大晋不是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吗,既然都来了,阿十不如好好欣赏欣赏我夜郎的大好风光吧,虽跟大晋不同却也丝毫不逊于大晋,之前我就想请你来我夜郎做客,如今方得机会。”做客?阿十嗤笑了一声:“大王跟我说笑呢,有我这样做客的吗?”夜郎王:“你别恼,等你心甘情愿的留在夜郎,我便给你解药好不好?”阿十:“我说不好有用吗?”夜郎王笑了一声:“阿十你的脾气还跟过去一样,倒让我想起当初我们在南越王庭见面的情景,这一年多来我时常想起,若当初就把你带回夜郎就好了。”阿十:“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夜郎人,做什么跟你回夜郎,我要回去的是大晋,而且,你用这种手段把我绑回夜郎,难道就不怕两国因此交恶,若因此而起兵祸,遭殃的只怕是你夜郎的百姓。”夜郎王哈哈笑了:“起兵祸,经了蒲城一战,大晋还有余力动兵吗?况且,谁说我绑了你,是因端和思乡心切,故此请了你来夜郎与端和相聚,以解她思乡之情。”阿十:“端和公主待你一片真心,你怎能如此待她?”夜郎王冷笑了一声:“她婚前便已不是清白之身,大晋皇帝把如此失贞之女下嫁和亲,是对我夜郎的羞辱,即便如此,我也封了她为王后,已是仁至义尽,还指望我如何待她?”阿十:“当日你在校场求娶的时候,便知这些,如今却又用这些做借口,岂不可笑。”夜郎王:“在校场我求娶的可不是她,若当日皇上匀了我,我倒是情愿对大晋纳贡称臣。”阿十:“这又是你的托辞罢了,夜郎王的野心岂是区区和亲能熄灭的。”夜郎王:“那是之前,如今我倒觉着,若得佳人相伴终生,此一生也无憾了。”阿十:“你后宫的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吧,你跟她们相伴终生,不是很容易。”夜郎王忽的笑道:“阿十是吃味了吗?,你不用吃味,只你答应我留在夜郎,我愿意为你散尽后宫,从此只有你一个人,我们可以相依相伴,偕老白头岂不好。”107、107…阿十倒未想到他竟说出如此一番听起来尤其荒谬的话来,不禁冷笑了一声:“这样话可不像是夜郎王能说出来的。”夜郎王目光温软:“阿十若不信,回去我便散尽后宫。”阿十:“那些可都是你的女人,有的还为你生儿育女,大王如此是不是太无情了。”夜郎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自当初南越王庭一见,我的心里便只有阿十了,她们算得什么,阿十,答应我留在夜郎,只你留在夜郎,我便不会兴兵犯晋,你我一同治理夜郎,将来我们的子孙也会世世代代守在这里。”阿十:“若我不答应呢,你当如何?”夜郎王脸上的笑虽未变,眼里却已冷了几分:“江山美人,若无美人相伴便只能取江山了。”阿十暗道,这厮就是知道,此时大晋不会动兵,所以才敢如此,不过,他对自己的心思,当初自己是知道,却未想到过了这么久,仍然未放下,而这厮可不是什么君子,若是硬碰硬,若是他使出什么龌龊手段可就麻烦了,既他要跟自己论当初南越王庭的那点儿缘分,自己就用这个暂且搪塞好了。想到此:“当日在南越王庭,多亏大王解围,阿十心存感激,与大王以友论交,大王去京城的时候,阿十还曾给大王做向导,如今想起这些还仿佛昨日一般。”说起这个,夜郎王脸色柔和了许多:“那时阿十还骗我说是荣昌号的伙计呢,原来却是女儿身。说着目光一闪:“阿十放心,我不逼你,你可以好好想想。”阿十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这厮不使龌龊手段,自己就有机会逃出夜郎,只要出了夜郎,这厮鞭长莫及,自己就安全了。阿十一开始还担心夜郎王把自己安置在他的王宫之中,王宫层层守卫,想逃可不易,好在是个小巧的两层竹楼,布置的极简单,瞧着像个平民百姓的家的居所,景致却好,推开二楼的窗子,便是阡陌交错的田野,如今已是深冬时节,却仍满眼青翠。阿十最喜欢坐在窗前的竹椅上发呆,只因窗外的风景实在太美了,可惜自己如今并无心情,若不然做一副丹青,把这样的美景画下来带回去该多好。正想着,忽听后头一个声音道:“是不是很美?”是回过头来,不禁愣了楞,来人是苏盛兰,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未见,昔日有些丰腴的苏盛兰竟瘦的不成样子,因为瘦以至于两个颧骨格外突出,记忆中圆润白净的小脸变成了瓜子脸,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蜡黄的脸色,这哪是以前那个盛气凌人的苏盛兰,简直就是大病初愈的病秧子,忍不住开口:“你这是病了吗?”苏盛兰并未回答阿十的话,只是目光复杂的端详了阿十一会儿:“你倒是一点都没变。”阿十摇摇头:“只是看上去未变而已,物是人非,哪有不变的。”苏盛兰:“可是你看上去跟过去一模一样。”阿十不想跟她在这话题上纠缠,虽两人是亲戚,也算自小一起长起来的,却当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非要跑到夜郎来做出一副故友重逢的亲热样,实在为难她。想到此,索性调回目光去继续欣赏窗外的美景,竹楼中一时安静非常,半晌,方听苏盛兰说了句:“你可知这是何处?”阿十摇摇头:“我一来就被你们大王关在这儿了,哪知道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