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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海。我在停车场二楼找到了车子,用锁匙开了车门,还没坐进去,就有一只手搭上来,我吓一跳,猛地回头看,站在我身后的却是纳梵先生,高高稳重,微微弯着身子,在暗暗的灯光下我看了他的眼睛,眼睛里有这么多的温柔了解。我忽然怔怔地落下泪来。他是几时跟着来的,我竟一点不知道。我看着他,他一点也没有生气——为什么他没有生气?他看着我,默默地掏出手绢,替我抹了眼泪。眼泪流进我嘴巴里,咸的,我怔怔地站着,哭了又哭。没有法子停止,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积郁不如意,全部从眼泪里淌走了。他轻轻地把我的头按在他胸前,我两只手臂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腰,他很温暖,那几秒钟像永恒一样。然后我松了手,我打开车子的门,走进车子里,我开动了车子。车子像箭一般滑出去。我没有开回家,把车子驶到公路上去了,在郊外兜了近两个钟头,也没有关上车窗,冷风一直刮进来,吹得手指僵硬,耳朵鼻子都发痛了,我停了车,叹口气,头枕在驾驶盘上。明天还是要起床的,我想。回去吧。我缓缓地把车子开回去,在门口就听见电话铃,我停了车子,开了门,奔进去拿起话筒。“乔?”“是,”我说,“纳梵先生?”喘着气。“是,”他说,“你去了什么地方?你叫我担心了?”我不响。他也不响,隔了很久,他说:“我来看你。”现在?我想问。“现在来。”他说着挂断了电话。我怔住了,我关上了大门,脱了大衣,大衣上染满了刚才酒吧里的烟味,我在黑暗里走上楼梯,黑暗里躺到床上去,点了一支烟抽。应该睡觉的,这么疲倦。应该向纳梵先生道歉的,他实在担心了,应该……我原则上不是一个好人。幸亏不是在学校里,在学校就不好意思了,第二天还要见面的,现在就没关系。现在想起来,刚才的勇气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我自床上坐起来,按熄了烟,门铃响了。我下楼开门,在路灯下站着纳梵先生。我低着眼说:“我没有事,你放心。”他进来,我接过他的外套与帽子,挂好了。我没有勇气看他。他到厨房去,做了茶。我坐着,呆呆地看着地板,我真有说不出的疲倦,也许真应该回家了。“你吃了饭没有?”他温和地问。“那不重要。”我说。他拉开了冰箱,冰箱里是空的,他只好又关上冰箱。“一点吃的都没有。”他说。我歉意地摆摆手。他把一杯热茶递在我手中,他碰到了我的手,我才发觉我的手原来是这么冷,我把它们藏在腋下。他坐在我对面,喝着茶。厨房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暗暗的,地板上拖着两个人的影子,我在等他开口教训我。每个人都当我孺子可教,教我过马路教我过日子教我穿衣服,他一向尊重我,我倒要听听他教我什么。他放下茶杯。他说:“乔——我老了。”正文第4章我抬起头。“当你看着我笑,我想:每个女孩子的笑容都是可爱的,她不过是礼貌,她是一个好孩子,她尊重她的老师。当你的眼睛闪亮,我想:她年轻,她有全世界。然后你回去了。再次在路上看见你,我想我是看错了,但是你招呼我,你跑来找我,我认为是巧合。每次见到你,我总有种犯罪的感觉,我是一个中年男人,有家庭有责任。但是我向往你的笑你的姿态,你说我是不是错了?”他缓缓地说着,语气是镇静的,温柔的。他的目光落在茶杯上。我伸出了颤抖的手。他握住了我的手。“乔,我们都有不合理的欲望。”他说。我动了动嘴角,没出声。“我是有妇之夫。”他说,“我只希望我青春如你。”我抬起了我的眼睛,他脸上的神色是凝重的。我说:“我不要你青春,我要你这个样子,我喜欢你这样子。”我很固执。他笑了,托着了我的脸。“你的天真,”他说,“你的倔强,你的聪明,你的好学,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学生。”我摇摇头,“我是一个笨人。”我说。他说:“乔,你不应这样看好我。”我问:“你可爱我?”他静默,隔了一会儿,他说:“是的,我爱你。”我的心一酸,“我并不知道。”“我怎么告诉你?”他温和地问,“我根本不该告诉你。”“你不知道我爱你?”他继续微笑,“你何尝爱过我?你是一个孩子,你在异国寂寞,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伴,所以才这么想。”我说:“或许,我离开家,再回来,可是为了你。”“不是真的。”“纳梵先生,你晓得我是不说谎的。”“乔——”“请相信我。”我低声地说。他不响,只是用手拨着我的头发。我说:“我……很快乐,你也爱我……只是别当我是一个学生,一个孩子,当我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女人。”纳梵叹了一口气。我勉强地笑了一笑。但是他有子女有家庭,他是一个好人,他有根深蒂固的责任感。我把脸埋在他的手掌里,有什么办法呢?我是这么的需要他。“明天放假,我再来看你,今天早一点睡。开车小心一点,当心着凉。”“听听,把我当女儿看待。”“你的确可以做我的女儿。”“你不老,谁说你老。”“我四十七了。”他说,“乔,你只有二十岁。”“二十一岁。”我改正他。“就算二十一岁,有什么分别?”“一年的分别。”我固执地说,“一年前我还在家里。”“好好。”他告辞,很礼貌地告辞了。他说明天再来看我。第二天我从下午四点钟开始等,默默地等,一直到六点,他还没有来。他是吃了饭来?我可还是饿着肚子。但是我没有抱怨,我知道这是必然的事,他是一个有家室有工作的男人,岂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