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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茗香看见若素正瞄着‘状元及第’的花样,随口问道。巧燕给她搬了杌子,魏茗香与若素一道进学,可学问上是断断比不得若素的。眼下,若素玉葱一样的手,寥寥几笔,便见戴冠童子手持如意骑在龙背上,这样的颜骨柳筋竟是出自这样一双小巧的手。魏茗香心中顿生压抑,当有人比你优秀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样的人比你还要努力。那你还有什么资本能赶上她?心思多的女子,攀比心总会比旁人重。若素缓缓收了笔,生怕墨汁沾染了上去。天上麒麟子,人间状元郎!乔魏远这次虽不是会试,若素也盼着他能一举夺魁,她将毛笔置于笔山上,才抬眸对魏茗香道:“闲来无事,随意画了几笔,jiejie来的正巧,外祖母赏了一打彩线,秦香jiejie今个儿打了好些个络子,可好看了,jiejie不嫌弃也拿几只回去吧,系在帷幔上最适合不过了。”若素长着一清媚中偏狡黠的脸蛋,关键是配上一双秋水波一样的眼,说话时总给人漫漫天真之感。魏茗香笑了笑,就在竹篓里挑了几只,心道:乔老太太真是什么都舍得给白若素,平时赏赐的绫罗就算了,连最贴身的丫头也给了她。她突然觉得这几日的冷漠有些失了理智,在乔府上下,她要想得了老太太的关照,还是要和白若素交好才行的,说不定老太太爱屋及乌,就给她寻门好的亲事呢!魏茗香伸手,有意搭在了若素的手上,关切道:“素meimei,我听闻大小姐几日前来找茬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任谁也听不得旁的女子爱慕自己的夫君。”话至此,她忽的转变了话锋:“我可都听说了,大小姐这几日连连噩梦呢,也不知道她在你屋里到底瞧见了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了?”说话是门技艺,魏茗香从不会在嘴上得罪任何人。若素心中了然,面上却眨巴着大眼无辜道:“大表姐说是看见柳姨娘了,你说奇不奇怪,外祖母说柳姨娘已经去了好些年头了,她怎么会瞧见她呢?还吓成这样?”魏茗香疑神疑鬼的探头往隔扇外看了看,才道:“我那院里有个老婆子,我听她说柳姨娘死的蹊跷....”乔家的事,魏茗香断然不敢随口胡诌,有些话就算她真的听说了,也不会说出来。就比如此刻,魏茗香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意思是不能再说下去了。若素很佩服魏茗香这种谁也不得罪的处世之道,当同时也不喜她,这样的人是没发当知己的。“呵呵...jiejie用过晚膳了没?今个儿就留下吃饭吧。”若素邀请道。魏茗香想趁热打铁,将这几日的生疏给补回来,遂一口应下:“好的呢,我也正想着在你院里蹭吃。”人一旦放松了警惕,很多话就容易套出口了!若素让巧云上了菜,都是宝月楼的招牌菜色,手艺和配方都是不外传的,恐怕除了宝月楼的厨房师傅外,就只有巧云会做了。若素突然觉得有了褚辰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存在,也并非一无是处!那人千方百计想着法子给她补身子,甚至半年前就暗中安排巧云去学了手艺,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jiejie,你可尝出什么不同了?”若素看着魏茗香吃了一口醋鱼,轻笑着问道,那狡黠的眸子简直快亮出晶莹了。不得不说,西厢院的菜色确实是顶好的,就连老太太的小厨房也比不得。“嗯,入口顺滑,rou质鲜嫩,倒也很有劲头。”魏茗香如实道。“那jiejie可知这道菜是怎么做出来的?”若素再度问道,说话间,粉唇似笑非笑,满眼的灵动,女子见了她这幅模样都舍不得移开眼。魏茗香不解,遂道:“我哪里会知道,在淮安府那会子,还没吃过这种口味的鱼膳。”若素饶有兴致的挑了块鱼肚上的rou,小口吃了下去,她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握着长柄瓷勺,搅拌着一碗芙蓉**鸽汤,表情似乎变得没那么天真灿烂了,她声调平静无波,淡淡道:“要做出好的鱼膳,自然要挑最新鲜的鱼,而那些个活跃于水里,越是不安分的就越会成为目标,它以为游来游去就能免于被抓的命运,实则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抓,被宰,jiejie你说,好不好笑?”若素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怔住的魏茗香,继而笑道:“下锅的时候,这鱼还没死透呢!”魏茗香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喉,总觉得这话中哪里不对劲。用过晚膳,巧云又端上了水果什锦,魏茗香的话越说越多,想起若素不久前勾画的‘状元及第’的图文,就问道:“素meimei,你该不会是想为三少爷刺一副‘好寓意’吧?”谈及乔魏远,魏茗香眼里泛着别样的光芒,她与乔魏远相差无几,又是远房表亲,虽谈不上对乔魏远有多大的好感,但这样的夫君对魏家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若素对乔魏远今后的婚事尤为在意,虽说自古男子为天,可后宅的安宁从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家族的前景,她断然不会让居心叵测的女子和弟弟扯上任何关系。而魏茗香很明显不是乔魏远的良配!还是断了她的念头吧,省的扰了弟弟,也误了她!“表哥惊才绝艳,喜欢他的女儿家实在多很,就连隔壁胡同里的王家嫡小姐也看上他了呢,我这‘状元及第’不过是为了图个吉利绣着玩罢了。”王家老太爷可是殿阁大学士,家底殷实,堪称世家贵胄中的翘楚。王家就这么一个千金,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娇宠。魏茗香闻言,脸上略显尴尬。夜幕临近,魏茗香方才离开了西厢院,走在回廊里,她总会想起若素说的有关鱼膳的话,虽不能断定若素是提醒自己,她还是留了几分心眼。魏茗香一走,若素便让巧燕拿出小绷,也不知能不能敢在远哥儿秋闱之前,把东西绣好,就算不能亲手送给他,挂在自己屋里,留个好寓意也是行的。------褚辰走出东宫时,白玉石阶上已经落下了月光。可极目望去,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金碧辉煌的彩画,还是依稀可见。这个地方千百年来一直集聚了权利和**,似乎从未灰暗过。他的软轿刚路过中轴线两旁的殿阁廊庑,便有一人赫然出现,气场雄厚,与他不相上下。文天佑像是静候多时,又像是恰好遇见,抱拳对褚辰道:“太傅大人,那日之事还未来得及致谢,我已向皇上禀明,歼灭歹徒的功劳也有大人一份。”他说话时,鹰眸阴沉。褚辰慵懒的靠在软轿上,星目微眯之余,荡出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我褚某人想救的只有一人,旁的一概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