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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燕从下房上来,红肿的眼眶表明昨夜确实没偷懒,她抱着刚绣好的一床被褥来到若素面前邀功:“小姐,奴婢已经做好一床了。”她看着若素的表情不太对劲,这天底下也只有三少爷能让自家小姐动怒。于是她道:“小姐,您又和三少爷闹上了?”这丫头就爱哪壶不开提哪壶!“巧燕,院里的药材都是你清点的?本小姐怎么看着像是少了几味?你再去重新清点一遍。”若素打发了巧燕出去。也不知今后给她许配个什么样的人家,才能让她安度一生,实在不行,只能让她跟在自己身边,荣养到老了。巧燕哪里能懂若素的‘良苦用心’,嘟着嘴,气鼓鼓的出去做事了。---------褚纪和乔若云回了褚家,就将要纳魏茗香为妾一事,说给了侯夫人听。侯夫人吃斋饭多年,是个久不问世事的贵夫人,对妾室很有成见,可儿媳妇都大度松口,她也就按着该有的程序办事了:“这事我明个儿就开始着手,先派个婆子去魏家好好教那姑娘几天规矩,送些银子就把人接过来,能不张扬就不张扬。”给她一顶小轿抬进门就算看得起她了。乔若云对侯夫人这个决定很满意,面上却道:“劳烦母亲了,此事是我与纪哥哥不好,忍了母亲不高兴,今后魏家姑娘进了门,也能帮忙伺候纪哥哥和母亲,我也是高兴的。”侯夫人见乔若云乖巧懂事,又识大体,喜欢的不得了,又是对褚纪一番数落:“你看你,娶了个这么好媳妇还不知足,整天尽学那些个富家弟子,不是三妻就是四妾,你父亲与你兄长现成的榜样不照着学!”褚纪瘪了瘪嘴,给乔若云猛使眼色,灵光一转道:“母亲,您要是说让儿子跟着父亲学还差不多,至于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人人都像大哥一样无情无欲,延绵子嗣一事谁来做!”说着,他看了眼乔若云的小腹,满心的欢喜。褚辰是乔若云这辈子最心仪的男人,一提及他,她就不想说话了。侯夫人捂着胸口,一想到褚辰,也是满腹忧虑,这眼看就要二十三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娶个妻,哪怕是能破例开个荤,她也能稍作安心。----------假太子受伤一事传到了京城,褚辰和白启山在书房里商议要事,闲他人等都退了出去。南边湿润,这个时节倒也不干燥。褚辰拿出了皇上派人送过来的密旨给白启山过目。片刻后,白启山拧了拧眉:“皇上的意思是招安?”褚辰点了点头:“白虎是地方地头蛇,要细算家族势力,恐怕能延伸到前朝,再者狗急了也会跳墙,十三王爷曾在太原镇守六载,现在保不成还有衷心于他的手下在,你我的人手加起来不过二千,真要是被前后夹击,怕是凶多吉少,要是白虎能站在我们这一边,胜算就明了了。”褚辰的分析很在理,白启山摸着下巴,轻叹了句:“可这白虎会同意招安?给朝廷做事,多少会受约束,他在此地可算得上是小皇帝,要风是风要雨得雨,这件事怕是不容易。”白启山看到信的末尾,眉梢不受控制的挑了又挑:“皇上这又是何意?”褚辰轻嗑了声,面对白启山,他心中存了不该有的心意,说话时也会特别的注意:“白虎有一长姐,名叫白灵,如今年过三十,白家大当家早年被倭寇所杀,姐弟二人一直相依为命,白灵至今未嫁.....皇上的意思是要赐婚!”赐婚!把白灵赐给谁?白启山看了看卓尔不群,相貌俊逸的褚辰,油然生出一股子同情来:“宋之,难为你了。”二人关系日渐熟络,以至于白启山如今直呼他的字。褚辰神色一滞,有些急切的道:“白大人误会了,皇上的意思是.....让您迎娶白灵。”您?没听错吧?雷霆手段的褚太傅怎么对自己越来越客气?可旋即白启山的思绪被另一个重磅事实给惊了一惊:“什么!皇上是要我娶那女匪!”这事看似不可理喻!可白启山和褚辰都跟明镜一样的人,心里十分清楚,白虎手里掌控了上万兵马,这股子势力一旦成熟,对会朝廷造成多大的威胁!朝廷曾派过多少官吏前来,不是被砍了脑袋,就是吓破了胆。既然剿灭不了,就只能招安。何况还有一个反贼十三王爷的存在!这下轮到褚辰露出同情的眼神:“白大人,难为您了。”说着,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又道:“此番招安,势必会惊动京城,到时候皇上派大人前来岭南的目的怕是昭然皆知了,不过如此也好,我想着不如将素素接过来小住几日,正好见证您的婚事!”“....这....皇上这算是下了圣旨了!”白启山有些手脚无力,圣旨难为啊,不过一想到女孩儿就要来身边了,他总算喘了口气。褚辰不动声色的低头抿了口茶:“想必圣旨不日就会到,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素素,白大人不必挂念,安心准备婚事便是。”(。)第149章春宵一刻这一年的寒流来得特别早。十一月的天,便下了第一场雪。镇北侯府的角门抬进了一顶小娇,轿顶挂着一只水粉色绸缎大花。魏茗香抱着宝瓶坐在轿子里,身上同样是水粉色衣裙,妇人发髻上别了两朵绢花。妾室是不能用大红色的。乔若云坐在侯夫人屋里,里头烧了炕,她的小腹已经明显隆起,可为了掩人耳目,身上总是披着一件猩猩红锦缎披风,对侯夫人则道:“母亲,我已经让素表妹把过脉了,这才两个月呢。”侯夫人算了算日子,差不多正好是乔若云刚进门那会怀上的,眉眼笑成了一条缝,她瞅了瞅乔若云的肚子,再遮掩也不像两个月大的:“保不成是双生子呢!你这肚子如今可金贵着,有些人不想见就别见了。”她意有所指。乔若云腼腆的笑了笑,拢着肚子显得疲惫,她对褚纪本无情义可言,今日-魏茗香进门,她这胸口怎么会堵得慌?“母亲说哪里话,魏姑娘...魏姨娘既然进了门,那今后就是咱们褚家的人,只要纪哥哥高兴就成。”乔若云说罢,看着院外的雪景,心道昨个儿还搂着她说了一晚上rou麻话,这会子倒是迫不及待去了那贱人的屋里。怎奈她如今怀着身孕,又不能在侯夫人面前撒野,能多大度,就展示出多大的大度。侯夫人拉过乔若云的手:“好孩子,有我在一天,谁也不能侵占了你的位子,你放心养胎,你这肚里的孩子可是咱们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