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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去请了平安脉,太医须臾便回宫来禀,皇帝脉象平滑,阳气十足,并无不妥。许太后费解:“哀家给你皇兄安排的侍寝女官也没能近得了他身,你说,这事儿怎么这般奇怪?”盛秀沉思片刻:“如今皇兄刚登基,四皇叔虽薨,却仍有部分势力在朝中作祟。母后别担心,既然皇兄是一国之君,理应再添后宫,为我周朝绵延子嗣。”*明月之夜,黛色正浓。披香宫。薛盈将云姑采的桂花放入香囊,挂去了床头,想伴着这好闻的桂花香入睡。白湘在旁笑夸她心思玲珑,只字未提朔阳宫的事情。她是盛俞的心腹,从朔阳宫离开后便去了建章宫禀报。薛盈回头笑问:“白湘,你知陛下可喜欢桂花的香气?”白湘还未曾回答,寝殿内已走入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薛盈忙要行礼,却忆起盛俞说过不要她在披香宫里跟他行礼。她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望向盛俞,他唇边凝着笑,径直坐在了茶桌旁。“盈盈喜欢,朕便喜欢。”“陛下……这是女子俗物,若您不喜欢,臣妾就把它摘了。”盛俞只问:“今日贵妃都在忙些什么。”“臣妾在书房看了陛下赏赐的那些书。”盛俞勾起唇角:“今日你父亲为齐山郡主与他和离之事来求朕,朕安抚了他,并给他赐了一桩婚事。”“一桩婚事?”薛盈诧异,这事她还并不知情。“朕听闻绍恩侯府与朱宁伯府要结亲,绍恩候说是府中的二小姐……”薛盈吓了一跳,不是薛淑,而是她呀!可是薛元躬一定不敢说是要把她打发去朱宁伯府,自然只能把薛淑推出来!薛盈忽然觉得心内好不畅快,她一向心善,却在这事上竟觉得这是薛淑与薛元躬的因果报应。“陛下……”“朕还赐给你这meimei一套嫁妆。”“什么嫁妆?”“一副上好的铁镰斧锄。”“陛下?”薛盈愕然。盛俞笑:“周朝各行各业偏颇巨大,更别提收支平衡,朕已下旨让朱宁伯府的大公子婚后去常州开荒耕地,你府中那二妹出嫁后自然得一同跟去,怎么少得了一副好锄。”朱宁伯府,婚事,常州,薛淑。还有此刻灯下,盛俞深邃的眼眸里那份睿智了然。薛盈心底里因为报仇而滋生的舒坦一闪即逝,她不明白,这一切是盛俞误打误撞,还是他早就知道她才是原本要嫁去朱宁伯府的人?盛俞起身,正朝她走来。薛盈忽然惶恐地跪了下去:“臣妾有罪。”盛俞停下脚步:“何罪。”“臣妾……臣妾原本才是要嫁去朱宁伯府的人。”一阵安静,盛俞抬手示意殿内的宫人回避。他伸手拉起薛盈。她太娇弱,在惴惴不安里没有站稳,跌在了他的怀里。盛俞低头望着这双小鹿乱撞的眼睛:“朕知道。”薛盈哑然:“那陛下,是在帮我吗?”“当然。谁人让你不如意,朕就让谁付出代价。”薛盈僵在盛俞怀中,她的双眼怔怔落在这双含笑的眼眸里。直到此刻,她更加彻底地明白,这个皇帝,真的是笑面虎,真的可以含笑杀人。也真的,太可怕。她心底除了感激,竟想到了若有朝一日她做得不好,会不会也这般被皇帝给轻而易举地处置掉。想到此,薛盈竟真的脱口而出:“若有一日,臣妾没有侍奉好君王,会不会被陛下惩罚?”薛盈问完便惶恐地要跪。她的手再次被盛俞握紧,他望着她,好久道:“朕一生都不会罚你。”薛盈跌进这双专注的眼眸里。盛俞轻抚上薛盈的面颊,他笑:“月色正浓,朕又正好过来,你在此时准备这满殿的花香,是特意诱君?”“不是……”“朕不信。”薛盈还想再说出口的解释统统被盛俞吞进了腹中。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这一次似乎没再给她余地,guntang的手掌落在她腰际,一路吻去了床榻。薛盈不知是自己还是盛俞绊倒了脚下的矮凳,白湘听到声响忙入殿来请示,盛俞听着脚步声,停下险些令她窒息的吻沉声训斥“退下”。殿门阖上,薛盈直接被压在了榻上。绣鞋落地,脚上一凉,她惊慌地想要避,可却抵不过身上这份沉重。她在慌张里脱口道:“陛下,非礼勿视!”盛俞低低一笑:“非礼勿视?”薛盈憋红脸:“臣妾的足,不好看,不敢……污了陛下的眼。”周朝女子皆以三寸金莲为美,足部常年缠裹,脚趾会变形,穿鞋却十分好看。可温氏心疼儿女,从小就不让薛盈缠足,她的足虽也秀气,却怕逆了这习俗,惹怒皇帝不悦。盛俞的手掌未停歇,只道:“朕独爱你不缠足,独喜欢你脚板心的痣。”身体霎时僵硬得不能动弹,脚心的痣?皇帝怎么知道她脚心有痣?她还未说她自小都没缠足,皇帝怎么也知道?她惶恐,心跳迅猛,周身被guntang烙住,今夜似乎再也躲不过了。盛俞确实在今夜里没想再放过薛盈。他等了她许多日,可今日里白湘将朔阳宫的一切告诉给他时,他便知晓再等下去不是保护薛盈,而是将她推入火坑。身下的人想反抗,可是却无力地僵在他这份天威里。唇边与鼻端皆是美人柔骨香,他从来没想去用许太后刻意安排在他寝宫的侍寝宫女,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薛盈呼吸急促,裸.露的双肩泛着颤抖。盛俞望着散乱在枕上的一头青丝,她呼吸里一张一合的红唇,和美人眼角的梨花带雨,再也控制不住……第10章直到即将攻破壁垒的那一刻,盛俞听见了薛盈的哭声。他不再动了:“朕弄疼你了?”薛盈不敢哭,却压不住心底那份害怕:“臣妾不敢……”盛俞拭去她眼角滑出的泪:“你怕疼?”薛盈点头,却仿佛心底还有一份不可言说的惧怕,连她都不明白。也许,也许是眼前的皇帝太过无所不知。盛俞无声凝望薛盈许久,拉过衾被盖住她:“那朕,等你。”她浑身一僵,紧接而来是止不住的颤栗,盛俞的嗓音低哑,“别怕,朕不碰你了。”“朕回建章宫,你明日好给太后交待。”他下床,捡起地面散落的衣衫,披在肩头走出了寝殿。薛盈足足在寝宫里坐了半宿,云姑与白湘入室几回都没能叫动她。两人互视一眼,正要默默退下时,忽听见薛盈的声音。她唤住了白湘。云姑忙与白湘一起上前,薛盈问:“白湘,你可知我脚心的痣?”白湘诧异:“奴婢不曾瞧见娘娘脚心,不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