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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都不及。”薛盈怔住,盛俞道:“四皇叔摄政时,颁了两道名曰是先帝留下的赦免圣旨,一道给自己,一道给他胞弟秦王。”“所以秦王手里有这免死金牌?”盛俞道:“朕才是天下之主,他是生是死,由朕说了算。”薛盈仰望他:“臣妾相信你。”盛俞垂眸凝视她一笑:“敢不敢去看看那宴会?”……霞光消散的傍晚凉风习习。辽山马场在长京城郊,是先帝赐予秦王曾经的修养之地。马场有辽阔草场,还有几重殿宇。今夜殿内歌舞升平,盛俞与薛盈到时未至马场,只在距离马场相隔六七里的北山亭中,距离不远不近,却仍能听到那此起彼伏的丝竹鼓乐声。这是一场避开了盛俞的宴会,算是秦王一党将皇帝瞒在鼓里才敢这般放肆举办。宋仕是秦王想招揽的人才,所以才能入内参加。山上风凉,薛盈搂紧了披风,盛俞接过闵三递上来的千里眼,举目眺望许久,却脸色铁青放下。薛盈瞧不真切,只能看见山下是一片璀璨灯火。她拿过盛俞手上的千里眼,放到眼前只望了一眼便心惊rou跳地放下。她呼吸一促,抬眸凝望盛俞,他目光深邃,尚在怒中。薛盈重新举起千里眼望去。殿中宾客满座,红灯垂照下,舞女歌姬衣着袒.露,尤其台上起舞者甩袖露ru,将热火之躯紧贴向秦王。端坐在上首的秦王身侧还有秦王妃,另一侧的女人年轻妩媚,穿着应是侧室。可两位夫人没有约束那名舞姬的放浪之举,她们似乎是不敢的。众臣子都是朝廷命官,虽然薛盈听不到那些谈话,可知晓所有人都在恭维秦王。舞姬被分赐下去,秦王搂住一舞姬的纤腰走去马场,一行人紧跟,秦王提起舞姬坐上马。只见马蹄飞落,舞姬于马背上娇媚承欢,秦王肆无忌惮,一通发泄结束将舞姬丢下,随手拎了侧夫人上马。侧室竟比舞姬更yin.逸放.荡……夜如火燎原。他们在赛马,可竟是这般的赛马。薛盈的手僵硬,千里眼滑动之下带给她另一画面。殿中灯火明亮,窗纸上投来三女一男交.缠的身影,一道道黑影都像是紧缠的蛇,令薛盈受惊得险些丢掉了手中的千里眼。盛俞握住她的手,牵起她下山。薛盈一言不发,等坐到马车上,盛俞握住她冰冷的双手问:“你如今看到了,是否不信朕可以一统夙愿。”薛盈答得坚定:“我信。”车帘轻晃之下照入一线月光,她凝望盛俞在夜里深邃的脸庞,“我信陛下可以一统夙愿,陛下也要相信自己。”盛俞淡笑:“你我所见如太仓一粟,周朝看似繁华昌盛,实则式微已深,王公大臣与寻常富贾无一不爱酒池rou林。朕恨不得一箭射死秦王,但你可知,摄政王囤积的兵力都在他手上。他蛰伏着未展露实力,也许只是想给朕致命一击。”薛盈怔怔:“难道俞哥哥杀不了此人么。”“取他性命有何难,但那些兵力切不能再落入有心人手里。”两人陷入各自的沉思,马车穿行在夜色下,耳边风声猎猎,薛盈轻握住盛俞的手:“盈盈有个想法。那些女子没有权势,甚至没有思想,不能自己做出选择,所以才会任人鱼rou,攀附男权。”她道,“俞哥哥,我们兴女学吧!”“女学……让女子如男人可以入私塾,抛头露脸?”盛俞道,“朕不是没有想过,但此事公布,朝中一定无人敢领旨去做。”是的,这份差事皇帝看重,但若接旨的大臣没有著效,便是亵职无能之罪。薛盈莞尔:“并非只是念学,您不是开创了让我的母亲为官的先例么,那些学富五车、思想独具且心有鸿鹄者为什么就不能有女子。她们一样可以入仕,一样可以与男子公平竞争。也许听来大逆不道,可女子并非只能生儿育女,攀附男权而活。往前的几百年,是政策没有给她们这样的机会。俞哥哥,只要你相信,给她们机会。”她笑:“况且,谁说要在朝廷选人,俞哥哥身边不是正坐着一人么。”盛俞虽明白薛盈的意思,却闻言失笑:“盈盈给朕暖.床甚好,抛头露脸办政务,怕不适合。”薛盈脸颊发烫,不知为何想伸手挠他以示自己的不满。她的手落在他手臂,挠痒竟变成了轻掐:“你不能否定我。也许我在你眼里是娇弱得需要你保护,但我更想与君并肩,解君所忧。”盛俞动容:“薛盈……”她轻轻道了一声“嗯”,他缓缓俯下身,气息离她愈近。薛盈含羞抿笑,伸手勾住他颈项,闭上眼,迎上吻他。她似乎在那夜后变得主动,不再于他身前羞怯。夜静,月光温柔荡漾在她与他眼帘处。作者有话要说: 24章未删减版,七夕节发哈~公众号茉茉Dear第28章在第二日去朔阳宫请安时,薛盈才明白后宫究竟热闹到什么程度。许太后的朔阳宫里昔日只有她一人,如今全莺歌满座,入目花红柳绿,耳边脆声环绕。薛盈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硝烟,这后宫,恐怕即将成为一场戏台。果然,坐在许太后右手边的许欣曼已是笑露锋芒:“太后您瞧,贵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不过咱们这些年轻丫头每日都记着这个时辰准时来给太后请安,可为何贵妃娘娘会是最晚到的,难道娘娘有特许,她的时间与咱们不一样么。”许太后听出这话里的挑拨,暗叹她这侄孙女的娇惯心性。她笑望薛盈,虽不太喜欢薛盈外貌太靓丽,但还是是非能辨,请安时间早一点晚一点算不得是大过失。薛盈道:“你们还不是后宫女子,自然不知本宫所忙诸事。”她朝许太后道,“太后,陛下晨起练剑,臣妾在旁侍奉来得晚了些,还请太后勿怪罪。”“皇帝练剑是好事,但你要侍奉好皇帝,莫教他cao之过急。”薛盈听到后面四个字一时有些尴尬,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词,可昨日里从宫外归来,红绡帐暖,盛俞情难自禁险些进错了地方,她疼得厉害,他笑笑道着“是朕cao之过急”。薛盈便再难正视这词。她抬眸笑回:“臣妾谨记了。”薛盈坐下后便问了许太后贵女们入宫每日如何度过,可还习惯。许太后道:“前些时日她们是初入宫,哀家让她们在宫里四处看看。但终归贵女们不懂宫里头的规矩,哀家想命人教导一番。”薛盈道:“那此事就交给臣妾吧,如今后宫热闹,太后理应多享享福,莫教这些小事耽误了。贵女们个个聪明伶俐,想来学好皇宫里的规矩不难。”薛盈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