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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遗憾了。外面都是浑浊的泥水,只要什墨水稍稍离开挡风玻璃一点,他就看不见她了。什墨水消失了有那么一会儿,张小白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只是在他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他感到整个车子都在动,车子在上升,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将他连车带人都提了上去。他又一次透过车窗看到了外面的天,还看到了一条吊着他这辆车的吊索,另外,还有一张刚从泥水中冒出来,头发上满是油污和菜叶的焦急的脸。然后,张小白就因为缺氧而昏了过去。他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什墨水在外面像疯了一样大喊,更不知道什墨水有一条胳膊已经全部被血水染透。他只知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房里,床边是充满关切的尹美梅和他爸张栋梁,还有表哥周琨。可他这些人谁都不想见,他只想见一个人:“墨水呢?”☆、61这句话一出,哭红眼圈的尹美梅立刻哭笑不得起来,张栋梁忙着安慰她,儿子大了,不由他们了。周琨则是给了他一个“你厉害,我不如你”的眼神。“我们知道你着急那女孩,你放心,她没事,大夫说她有些失血过多,就在你隔壁病房。”尹美梅靠在张栋梁身上,言语间再没对什墨水的轻视,隐隐还多了一丝钦佩的感觉。张小白立刻炸了:“失血过多还说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不行,我要去看她……”他说着,就要拔掉鼻子上的吸氧装置,要站起来,可一动才发现,他根本连站都站不稳,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转。“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快歇歇吧。”尹美梅将他推回床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墨水姑娘那边我们请了最好的外科医生,她不会有事的。你现在需要吸氧,等你力气恢复了再去看她不迟。”“不对,外科?她怎么会受伤?”张小白恨不得自己现在有穿墙术,能一下蹿到什墨水的身边。周琨按了一下张小白的头:“奇怪,只是短暂性缺氧,应该不至于傻了。我亲爱的表弟,你以为那是我家按时有人清洗的游泳池吗?那可是包含了杂物的积水,里面什么都有,当时她也真敢下去。你被困在水坑的最深处,需要有人下水将吊索绑到你所在的车上,可救援队员都认为贸然下水有生命危险,想等水再抽出一些,水势再退退再下去。要不是那姑娘当即抢了一个人的装备跳下去,恐怕你现在已经因为大脑缺氧成了一个植物人了。”周琨说的意犹未尽,这时,张栋梁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下屏幕,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看起来是有急事。“对了,我爷爷呢?我爷爷怎么样了?”张小白忽然想起那张病危通知书。尹美梅笑骂:“这时候想起你爷爷来了?放心吧,老爷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大夫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真的?”张小白又惊又喜。“自然是真的。”尹美梅的眼泪又冒了出来,“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实在是转折太大了,还好你们都足够幸运。”“这份幸运可是墨水带给我们的,妈,我的亲妈,你以后可要对她好点。”张小白生怕尹美梅过了这段时间又要拿墨水的家庭背景说事。尹美梅难得地点了点头:“经过了这次的事,我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以前我是有许多做得不对的地方。会功夫能打架的姑娘家家有什么不好,至少这次,就救了你的命。她能冒着生命危险跳下去,我也看得出来她对你用情也很深,这从今往后,我不再掺和你们的事了。”张小白心里松了口气:“老妈,你这道歉的话,不应该只对我说,还应该跟墨水也说一遍,毕竟,你伤害她伤得深。”“是吗?我还以为她那样的人儿,活脱脱的仙气儿,不会在意我说过什么呢。”尹美梅心里嘀咕,她才不要跟那小丫头道什么歉,以后多对她好,补偿她便是。“好了,你们祖孙俩这一轮险情,公司那边都快忙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我和你爸得去看看。”“等等,老妈。”张小白用力吸了一口气,觉得脑袋清醒了不少,“我觉得这次的事故太巧了,需要调查一下。”“不愧是我的儿子,你老妈我也觉得有问题。你先在这里养着,调查出什么我再来告诉你。”尹美梅整了整衣服,又变成了那个干练的职场精英,推着张栋梁出了病房,“你们聊着,我们先撤了。”等两位“家长”走了,周琨再不似方才那般拘束。“表弟,真没看出来啊,那么猛的妹子你都能制得住?改天教你表哥两手?怎么追到的?”张小白扶了扶鼻子上的吸氧装置,若有所思:“首先,表哥你需要更正一个词,墨水一点都不猛,她只是很厉害。其次,你不一定比她大,所以别总妹子妹子的叫,叫姐我听着舒服一点。再其次,墨水可不是我追的,这是上天看我可怜,送到我身边的。”“看你这尾巴要翘到天上去的模样,我真恨不得给你两拳。”周琨握了握拳头,“你小子知不知道,我前天刚分手。”“又分了?”在张小白的印象里,周琨似乎总是在跟女友分手,关键的是,每次分手的对象还不一样。“什么叫又?还有你这平淡的语气?亏我为你担惊受怕,你个兔崽子!”“那什么,表哥,你现在骂我打我之前,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墨水的感受?而且我现在有师父和墨水师姐的栽培,已经脱胎换骨了,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张小白打定主意,他现在有伤在身,周琨不敢对他动手,“不如等我好差不多了,我俩练练?”周琨摩拳擦掌:“你小子,别以为你现在是病号我就不敢动你!”周琨本就是吓唬吓唬张小白,这小子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而且悄无声息地,等他发现的时候,这人已经走到了张小白的床前。“什,什墨水?!”周琨惊讶地险些咬到舌头。这女孩昏迷的时候他见过,瘦瘦的,脸色苍白,混合着污泥的雨水,那时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可现在,她一睁开眼,即便穿着病号服弱不禁风地站在他面前,他也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无穷的力量,这力量让他很震惊。“墨水!”张小白这时哪还顾得许多,扯下氧气管,光脚就下了地,一把抱住什墨水,忽又觉得不妥,嗫嚅着补了个字,“姐。”什墨水拍了拍他的背:“你比你想象的要沉,站都站不稳就乖乖回到床上去。”张小白感到一阵头晕,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住了,可还是勉力用下巴在什墨水的肩膀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