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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芙蓉,眼神带着几分倔强高傲的少女,行礼道:“臣不知是郡主,冒犯之处,还请郡主见谅。”“虞北玄你听好了,我死都不会嫁给你的!我们走着瞧!”长平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虞北玄倒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让馥园的侍卫都散了。但长平郡主的话,莫名让他想起了那日在崇圣寺,另一个人所言。听说她也在长安。*骊山别业里的晚膳很丰盛,有鱼有rou,还有美酒。一群年轻人坐在一起,山中日月长,暂时忘了凡尘俗事。席间李淳提议行酒令,抽签决定分组,除了席纠宣令外,两人一组,一个答令,一个喝酒。广陵王抽到了席纠,嘉柔跟顺娘分在一起,崔时照和崔雨容一组,李晔和木景清在一起。李淳叹了口气:“木世子,你完了,李四可是滴酒不沾的。”在座的人都忍不住发笑,木景清拍着胸脯道:“没关系的,我能喝。”崔时照说:“两个姑娘一组,有些不公,不如换吧。”“不用,既然是抽签决定的,换了就没意思了。”嘉柔对顺娘说道,“你尽管行令,我来喝。”顺娘小声问道:“你会喝酒吗?”“还行吧。”嘉柔知道广陵王藏的必然是好酒,至于能喝几杯她就不知道了。崔时照便没再说什么。李淳出的是律令,其实也很简单,以“月”字来咏物联句。顺娘小时候被柳氏悉心教过,才学尚可,但不是崔雨容和李晔的对手。世家大族的孩子,琴棋书画那些都是最基本的,自然不会落于下风。这可苦了嘉柔。这酒刚入口时甘甜,嘉柔便觉得没什么。可连喝了五大杯之后,她就有些天旋地转,勉强支撑。等喝下第六杯以后,终于趴在了案上。崔时照一直在注意她,见状下意识地要起来。坐在他身边的李晔,抬手微微地挡了一下。月凉如水,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崔时照能感觉到李晔虽然笑着,眼中却透着微冷之意。他只能又坐了回去,有种被人看破的难堪。他能说服自己关心她只是出于本能,毕竟两人是表兄妹。可李晔的目光,却让他无所遁形。那边木景清已经跑到嘉柔身边,摇了摇她,对李淳说道:“广陵王,我阿姐不行了,我先送她回去。”李淳点了点头:“我以为郡主一口应下,想必酒量还不错,没想到这么浅。你快送她回去吧。”木景清便架起嘉柔,扶她离开了酒席。其它人见天色不早,也各自散去。李晔回到房中,觉得不放心,叫下人煮了醒酒汤,想想,还是自己送过去。他走到嘉柔的房门前,先是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他以为她睡熟了,不方便进去打扰,正想离开,屋里忽然有重物落地的声响。他毫不犹豫地用手推门,直接进去了。第19章第十八章屋里没有点烛火,只有开着的窗户透进来些许月光。虽然是仲夏,但骊山的夜晚却没有暑热,反而有凉爽的山风,阵阵虫鸣。李晔将醒酒汤放在桌上,看见地上趴着一团,蹲下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嘉柔这一摔着实不轻,但她醉得厉害,也不觉得疼,只嘟囔道:“你快扶我起来啊!”李晔愣了一下,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可她烂醉如泥,软趴趴地赖在地上,怎么都扶不起。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榻旁。怀中软软的一团,轻若无骨。那些散落的发丝轻拂过他的手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从没碰过女人,虽然杂七杂八的书看过不少,但都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他生平第一次抱一个女人,原本该生出些绮思遐想,可偏偏是个浑身酒气的醉鬼。他实在不喜。他自己从不沾酒,平日也最看不惯那些喝醉耍酒疯的人,多半置之不理,可却不能不管她。她偷喝酒的事他那日在书肆都听到了,可没想到酒量这么差。偏偏还死要面子逞强,若不是最后倒在案上,旁人都以为她还能再喝几杯。李晔自认善于看人,崔时照的心思,他几乎一眼看破。但他却有点看不懂这个女子。按理说她应该是被父母宠纵长大的,所以小时候那般天真无畏,惹人怜爱。十年之后,她虽看起来仍旧大大咧咧,眼睛里却总是凝着层霜雪,拒人于千里。而且她随身带着短刀,好像危险随时都会降临一样。他很奇怪,这十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嘉柔靠在他怀里,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好闻,痴痴地笑:“我怎么梦到你了?还以为是那个混蛋。”她凑过去闻他的味道,脑袋在他怀里乱钻。李晔心上划过一阵酥痒的感觉,低声喝道:“别乱动!”嘉柔扁了扁嘴,但好在还算听话:“你生得真好看。在崇圣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被惊到了。再偷偷告诉你,我活一辈子,就欣赏过两个男人的长相,你是其中一个。”小小年纪,就说自己活了一辈子?李晔无奈地将她放坐在榻上,也没接她的话。这大概是酒后吐真言了?他也不知是否该把这小醉鬼的话当真,心里又有点介意另一个男人是谁,扶她坐好。她歪歪扭扭地不肯,像没有骨头一样。最后干脆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背上,像极了某种耍赖的小动物。她喝醉了是如此地没有防备,今夜若不是他过来,而换了别的男子……他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他耐着性子说道:“我拿了醒酒汤过来,你喝一些,否则明早会很难受。”他要起身去拿,嘉柔却抓着他背上的衣服,低声说道:“李晔,我知道你委屈,明明不喜欢我,还要娶我,因为你反抗不了你的父亲吧?你先跟我凑合着过两年,两年之后,等阿耶稳定了南诏,我便还你自由。”李晔静静听着,虽然早知如此,心中却有淡淡的失望。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自由。“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做过许多错事。我很怕重来一次,我还是救不了阿弟,帮不了阿耶。所以你就当帮帮我吧……”她突然哽咽,温热的泪水透过轻薄的夏衫烫到了他的皮肤。李晔身子一僵,有点手足无措。虽然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却听出了她的伤心。他转过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想那么多了。我既然答应娶你,必不会食言。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失去理智,才跟一个喝醉的人讲这些。但他也很清楚,这些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是他许下的承诺。他因为当年失约一事耿耿于怀,深觉得亏欠于她,一直想要弥补。所以这个承诺,他一定会做到。嘉柔抬起头,睁着一双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