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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萼,真是美丽至极。一张俏脸登时更红,却是无论如何止不住内心的喜意——昨儿个不过随口提了句,最爱的倒不是菊花,而是兰花,没想到那人竟是恁般上心……虽是觉得杨修云这般有些不合规矩,可见袁明欣眉眼间娇羞之外,尽是喜色,赵氏也就没说什么。等袁明欣出来,却是被一众姐妹好一番打趣:“那杨公子果然稀罕惨了咱们欣姐儿呢。”“那是自然,不是把人放在心上,如何会对欣姐儿的话恁般在意……”“可不是,一听说咱们欣姐儿喜欢兰花,赶紧就巴巴的送上来一朵……”“只有在意的人,才会把你的一点一滴的喜好都记在心里呢……”唯有蕴宁却有些怔忡——送东西给人还有这么多讲究吗?恍惚忆起上一世,陆瑄每次去农庄,总会带各式各样的东西过去,医学典籍了,奇花异草的的种子了,甚或是一朵花,一棵草……但凡自己提过的,甚至不经意间流露出感兴趣的,下一次,陆瑄必会带了来奉到自己面前……甚至有一次,自己不经意间念叨了一句早年祖父从川地带回来的五颜六色的陀螺,说完了也没放在心上,不想旬月后,就在窗台上见到了一个,竟是同祖父当年送给自己的那个一般无二。也就那次自己开口问了句,陆瑄却说,是他前些日子去川地公干,正好遇见了,顺便带回来的。那会儿心如死水,旁人说的话,蕴宁也不想探究。陆瑄说的风轻云淡,蕴宁也便毫无挂碍的信了。可现在想来,却有诸多疑点,毕竟,身为朝廷首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须累的他亲自跑一趟?换句话说,真是糟糕到需要陆瑄亲自出马,就这么些日子,却是如何也处置不好的……“小姐,小姐——”采莲忽然走到近前,看蕴宁抬眼,忙低声道,“有一个姓李的人送了一套钧瓷的花模子过来……”“花模子?”蕴宁心里一跳,不期然回想起花会上和陆瑄闲聊时,自己确是提过,想要一套二十四个花样的模子,不拘是空闲时做糕点也好,或者拿来做萃香阁香脂盒子的标识也罢,想来都是极风雅的。之所以会那般说,倒不是突发奇想,确是上一世,陆瑄就曾经送过一套这样的模子,又有陆瑄在旁边陪着,不自觉就提了一嘴……丁芳华正好听到,旋即转过头来:“什么人送来的?”蕴宁登时就有些心虚,忙不迭摇头:“不是旁人送的……是我之前让人做的花样。还是我去看看吧。”口中说着,便往门外而去。待得走的远了,才吩咐采莲:“你去把银子付了……”想了想又道:“把那送货的人也带过来,我有些话问他。”采莲应了声。蕴宁回到住处,才发现,院子里的汉白玉石桌上,可不是正摆着二十四个精巧至极的黄花梨木匣子?打开来,第一个匣子里放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莲花模子,旁边则是一个莲花盖子、肚腹上印着一枝清雅莲花的小巧玉瓶;第二个是兰花模子,同样也有一个兰花盖子的玉瓶……蕴宁摸摸这个,拿拿那个,眼圈却不觉有些发红——委实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呢,也不对,上一世的花样,比起这一世来,应该更舒展,却是少了些蓬勃之气……身后传来脚步声,蕴宁忙把匣子放好,回头去瞧,却是采莲正带了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去而复返。那中年人明显没想到主人还要见自己,腰都要弯到地上了,胖乎乎的脸上更是冷汗直冒。“银子已经有人付过了。”采莲上前回禀。蕴宁点点头:“你去包个红封过来。”又看向那掌柜,温声道:“掌柜的莫要担心,这般漂亮的花样,我还要多谢你们才是。叫你来只是想问一下,让你送来的人还有其他话捎过来吗……”“小姐莫要这般说,小人不敢当,不敢当……”那掌柜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些,却是连连摆手,“这花模子,小人并没有出多少力,全是那位公子亲手所画,又亲自烧出来的呢……”那人说着,脸上神情明显有些遗憾。这么好的东西,真是把坯子留下来,不定卖的怎么火呢。可惜那人烧制成功后,除了那些精美的小瓶子的坯子外,二十四个花模子的土坯却是全给毁了。可把个掌柜的给心疼坏了。“亲手画好,亲自烧制出来的?”蕴宁登时一怔。恍惚间忆起,上一世可不是听人说起过,陆首辅诗书画三绝,随随便便一幅字都价值千金。却实在无法想象出身世家清俊如许的陆瑄出入匠人间,亲自点火烧瓷的模样……“那位公子可真是聪明的紧,不过两三个时辰,就学成了制坯子,不像我那些徒弟,连着几个月天天割破手,才好容易做出点儿东西……”“小姐眼下想要哪个花样的小瓶子,只管吩咐小人便是……小人答应过公子,这花瓶只烧给小姐用……”掌柜的兀自絮絮说着。“你说,他的手伤了?”蕴宁一下抬头,语气里明显很是紧张。“第一次做这活,哪能不见点儿伤?”看蕴宁和蔼,那掌柜的胆子也大的多了,“这位公子已经是很厉害了,不过就第一次没防备,手上起了几个燎泡……”蕴宁一低头,便有两滴泪砸落地面——上一世陆瑄送来这花样时,手上可不也缠着些白布,自己问起时却说,是裁纸时不小心割到了……那是堂堂内阁第一首辅啊,真是想要什么,不定多少人挖空心思想要效劳,却为了一个被丢弃到小农庄的弃妇,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帝都里几乎就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那些有心人,李夫人前脚拿了袁明欣的八字离开,后脚这桩婚事就在帝都传扬开来。正在太师府做客的何容熏并殷勤待客的胡敏蓉也第一时间就听人说了这个消息。何容熏当即变了脸色,若非这会儿还在做客,说不得真会哭出来也不一定。不大会儿,就找了个借口告辞而去。只她那般黯然神伤的模样,除非是眼睛有毛病,不然就不可能看不出来。“何容熏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是胡敏蓉的嫡亲meimei胡敏君,语气里有着掩不住的傲慢和鄙夷,“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出身,凭她的家世,也敢和阿姐抢……”说完又觉得不对,眼下分明是jiejie输了,家里帮着相好的杨修云竟硬生生被袁家人给抢走了……这么想着,忙有些讪讪的住了口。胡敏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