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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欺压吗?”冷肃的眸子笔直的射向那华服女子,皇室子弟的尊贵与威严立显无疑。柳青静默的站着,见着那女子紧要下唇,似有梨花带雨的趋势,心中并没什么感觉。这女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针对的都不是她个人,也没有什么好让她不痛快的。相对的,凌云霄为她出头,也不见得能得到她的感激。他分明是在给她树敌,而且本就小事一桩,这般闹大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错都在她这个狐媚王爷的小小女子身上。不过,那女子分明不肯善了,凌云霄也摆明不让她独善其身,非要将她拉入这一趟浑水之中,她再挣扎也只是无用之功而已,还不如省点力气。“晋王殿下。”凌云霄唇一掀,“皇室公主尚且没有这样大的排场,你是哪家的贵女,竟敢在京中狂妄如此,真当这天下便是你家的了。”“施珞没有管教好婢女,还请晋王恕罪。”柳青也不指望她能给自己道歉,毕竟她只是侍妾,在这个时代,人家名门贵女一个,怎么肯向一个连皇家玉牒都上不了的侍妾低头道歉,那是有损身份的。若今日她的身份哪怕只是晋王侧妃,那也是上了玉牒的皇帝的儿媳妇,那又另当别论了。只不过,不说她和凌云霄相处了多久,有多了解他,但这个男人的眼中,野心太强盛了,即使内敛,铺满他那双眸子的也是权势,女人在他眼里无足轻重,天下美人多得是,凭他的身份还怕没有美人伺候吗?他的妃子,只能是利益的结合,而不可能是一个无益于他的寒门女子。“既然秦姑娘知晓自己没有教好婢女,那还是先回府去好好管教一番吧,省得改日再丢了你的脸面,打着你的旗号为你惹祸。”秦施珞抿了抿唇,显然有些不快。但不论晋王受宠与否,那都是亲王位份的皇子,打了晋王的脸面便是藐视皇室,她还不至于傻到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在此时便闹出什么事来。她如今是定下的太子侧妃,过不久就要入门的,若在此时坏事,只是得不偿失。“施珞不打搅晋王游玩之兴了,就此告退。”晋王垂下眼睑,看着秦施珞走远,又见身侧没有动静,更是沉默,许久,才慢悠悠的开口。“秦施珞,当今皇后的侄女儿,已经下聘的太子侧妃,半个月后便要入门了。”“晋王这是何意?莫不是看上秦小姐了?”“往后小心提防着。”“三儿以为,王爷方才出现,便是为了达成如此局面。天色晚了,三儿有些疲累,便不陪王爷游街了,以免扫了王爷雅兴,告退。”凌云霄蓦然握紧了双手,手上的青筋显现。酒楼之中,临窗而坐的男子看着街上的一幕,静静地品尝手中的美酒。“石二公子久等了。”“无妨,是我来早了。”男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晋王?他竟出街了。”石恒志并不回应,只一杯接一杯静静地饮着酒。“真是有趣。听说晋王新纳了一门小妾,这般怒发冲冠为红颜,莫非他当真看上了那个丫头不成?我可听说了,这丫头原是宋二公子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出身寒门小户,晋王不是拿她当箭靶子和宋二公子杠上了么,如今看来不定相处久了也有几分情意才这般庇护。虽说宋二公子教养出来的大丫鬟定然是不错的,甚至比许多自称官家千金的庶女要好得多,可毕竟身份就摆在那儿,许她一个妾的身份还是太抬举她了,若非晋王双腿有疾,此事断然是不成的。”一品官员的嫡女没有做侍妾或侧妃的,甚至做人继室都是低嫁了,哪怕对方是皇子。品级稍低的官员,其嫡女倒是可以担当侧室一位。庶女则往往是为人侍妾者,除非配的不是皇子,而是比父系品阶更低的官员的庶子方可为正妻。若是庶女嫁了高门嫡子,那才真真是笑话,扰乱纲常。自古以来,嫡庶之分便是不可违抗的,即使偶有一些传奇故事流传下来,大多也是美化了或者那女子本身就是旷世奇女子。除非有能者愿为她披荆斩棘,破除一切麻烦,否则便是嫁了入门也不见得日子好过,毕竟身份就摆在那儿,而众人又很是看重嫡庶之分。石恒志无言,静静品酒,看着佳人渐渐走远,而晋王留在原地双手紧握。他不过是个没什么实权的文官,即使将来有机会问鼎太子太傅,那也还要许久,至少是新皇登基以后的事情。任谁都知道他个性孤冷,不爱朝堂纷争,不过他身为石家人,在外人看来他自然是晋王一派的,在晋王的筹谋中他并不受重用,而其他皇子也无法安心信赖他这个石家人,他自己倒是挺满意这样的现状,至少安宁。即使有朝一日石家因晋王夺位失败而被贬谪甚至满门抄斩,也是该得的,他不会有所怨尤,总归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便是今日亡故也不会有所眷恋遗憾。石恒志与友人一同饮酒,偶尔答话几句,很快便告辞了。党派之中虽无皇子敢重用他,可正因为他的不偏不倚,当今圣上倒是对他颇为赏识荣宠。毕竟就算心里明白这皇位迟早还是要交到子孙手中,不可能真的万寿无疆,但只要还在那个位置上,即便是父子,也不会高兴自己的子孙一直觊觎着手中的权力。加上当今圣上并非少年天子,而是年过三十才登基,自己尚未享受够权力的滋味儿,又怎肯轻易放手?所以,在当今圣上的眼中,如石恒志这般不偏不倚、忠于国君之人,自然很得皇上的喜欢。上位者又怎会喜欢自己的朝臣和幕僚去站队忠于他人?走在街上,看着来往密集的人潮,也就只有天子脚下才如此繁华,夜夜笙歌不息。蓦然想起那张清秀的脸庞,脸上的容貌并非特别出色,在擅长装扮的京中贵女之中,实在很不起眼,可是看着那双含笑却冷淡的眸子,澄澈如此,仿佛什么肮脏污秽她都瞧着呢,瞧得一清二楚,并为之讥讽不已。大哥早已成婚,倒是自己,年过弱冠,不说妻子未娶,侍妾不纳,便是通房亦无。他与大哥皆是嫡出,且自幼文采才干卓绝,得老爷子用心栽培。母亲会担忧他的婚事自是理所应当,若不是他态度强硬,院中怕不会如今日这般冷清。多年来孤冷的姿态并非刻意为之,却仍是造出了这般的果实,心下也并无反感,反倒对身外之物、身外之人愈发轻视起来,无法放入心里重视起来。或许他注定孑然,却也没什么不好。☆、试探柳青什么也没做,大吵大闹是不现实的,在这里,她不过是蝼蚁一般人物,而且人尚在凌云霄的掌控之中,这年头府中死个侍妾算的了什么大事,没人会为了这等小事而质问一位亲王,也不可能有人为了她而杠上晋王。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不要